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光大亮。
府衙門前那麵巨大的鳴冤鼓被朱勁鬆用儘全身力氣擂響!
“咚!咚!咚!”
鼓聲沉重而急促,瞬間打破了餘杭城清晨的寧靜。
衙役們其實早就得到了指示,所以一聽到聲音,他們就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然後將朱勁鬆連人帶狀紙一起帶進了衙門的大堂。
朱勁鬆一進入大堂,就立刻雙膝跪地,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狀紙。
站在一旁的師爺見狀,急忙快步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從朱勁鬆手中接過狀紙,然後轉身遞給了坐在正堂之上的陳知禮。
陳知禮此時已經穿戴整齊,他一臉嚴肅地坐在那裡,接過師爺遞過來的狀紙後,便迅速展開閱讀起來。
不一會兒,他的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手中的驚堂木也“啪”的一聲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竟然有如此駭人聽聞的陳年冤案!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怎麼能被人如此漠視!”陳知禮怒不可遏地喊道,“來人啊!”
“在!”堂下的衙役們齊聲應道,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把屋頂都給掀翻了。
“立刻簽發海捕文書!命令穆同知親自帶隊,點齊三班衙役和精銳護衛,馬上趕赴宛平縣陶家村,將涉案的人犯陶大林、陶勇、陶剛、陶強四人,全部鎖拿歸案!絕對不能有任何差錯!”陳知禮聲色俱厲地吩咐道。
“另外,傳達本官的命令,讓宛平縣衙全力配合這次行動,如果有人膽敢阻撓辦案,一律按照同罪論處!”陳知禮補充道。
“是!”衙役們齊聲回應,然後迅速將陳知禮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穆雲早已準備就緒,接到命令,立刻帶著如狼似虎的衙役隊伍,快馬加鞭,直撲陶家村。
整個過程沒有絲毫拖遝,從鼓響到人馬出動,不過一刻鐘時間,根本不給外界任何反應和通風報信的機會。
與此同時,昨夜已被秘密接入城安置好的朱父以及那幾位關鍵證人,都被妥善保護在安全之處,有專人看守照料,隔絕一切與外界的聯係。
陶家村,陶家大宅。
陶大林剛用過早膳,正端著茶杯,心裡還在琢磨著前幾天知府大人那番“敲打”的話,雖有些不安,但想著十年過去,死無對證,自己又是地頭蛇,新知府初來乍到,總得給幾分麵子,想必也就是敲山震虎而已。
他那三個兒子更是囂張慣了,老大陶勇甚至還在抱怨:“爹,您就是太小心了!那姓陳的知府還能翻了天不成?十年前的事,骨頭都爛了,他查什麼查?死不認賬誰也沒辦法!”
就在這時,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雜亂的馬蹄聲和腳步聲,伴隨著村民的驚呼和犬吠!
“砰”的一聲巨響!
院門被人從外麵猛地撞開!
穆雲一馬當先,手持海捕文書,麵色冷峻,厲聲喝道:“奉知府陳大人之命,捉拿人犯陶大林、陶勇、陶剛、陶強!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陶家父子四人瞬間懵了!
陶大林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瞬間湧入院子、將各個出口堵得水泄不通的官差,大腦一片空白。
“你……你們……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