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禮不知道的是,昨晚後半夜,接近黎明時分,佳安莊如果不是顧蘇合安排了三四十個護衛,而對方又是低估了顧家、陳家的實力,僅僅是派了六個殺手過來,否則真的會出大事。
就是這樣,護衛中也有五六人受了傷,其中就包括有武。
顧四彥看盼兒幾個人已經給傷員上好藥包紮好,“還好有武發現的早,咱們的幾個人傷都不算重,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蘇合,你親自帶護衛押著這些人去大理寺找知禮,就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一遍,多餘的話一個字都不必講,直接回莊就是。”
陳富強兄弟到現在還有些發抖。
等他們發現響動,穿好衣服出了院子,打鬥已經結束,六個黑衣人一死五傷,而莊裡的護衛也傷了五六人。
其中就包括有武,聽說還是有武最早發現來人的。
等他們從顧老爺子口中大致上得知這些事時,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顫抖。
當官不是最好的嗎?怎麼就如此危險了?
如果是這樣,當初還科舉當官乾什麼?或者直接當一個縣太爺就好。
不,縣太爺也不是很安全,老爺子說此次事就是一個縣太爺的夫人來報案的,縣太爺本人現在還在宮裡太醫那救治。
難道辭官做生意?
齊王趙弘被廢為庶人,打入暗無天日的天牢。
但這僅僅是開始。
皇帝下了“一網打儘”的旨意,李濤與陳知禮沒有絲毫放鬆,指揮著大理寺、刑部以及龍武衛的精銳力量,如同梳篦般對齊王府及其黨羽展開了徹底的抄查和審訊。
齊王府,這座昔日門庭若市、彰顯著無上尊榮的親王府邸,此刻已被重兵團團圍住,肅殺之氣彌漫。
朱紅大門被粗暴地撞開,身著官服的吏員和披甲執銳的兵士如潮水般湧入。
陳知禮親自坐鎮王府正廳,李濤則負責調度全局。
一箱箱金銀珠寶、古玩字畫被抬出登記,一摞摞賬冊文書被小心封存。
府中仆役、姬妾、幕僚被分隔看押,恐懼的啜泣和求饒聲此起彼伏。
時間一點點過去,搜查在緊張有序地進行。
陳知禮翻看著初步清點的名錄,眉頭微蹙。
雖然查抄出的財物數額驚人,遠超親王俸祿,關聯商號的罪證也越來越多,但似乎還缺少一件能徹底、無可辯駁地將“謀逆”二字釘死在齊王趙弘頭上的鐵證。
那份私造軍械圖譜指向的隻能是“圖謀不軌”。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壓抑的腳步聲傳來。
負責搜查王府後宅核心區域的龍武衛校尉徐青,帶著兩名親兵,麵色凝重甚至帶著一絲驚悸,捧著一個用明黃色錦緞嚴密包裹的長條形包裹,疾步走入正廳。
“報!李大人!陳大人!”徐青的聲音因為激動和緊張而有些變調。
他單膝跪地,將包裹高高舉起,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撼,“屬下帶人搜查王府後花園假山下的密室時,在……在最深處一道夾牆暗格內,發現了此物!”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那個明黃色的包裹上。
那顏色,是帝王的專屬!
陳知禮的心撲通撲通狂跳,不知道這裡麵是不是他期望找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