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穆府的西跨院藏在府邸西側的僻靜處，朱紅院門常年虛掩，門楣上的銅環生了層淡綠的銅鏽，輕輕一碰就簌簌掉渣。推開院門時，最先闖入鼻腔的是雜草混著泥土的腥氣——青磚地縫裡擠滿了半尺高的狗尾草和牛筋草，草葉上還沾著晨露，踩上去能聽到“噗嗤”的輕響，像是草汁被擠破的聲音。牆角立著塊斷了右上角的漢白玉碑，碑身爬滿暗綠色的苔蘚，隻有“永和三年春建”六個字還能勉強辨認，剩下的字跡早已被風雨啃噬得模糊不清，隻留下深淺不一的凹痕，像老人臉上的皺紋。
庭院東側的老槐樹怕是有上百年樹齡，樹乾要兩個成年人才能合抱，樹皮龜裂得像乾涸的河床，枝椏卻長得繁茂，濃蔭像把巨大的綠傘，遮住了半個院子的陽光。樹下的青磚牆根擺著個殘破的石臼，臼底還沾著些褐色的麥麩，想來是前幾年府裡仆從用來舂米的，如今卻成了林越練劍的“靶子”——自那日在假山後偶遇趙盤，他便借著“仆從灑掃西跨院”的由頭，每天清晨揣著那柄榆木劍來這裡，從辰時初練到午時中，直到後背的綢衫能擰出水來，才肯坐在槐樹下歇口氣。
辰時三刻的陽光斜斜地穿過槐樹葉隙，在青磚地上投下細碎的金斑，像撒了把碎金子。林越站在樹影裡，左手按在腰側，右手握著榆木劍的劍柄——劍柄被他摩挲得光滑發亮，靠近護手的位置還刻了道細小的橫紋，那是他用來標記握劍位置的。他深吸一口氣，鼻間滿是槐樹的清香和泥土的濕氣，丹田微微發沉，這是紮馬練出的氣息掌控，如今已能下意識地運用。
“起。”他輕聲吐出一個字，右臂貼著身體緩緩抬起，榆木劍的劍尖斜指地麵，劍身與小臂保持著三十度角——這是墨子劍法的“守式起手”，墨青曾說過，這式的關鍵在“沉肩墜肘”，若是肩膀聳起，劍招便會發飄。林越的肩膀自然下垂，手肘微微向內收，能清晰地感覺到肩頸處的肌肉放鬆下來，力量順著脊椎往下沉，一直傳到雙腳——他的雙腳分開與肩同寬，腳掌緊緊貼住青磚，腳趾微微抓地，像紮根的老樹，這是紮馬三個月練出的下盤穩勁。
“喝！”他低喝一聲，腰腹猛地向左旋轉，帶動右臂向前劃出一道弧線，榆木劍從右上至左下斜劈而出——劍刃劃過空氣時發出“咻”的銳響，比半個月前渾厚了不少，劍尖擦著地麵的狗尾草掠過，帶起幾片枯黃的草葉，還在青磚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這是墨青圖譜裡的“斜劈式”，此前他總覺得腰腹的力量傳不到劍尖，劈出的劍招軟綿無力，如今紮馬練出的腰腿勁終於派上用場，劍招落下時，竟能讓手臂感受到一股反震的力道，那是力量傳導通暢的證明。
【提示：墨子劍法熟練28.5→29.1），“斜劈式”發力鏈完整度提升至85此前72），腰腿力量傳導效率+10當前單次傳導損耗降至15），建議增加“劈後接格擋”連貫練習，提升實戰中招式銜接速度當前銜接間隙0.8秒，目標0.5秒）】
淡藍色的麵板在眼前閃過，字跡比之前更清晰，顯然是隨著他精神屬性的提升，麵板反饋也更精準了。林越依言調整動作：斜劈落下的瞬間，手腕飛快地順時針轉動半圈，榆木劍順勢橫在胸前，劍身與地麵保持平行，劍柄貼在左肋處——這是“橫擋式”的起手，劍身在陽光下泛著啞光，正好能擋住假想中來自左側的攻擊。
他反複練習這個連貫動作，一開始時，斜劈後的手腕轉動總有些卡頓，劍身在胸前晃動得厲害，練到第五次，手腕的轉動才變得流暢；第十次時，“斜劈接格擋”的銜接間隙縮短到了0.6秒；第二十次時，後背的綢衫已經被汗水浸透，貼在皮膚上涼絲絲的，卻絲毫沒影響他的專注——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牆根的石臼，每次劈劍都瞄準石臼的邊緣，劍尖與石臼相撞時發出“篤篤”的輕響，濺起細小的石屑。
院門外突然傳來“吱呀”一聲輕響，伴隨著靴底碾過碎石的“哢嚓”聲。林越下意識地收劍轉身，榆木劍瞬間回到“守式”位置，劍尖斜指地麵，目光警惕地投向門口——隻見兩個身著玄色勁裝的護衛站在那裡，勁裝的領口和袖口縫著暗紅色的邊，這是趙穆府“內院護衛”的標識，比門口的守衛地位高，也更蠻橫。
左邊的護衛滿臉橫肉，右臉頰上有道三寸長的刀疤，從眼角延伸到下頜，刀疤的顏色是深褐色的，像是舊傷未愈，他的腰間彆著柄環首刀，刀鞘是黑色的鮫魚皮，刀柄上纏著暗紅色的繩，顯然是經常使用。右邊的護衛瘦高個，肩膀有些前傾，手指不停地摩挲著腰間的刀柄，眼神裡帶著幾分急躁，他的靴底沾著些泥點，想來是剛從外麵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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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護衛的目光掃過林越手裡的榆木劍，嘴角勾起一抹譏諷，聲音像砂紙磨過木頭：“哪來的仆從，敢在府裡舞刀弄劍？這西跨院雖閒置，卻也屬內院地界，驚擾了貴人，你擔待得起？”
林越心裡一緊，握著劍柄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泛白——他知道內院護衛的權力，彆說責罰仆從，就算是府裡的小管事，他們也敢隨意嗬斥。他連忙收劍，躬身道：“小人是齊商項少龍先生的仆從林越，閒來無事練練劍防身，絕不敢驚擾貴人，還請二位軍爺海涵。”
“防身？”刀疤護衛嗤笑一聲，抬腳走進庭院，靴底碾過地上的草葉，發出“哢嚓”的脆響，他走到林越麵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目光落在榆木劍上，“就你這破木劍，還想防身？我看你是閒得發慌，想在府裡耍威風吧？”
瘦高個護衛也跟著走進來，從腰間抽出環首刀，刀身出鞘時發出“噌”的銳響，刀刃在陽光下閃著冷光，能清晰地看到刀身上的鍛打紋路——這是柄百煉鋼刀，比普通的鐵刀鋒利得多。他用刀背拍了拍自己的手心，語氣帶著挑釁：“小子，敢不敢跟老子比劃比劃？贏了，老子賞你塊醬牛肉吃；輸了，就給老子磕三個響頭，再把這破木劍扔了，怎麼樣？”
林越的指尖攥得更緊了，手心的汗水滲進劍柄的木紋裡——他知道不能動手，趙穆府的護衛都是些亡命之徒，背後有趙穆撐腰，真打起來，就算他占理，也討不到好。可對方已經把刀拔了出來，若是示弱，隻會更受欺負。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覺到這兩個護衛沒安好心——刀疤護衛的眼神時不時飄向院外，像是在確認有沒有人過來，瘦高個護衛的手指在刀柄上的動作越來越快，顯示他在故意拖延時間，這很可能是趙穆派來試探他的——畢竟他是“外來者”，趙穆不可能完全放心。
“二位軍爺說笑了。”林越儘量放低姿態，往後退了半步，目光卻緊緊盯著瘦高個護衛的手腕——對方握刀的姿勢很鬆，刀柄隻握了三分之一，顯然沒把他放在眼裡，這是個明顯的破綻，“小人隻是個仆從，舞劍不過是瞎比劃，哪敢跟軍爺您比劃？再說這木劍也配不上軍爺的百煉鋼刀。”
“不敢？”瘦高個護衛眼睛一瞪，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揮刀就向林越的肩膀劈來——刀風帶著鐵鏽味和汗味，直逼麵門，速度比林越預想的快得多。林越瞳孔驟縮，身體下意識地向左側撲去，左手撐在青磚上，右手握著榆木劍在身前一轉，順勢擋在肩膀前。
“鐺！”一聲脆響，百煉鋼刀的刀背砍在榆木劍上，震得林越手腕發麻，一股鈍痛順著手臂傳到肩膀，他借著這股反震力道往後翻滾，避開了瘦高個護衛的後續劈砍——他的後背重重撞在槐樹上，樹皮的粗糙感透過綢衫傳來，還蹭掉了肩上的一塊皮，火辣辣地疼。
還沒等他站穩，就看到刀疤護衛握著根三尺長的鐵尺衝了過來——鐵尺是實心的，頂端包著銅皮，帶著風聲直搗他的胸口。林越慌忙側身，鐵尺擦著他的肋下掠過，砸在槐樹上，發出“咚”的悶響，樹皮都被砸掉了一塊。
【提示：遭遇實戰攻擊，墨子劍法熟練29.1→30.5），“格擋卸力”技巧觸發當前卸力效率60），當前問題：手腕緩衝不足震感傳導至小臂肌肉，導致肌肉震顫頻率增加30），建議格擋時劍身傾斜15°，利用斜麵卸力可提升卸力效率至80）】
麵板的提示像道閃電劃過腦海，林越連忙調整榆木劍的角度——劍尖微微上挑，與地麵形成15°角，正好卡在鐵尺與刀疤護衛手腕之間。他深吸一口氣，腰腹發力，手臂輕輕向前推——榆木劍順著鐵尺的力道滑動，刀疤護衛隻覺得手裡的鐵尺突然失了方向，力量像打在了棉花上，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踉蹌了兩步，胸口的衣襟敞開，露出了裡麵的護心鏡，這是個明顯的空當。
“好小子！敢耍花樣！”刀疤護衛又驚又怒，轉身揮起鐵尺橫掃，目標是林越的腰側——鐵尺帶著風聲，速度比之前更快，顯然是動了真怒。林越不敢硬接，左腳尖輕輕點地，身體像貓一樣往後躍起，同時腰腹向右旋轉，帶動右臂揮出，榆木劍斜劈而下，劍尖直指刀疤護衛的手腕——這是“斜劈式”的變式，他昨晚在圖譜上剛琢磨透，將劈砍的角度調整了10°，更適合攻擊近距離的目標。
刀疤護衛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慌忙收尺格擋，卻還是慢了一步——榆木劍擦著他的手腕劃過，雖然沒傷著皮肉，卻也帶起了一片血痕，他疼得“嘶”了一聲，手裡的鐵尺差點掉在地上。旁邊的瘦高個護衛見狀，不再單打獨鬥，揮刀從側麵偷襲，刀刃直指林越的後背，想打他個措手不及——刀風很輕，卻帶著刺骨的寒意，顯然是想一招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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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的耳朵捕捉到身後的風聲，心裡一沉——兩麵夾擊，他的體力已經有些跟不上，後背上次破廟實戰留下的傷口還隱隱作痛，此刻被汗水一浸，更是疼得鑽心。但他沒有慌，想起項少龍教過的“借力打力”：麵對兩麵攻擊時，若無法同時格擋，便要利用一方的力量反擊另一方。
他突然轉身，故意賣了個破綻——將後背的空當留給瘦高個護衛，右手的榆木劍卻悄悄下垂，靠近地麵。瘦高個以為有機可乘，刀速更快了，刀刃離林越的後背隻有半尺遠時，林越猛地將榆木劍往地上一插，劍柄朝上，借著反作用力縱身躍起，雙腳並攏，像錘子一樣踹在瘦高個的胸口。
“砰！”瘦高個護衛慘叫一聲，像個破麻袋一樣倒在地上，環首刀“哐當”一聲掉在一旁，他捂著胸口，嘴角滲出了血絲，顯然是被踹得不輕。刀疤護衛見同伴被打倒，眼神裡多了幾分忌憚，卻還是硬著頭皮揮尺衝來——鐵尺直逼林越的麵門，速度比之前慢了些，顯然是怕了他的反擊。
林越深吸一口氣，這次不再閃避——他握緊榆木劍，沉腰屈膝，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臂上，手臂微微後拉，然後猛地向前刺出，劍尖正好對著鐵尺的中間位置。這是“直刺式”，墨子劍法裡最基礎也最實用的招式，講究“快、準、穩”，此刻他將腰腿的力量完全傳送到劍尖，劍身微微震顫，發出細微的“嗡嗡”聲。
“叮！”榆木劍與鐵尺相撞，這次林越沒有後退，反而借著腰腿的力量往前推——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手臂比之前更有力了，肌肉的緊繃感比半個月前更持久，刀疤護衛的臉漲得通紅，手臂微微發抖，鐵尺被壓得向下彎曲，顯然是快撐不住了。
【提示：力量屬性被動激活當前6.510→6.810），肌肉纖維在實戰中產生微損傷後續修複可提升肌肉密度），墨子劍法熟練30.5→35.2），“直刺式”穿透力提升至70此前55），成功壓製刀疤護衛攻擊節奏當前對方攻擊頻率降低40），建議趁勢反擊其下盤膝蓋關節為當前薄弱點）】
林越心裡一喜，腳腕微微轉動，右腳猛地向外側踏出半步，然後重重踹向刀疤護衛的膝蓋——這是他從基礎搏殺裡學的“絆腿式”，專門攻擊對手的下盤。刀疤護衛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鐵尺“哐當”掉在地上，他抬頭看著林越，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聲音帶著顫抖：“你……你居然敢打內院護衛？不怕趙大人怪罪嗎？”
“是你們先動手的。”林越握著榆木劍，劍尖指著刀疤護衛的喉嚨，呼吸雖然有些急促，卻比之前實戰時平穩多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氣息還很穩，沒有出現之前那種缺氧的狀況，這是耐力提升的效果，“我隻是自衛，若是你們再糾纏，休怪我不客氣。”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項少龍快步走進來——他穿著一身素色綢衫，腰間係著墨色布帶，顯然是剛從趙穆的書房出來。看到地上的瘦高個護衛、跪著的刀疤護衛，還有林越手裡的榆木劍，他的臉色微微一變，快步走過來：“怎麼回事？誰讓你們動手的？”
“他們先挑釁，還拔了刀，我隻是自衛。”林越連忙收劍，將榆木劍彆在腰後，解釋道。刀疤護衛和瘦高個見狀，也不敢再囂張——他們知道項少龍是趙穆的“貴客”，昨天還和趙穆在書房談了半個時辰的生意，得罪不起。瘦高個掙紮著爬起來，刀疤護衛也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惡狠狠地瞪了林越一眼，嘴裡嘟囔著“你給老子等著”，然後灰溜溜地走了。
項少龍看著他們的背影，眉頭皺得更緊了，轉身對林越說：“下次彆跟他們硬拚，趙穆的內院護衛都是些亡命之徒，背後有趙穆撐腰，真打起來，就算你占理，也會被安個‘以下犯上’的罪名。”他走近幾步，看到林越後背的綢衫破了個洞，露出裡麵的傷口，又補充道：“不過你剛才的劍法倒是進步不少，尤其是‘斜劈接格擋’，比上次在破廟時熟練多了，下盤也穩了很多。”
林越笑了笑，擦了擦額頭的汗——汗水順著額角往下淌，滴在青磚上暈開一小片濕痕，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雖然快，卻很有節奏，不像之前那樣亂跳。他看向麵板，淡藍色的字跡清晰地顯示：“墨子劍法：熟練38.5”，下麵還有一行小字：“體質屬性710+0.5，肌肉密度提升5），力量屬性710+0.5，小臂肌肉爆發力提升8），實戰對抗觸發肌肉纖維微增，耐力消耗速率降低15當前持續戰鬥極限提升至1時辰）”。
他握了握拳，能清晰地感覺到手臂的肌肉比之前更結實，用力時能看到小臂上的肌肉線條，這是之前紮馬和實戰共同作用的結果。他撿起地上的榆木劍，劍身上有三道被百煉鋼刀砍出的痕跡，最深的一道有半寸深，差點就把木劍砍斷了——這是剛才瘦高個劈砍時留下的，現在想來，還是有些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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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被逼的。”林越摸著劍身上的痕跡，語氣有些無奈，“他們看不起我是仆從，還拔了刀，我不還手，隻會更受欺負，說不定還會被他們當成軟柿子捏，以後更沒好日子過。”他頓了頓，又道：“不過這次實戰，倒是讓我把‘斜劈’和‘直刺’的連貫動作練熟了，連力量都漲了點，也算是意外收獲。”
項少龍點點頭，走到老槐樹下，撿起一片剛落下的槐葉，葉子還是青綠色的，邊緣有些卷曲。他看著槐葉，語氣帶著幾分凝重：“趙府不是久留之地，剛才我在書房見趙穆，他話裡話外都在試探我們的身份，還問起你之前在柴市巷的事，顯然是派人查過我們了。這些護衛的挑釁，很可能是趙穆的試探，想看看我們的底細。”
林越走到槐樹下，靠著樹乾坐下——樹乾很粗，能擋住半個身子，樹皮的粗糙感傳來，讓他覺得很安心。他手裡摩挲著榆木劍的劍柄，劍身上的溫度還沒降下來，帶著他的體溫。剛才的戰鬥還在腦海裡回放：瘦高個的百煉鋼刀、刀疤護衛的鐵尺、自己的每一次格擋和反擊，每一個動作都比練習時更精準，更有力——他突然明白，實戰的意義不僅是提升技巧，更是讓他在生死邊緣學會判斷和反應，讓每一招每一式都刻進骨子裡，成為本能。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照在林越的臉上，暖洋洋的。他閉上眼睛，感受著身體的變化——手臂的肌肉雖然有些酸痛，卻比之前更有力量；腰腹的力量更足，呼吸也比之前更深沉，能輕鬆地進行“鼻吸鼻呼”的腹式呼吸；後背的傷口雖然疼，卻能感覺到身體在慢慢恢複，這是體質提升的效果。
麵板上“墨子劍法：熟練38.5”的字樣泛著淡藍微光，像是在提醒他：在這個亂世裡，隻有不斷變強，才能活下去，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他想起墨青在竹塢教他劍法時的場景，墨青握著他的手腕，教他“沉腰順臂”；想起項少龍在破廟教他“借力打力”，說“在戰國，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想起自己穿越以來的種種經曆——從遇到盜匪時的狼狽，到潛入邯鄲城時的緊張，再到如今能擊退內院護衛的從容，他真的在一點點成長，一點點適應這個時代。
“走吧，該去給趙穆回話了，他還在書房等著。”項少龍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林越的思緒。林越睜開眼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榆木劍重新彆在腰後——劍身在陽光下泛著光，雖然是木劍，卻比之前更有分量。
他跟著項少龍走出西跨院，回頭看了一眼那片被陽光灑滿的青磚地——那裡有他的汗水，有他的成長，也有他對未來的期許。青磚地上的草葉還在隨風晃動，石臼旁的劍痕清晰可見，老槐樹的枝椏在風中輕輕搖曳，像是在為他送彆。
林越深吸一口氣，轉身跟上項少龍的腳步，腰杆挺得筆直，眼神裡滿是自信。他知道，接下來的路還很長，趙穆的試探、趙盤的糾纏、墨家的期望，還有隱藏在暗處的危機，都在等著他。但他不再害怕，因為他的墨劍已經越來越熟練，他的力量也越來越強，隻要繼續努力，就一定能在這個波譎雲詭的戰國時代，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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