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土嶺耽誤了兩日。
接下來車隊行的較快,再有一日就到慶洲府了。
晚餐桌上。
盼兒跟半夏她們先回房間洗漱,陳知禮幾個人坐下閒聊。
“大哥,知文他們應該在等著咱們了。”孟濤躊躇滿誌,除了前幾日受些驚嚇,他一直都很興奮。
想想他一個三甲靠後的同進士,不但留在了京城大理寺,而且還是從七品,跟二甲進士基本都是一個待遇,不,比許多二甲的都好,因為許多名次還不錯的不知道分派到哪裡去了。
這次他又實實在在沾了大舅哥的光了。
許巍的情況差不多,穆知府讓他在定州府衙做一個主事,這比回老家謀一個小縣令好了許多。
定州位置好,離京城近,做一點實事很容易被上麵看見,升職也會快得多,說不定何時就會被調入京城。
這自然是沾知禮夫妻的光,沒有他們就不能認識顧家,哪裡能攀上穆知府?
“再有、陳軒他們後年鄉試,我帶了不少他們能用的著的書籍,希望你能幫上一點忙。”
陳知禮點點頭,他也帶了不少,明年是院試年,知行和文星還不知道會不會中?倆孩子讀書不是很努力。
許巍感歎:“這次我回去肯定要成親了,未婚妻家不願意再拖了,到時候你們可是一定要來吃喜酒。”
許巍今年二十二,是他們三個人中年紀最大的。
“那是自然。”孟濤小眼神瞥瞥大舅哥,“大哥,我跟春燕”
陳知禮站起身,“你應該不行,春燕才十五,還是太小了。”
“十五怎麼啦?大哥,你自己不也是十五歲成親嗎?那時候大嫂才十三?”
陳知禮白他一眼:“那能一樣嗎?”
“衝喜也是喜,大哥,這次回去我還是想把婚成了,不然到京城後不方便。”
這倒也是。
陳知禮不否認這一點,但春燕還是太小了。
三個人又聊到家人。
陳知禮表示這次肯定把家人一起帶上,二叔二嬸也帶上,那麼多的莊子,多少人都有事乾,不會無聊到待不住。
知文、知行的讀書費用肯定自己小兩口拿。
孟濤有些拿不準:“我說不好,我爹隻是一個秀才,到了京城不知道能乾什麼?我弟還要讀書。
老實說,我都不敢想,回到京城,光我那點薪水,勉強租一個小院子,其他”
他家裡的條件在縣城能過的不錯,母親善持家,有一個縣郊小莊子,出產剛好一家人用,多餘的還能賣掉,祖上多少有些積蓄,縣城有一個鋪子,一年租金有十幾兩,加上父親的收入,不愁吃穿。
但這樣的家底到了京城,就很不夠看了。
所以加一起不過上千兩,一千兩對一家人來說在京城夠乾什麼呢?
“著急這些做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你爹是秀才,可以教書,也可以當賬房,我請他做事也可以,就是你弟,明年要院試,暫時帶不走。”
許巍不存在銀子上的困擾,母親會做生意,父親是縣太爺,家裡人口簡單,妹妹已經出嫁,嫁妝隻要不浪費,足夠小兩口好好過日子了。
餘逸飛喝了點小酒,腳步有些不穩,推開了書童,一屁股坐在汪雪蓮的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