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根基已穩,羽翼已豐。父皇……是時候把這副重擔徹底交給你了。”
太子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皇帝。
皇帝頓了頓,清晰地吐出石破天驚的話語:“朕決定,禪位於你。時間就定在六月初。
具體選在初幾,還需與欽天監及內閣諸臣商議後再定。”
“什……什麼?!”太子猛地站起身,因為太過吃驚,臉上血色瞬間褪去,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茫然,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父皇!您……您正值盛年,龍體康健,朝局安穩,四海升平,哪裡……哪裡就輪到兒臣即位了?這……這萬萬不可!”
皇帝看著兒子驚慌失措的模樣,反而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些許調侃,更多的卻是一種卸下重負後的輕鬆。
“盛年?父皇今年五十有二了!你明年就滿三十,已是而立之年,放在尋常百姓家,再過幾年都要當祖父的人了!
難道還要朕這個快要做曾祖父的人,繼續日日操勞,替你把這江山社稷所有的擔子都扛到底嗎?
你到了我這個歲數,也是可以把擔子交給你的兒子。”
他站起身,走到太子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變得不容置疑:“半個月時間,足夠禮部和內務府準備禪位大典了。
朕意已決,此事不必再議。”
太子依舊處於極度震驚之中,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出乎意料!
他雖然早已是太子,也深知自己終有一日會繼承大統,但從未想過這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在這樣的時間點突然降臨!
皇帝看著他,語氣緩和下來,帶著一絲安撫:“至於你下的第一道旨意……”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朕替你想著了。召陳知禮、穆雲回京。餘杭留一個方嚴知鎮守,足矣。
此二人,皆是乾才,可為你日後左膀右臂。”
太子呆呆地聽著,禪位的震撼與啟用陳知禮的安排交織在一起,讓他一時心亂如麻。
陳知禮和穆雲的確是有本事的人,去江南短短三年,就把餘杭治理成大珩第一府。
尤其是陳知禮,幾年前,如果不是有他,或許今日繼位都沒有他什麼事了。
他看著父皇那雙不再像往日般充滿審視和威嚴,而是帶著倦怠與期盼的眼睛,忽然明白,父皇這不是試探,不是玩笑,而是真心實意地想要休息了。
巨大的壓力與前所未有的責任感,如同潮水般瞬間將他淹沒。
六月初……距今不過半個多月!他就要成為這大珩朝的新君了!
他看著父皇坐著的皇位,很快自己就能坐了,為什麼心裡卻一點激動都沒有?
“你看著我乾什麼?高興傻了?”
太子搖搖頭,老實道:“父皇,兒子剛才在想,自己馬上就要坐在那個椅子,為何心裡卻一點都不激動?”
皇上笑起來,心裡道:“你個傻小子,坐上這個椅子後,你會忙的飛起,想歇都歇不了,當然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