“不是這個，”楚楚伸手比劃著，“就是我從羲和峰帶回來的那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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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綰月一臉吃驚，“您從羲和峰帶玉玦回家了？”
綰月疑惑的撓撓頭，“不是隻帶回一塊靈珀嗎？何時帶回玉玦了？”
楚楚聽後，眼珠子掄圓了，“隻有靈珀？”
“自然隻有靈珀！”
綰月一臉正經，“就是在靈寵閣給你治療風寒的那枚。”
難道須彌真人的玉玦，在完成量子記憶修改器的破解程式後就自毀了？
“小姐？”
綰月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這是您帶回的靈珀！”
靈珀在陽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芒，內部的藍色物質正形成微型旋渦。
楚楚接過靈珀，在指尖觸碰的瞬間，聽到維維微弱如蚊呐的聲音：“彆碰……陷阱……”
但為時已晚，靈珀在陽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芒，內部的藍色物質正形成微型旋渦。
“這是……記憶修改器的量子載體！”
維維的話未落音，送親的隊伍突然變得扭曲，周圍的一切都凝成了漿糊狀，轎夫們的腳步聲化作陣陣回音。
楚楚在眩暈中看到，轎廂的木質紋理正逐漸變成蜂巢的六邊形結構，而綰月關切的麵容，正在一點點碎裂成量子像素。
“咚咚咚……”
侍衛的腳步聲如戰鼓擂在胸腔，震得她五臟六腑都在顫抖，一股腥甜湧上喉頭，待她視線完全清晰，喉頭湧上的腥甜終於衝破桎梏。
隻聽見“哇”的一聲，一鮮血噴濺在幼帝寢殿的墨玉地磚上。血珠在磚麵綻開成詭異的花形，每一滴都倒映著她慘白的麵容，嘴角粘膩的血絲沾染在淩亂的發梢上。
夜行衣被汗水浸透，臉上蒙著麵紗，手握溯光劍，劍尖抵在地磚上，勉強撐起自己已然虛弱的身體。
“有完沒完？又來！”
楚楚扯下麵紗，露出布滿血絲的雙眼。她突然狂笑起來，笑聲在殿內回蕩，震得燭火劇烈搖曳，“刺客在此處！”
未等殿外文公公開口說“抓刺客”，楚楚搶先高喊，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此刻她隻想結束輪回，就算被當成刺客處死又怎麼樣，或許死亡就是打破輪回的契機呢！
“楚楚姐姐……救我……”
龍榻上杜宜的聲音淹沒在嘈雜聲中。
侍衛們破門而入時帶起的風，將龍榻前的紗帳掀起一角。
杜宜小小的身影在帳後若隱若現，他伸出的手臂上布滿青紫淤痕，指尖還掛著半凝固的血珠。
“長公主殿下？”
文公公的尖叫變了調。老太監臉上的皺紋在燭光下劇烈抖動，像是有無數蛆蟲在皮下蠕動，“您此刻不是應在去往雲墟和親的路上？”
“是我！穆楚楚！”
她故意提高音量，確保每個字都清晰可聞，“我鴆殺了陛下！”
侍衛們鐵鉗般的手掌掐得她臂骨生疼，但這種疼痛反而讓她清醒。
她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中的血腥味，這味道比蜂巢裡的蜂蠟真實千百倍。
楚楚目光掃過殿內每個人變形的麵孔。
文公公的右手正在袖中痙攣，指縫間漏出藍色的電弧；
侍衛長的脖頸浮現出電路板般的紋路；
連端著藥碗的小宮女，裙擺下都露出金屬反光的腳踝。
杜宜的咳嗽聲突然變得怪異。
楚楚猛地轉頭，看見孩子嘴裡吐出的不再是血，而是某種熒光藍的黏液，緩緩流向他胸前的長命鎖。
“帶下去！”
侍衛長的聲音帶著嗡嗡的雜音，楚楚被粗暴地拖向殿門。
溯光劍上的紫玉劍穗突然爆發出刺目藍光。
“砰！”
束縛她的侍衛被震飛出去。
楚楚踉蹌著撲向龍榻，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一把扯下杜宜頸間的長命鎖。
鎖片碎裂的刹那，整個寢殿開始扭曲變形，牆壁像融化的蠟般流淌下來。
“抓住她！”文公公的尖聲吼叫著。
楚楚看著自己漸漸變得半透明的手臂，突然明白了什麼。
她舉起溯光劍，在紫玉劍穗藍光的映照下，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的心臟！
劇痛中，她聽見維維最後的呼喊：“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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