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場考的是詩賦和算術。題目是春蠶抽絲引發的思量
他提筆寫道:"素手抽絲夜未央,燈花落儘淚千行。不知身上衣裳暖,但覺心中歲月長..."
三場考試結束那日,京城下起了細雨。
陳知禮走出貢院大門,看見顧蘇合撐著傘在雨中等待,旁邊還有高澤、高瑞和文安、文全四個人。
他快步走去,忽然一個踉蹌——連日伏案,雙腿有些麻木了。
高澤衝過來扶住他:"公子,我背你吧。”
陳知禮搖頭:“不用,就是腿有些麻,現在好多了。”
顧家合走過來:“知禮,恭喜你考試結束,如何?”
陳知禮笑道:“感覺還不錯,二叔,哪裡就用您來接?穆大哥他們應該很快也會出來,我們先回去吧,這裡六文安、文全接他們。”
他已經看到阿福和許巍、穆大哥的護衛。
“行,一會兩千多人一湧而出,想想頭皮都發麻。
盼兒要來,我跟她祖父都不準。”
盼兒等在大門口,當看到陳知禮跟二叔言笑晏晏地下了馬車,身姿挺拔,腳步穩健,她放下了心。
“盼兒,二叔幫你把你相公接回來了。”
盼兒紅著臉道:“多謝二叔。”
她又看向陳知禮,“看著還不錯,我讓人給你準備了熱水,感覺上都臭臭的。”
陳知禮笑起來:“相公即使身上臭,你也不能當二叔的麵說出來,祖父呢?”
“去沈家了。”盼兒抿住嘴,官大一級壓死人,就因為沈尚書是二品大員,祖父不得不隔三差五去登門給他兒子治療。
陳知禮到家小半個時辰後,穆雲、許巍和孟濤都回來了。
他們三個人都沒有陳知禮那樣精神,但總體還是不錯的,一個個神情都有些小激動,看著考得應該都可以。
考試結果出來是一個多月後,也就是四月初二出來。
名次在三百名內的,四月初八參加殿試,殿試隻有一日,結果會在半個月後公布,前三名的會是狀元、榜眼、探花郎,前一百五十名的都是進士及第,後一百五十名的則是同進士。
同進士雖然比進士差了那麼一點,但誰也不能說不好,每三年全大珩才有三百人高中,你說不好你試試看?
半個月後,就在許多人惴惴不安之時,陳知禮聽二叔顧蘇合匆匆回來。
“知禮,在你們考試期間,戶部劉侍郎犯了大事,全家下了大牢,家產被充公,如今案子已判,劉家人全部流放千裡,他家的田地、鋪子、莊子即將被賣,你們去年的生意分紅還有兩萬多兩在我這裡,有沒有置些產業?”
陳知禮一想,去年底他跟盼兒把之前所有的現銀,其中包括盼兒的嫁妝銀,總共六萬餘兩全部做了生意老本。
正月下旬各地掌櫃才送來去年的賬冊,算出他們去年的分紅有兩萬多兩,至今還放在二叔那。
“二叔,麻煩您幫我在京郊不遠處購一處莊子,最好是大一點。
如果可以,麻煩你將京郊往西三裡外的劉家嘴那一片荒地幫我買下,不夠的銀子從明年分成裡扣。”
“知禮,你要那片地乾什麼?那個地方出個事,還有窪地,長草草都不豐,乾啥啥不行,人家價錢高了賣不出去,價錢低了他又舍不得,你要那個地方有什麼用?”
這個陳知禮自然知道,那裡曾經是京城首富葛大老爺的彆院群,位置好,離城裡走路不過小半個時辰,趕車一刻鐘都不用。
可惜樹大招風,最終惹了小人,被害之前,一把火燒了一大半的房子,家裡妻妾皆上吊自儘。
最後被一黃姓商人壓低價錢購買,本想在這上麵大賺一筆,卻不想十年過去了,這上麵不管乾什麼都成不了,y以訛傳訛,最後想賣卻沒人接盤了。
他卻知道三年後,戶部將鴻臚寺建在那裡,到時候這片地轉手出去就是十倍的利潤,還能保留下一點自己的地。
“二叔,我就要那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