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來了。”
莫清硯瞬間換了張笑臉,稍微點頭道:“侄女婿,旅途勞頓,辛苦了。”
“昨日實在事務繁雜,所以沒來得及上門拜見,三叔莫要怪罪。”
“唉!”莫清硯嗔怪,微笑道:“你們夫妻二人過好自己的日子便可,一家人,哪裡拘這麼多禮,得了空,去我那裡吃頓便飯即可。”
二人在中堂坐定。
“聖人昨日龍心大悅,今早遣內侍賞賜財物與地契,我已經交給小姝了,侄女婿抽空也看一看,挑個合適的時機,去宮裡謝恩。”
“三叔,請問可是驪山?”
“當然,這不是你跟聖人求得麼?”莫清硯往前探了探身,疑惑道:“為何要那塊地,離長安可是極其偏遠呐。”
“我還是比較喜歡偏遠一點的地方。”
“嗯。”
莫清硯沒有多問,他這侄女婿出身山門,喜歡山野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遠離長安也好,這裡確實嘈雜了些。
“昨日你的表現非常好,一鳴驚人,給朝臣,給天機府,關鍵是給聖人都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象,讓大家真真切切體會到鬼穀派的厲害之處,也讓那一句,諸子百家,唯我縱橫落到了實處。
曾經,曾經二皇子經史絕倫,聖人也安排了這麼一遭,可惜啊,他也不過也才過了兩關而已,並不是二殿下學藝不精,而是人力終究有限,通一通二通三,但無法融會貫通更多學派的思想。
侄女婿也是凡人之軀,想必和大家都是一樣的,之所以學貫百家,我冒昧問一句,這其中關鍵,是否在幼兒的蒙學上麵?”
“三叔說的沒錯,蒙學是打地基的一個過程,不過它起不了關鍵的作用,在此之後還要繼續學習諸多學科的理論知識,不是囫圇吞棗,而是一個從下而上,係統性教育的過程。”
莫清硯似懂非懂,皺眉道:“總之,還是有法門的對吧。”
“自然有法門,隻要將我的經曆,再複刻幾遍就行了。”
“聖人命中書擬定文書,昭告天下,告知天下人鬼穀門派正式入駐天機府。”
莫清硯露出一抹微笑,嗯了一聲道:“侄女婿應該慎重一些,還是要有自己的孩子,將來就有了自己的傳承,如此才能家學綿長。”
秦淵微笑道:“三叔,您的意思我懂,身邊的這些孩子,我也不過是啟蒙而已。”
“並無他意,三叔無意乾涉你的家事,也沒有乾涉你師承的意思,隻是秦家與莫氏同樣的子嗣凋零,個人認為,還是以子嗣為重,有個孩子,將來莫氏也可照拂外孫一二。”
“我自然明白三叔的意思。”
莫清硯笑道:“好,這事我就不多提了,這次聖人賞賜了不少財物,我已經換成兌票交給了小姝,另外驪山的宅邸,聖人也委派將作監與工部配合,一應條陳已經發放,你打算何時動工?”
秦淵眼中閃過一抹喜意,示意三叔稍待,他出身喊了聲夫人,讓莫姊姝把他之前畫的效果圖拿過來。
他按照腦海中的記憶畫了一幅依山傍水的魏晉風格的莊園效果圖,但對土地麵積的需求比較大,大概五百畝左右才能實現,如果建成,他能實現許多構想。
莫姊姝將畫卷拿了過來,在書案處鋪開。
“三叔請看,這便是我的構想。”
莫清硯湊過來看了半晌,皺眉道:“如此樣式圖倒是新穎,而且對於匠人來說會更加直觀,隻是如此美輪美奐的壯景,你打算耗費多少年建成?還是簡單一些比較好。”
“三個月足夠。”
“三個月?”莫清硯稍微皺眉。
“人多一些,還有器具更加便捷一些,三個月,足夠了。”
“如何實現?”莫清硯的眉頭皺緊了些。
“如果匠人足夠,而且器具足夠便利,三個月大概能夠完成主要部分,不影響居住的情況下,其餘的屋舍可以慢慢來。”
莫清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是建私宅,不是建宮殿,無法征調民夫,匠人也是有數的,看效果圖上的規劃,他覺得三年應該是差不多,三個月,不管怎麼推算都無法完成,這是天方夜譚。
“三叔,我自有辦法,趁這兩天有空,我打算親自去現場勘探一下,再做進一步的規劃,不過整體就是效果圖上的這個樣子,基本上不會大改了。”
莫清硯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跟著秦淵的思路,當下隻無奈道:“好吧,也不知道侄女婿想要用什麼辦法,不過記得不要犯忌諱,也不要違規製,這個地塊兒距離驪山行宮並不遠,注意動工的時候一定不要衝犯。”
“侄女婿曉得了。”
……
謝山長為他備下六封手劄,字字鄭重。其一致禮部謝尚書,其二呈裴令公,其三送汾國公席亮,另有一封遞與當朝柱國大將軍紀羨;更有一封,是托與江湖中“白夜行”的俠客,
末了一封,則是致聖人的表章。
這是山長藏於長安最金貴的人脈根係。他將這沉甸甸的托付完整交予秦淵,曾再三叮囑:“此輩皆國之重器,牽一發便動朝局,非至萬不得已,切不可輕叩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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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淵捧信在手,不敢稍作遷延,這幾日便親自上門拜見,親自將信件交給他們。
所以這兩天沒忙彆的,秦淵讓莫姊姝準備了重禮,親自上門一一拜見,所幸一切順利,其實無需提山長的名頭,光一個秦淵的名字就足夠讓他們親自接見。
尤其是汾國公席亮,接到山長的信,老淚縱橫,他哽咽著問子陵兄種種,身體可好,飯食幾何,當即撰寫回信,洋洋灑灑五張信紙,思念之情溢於言表。
後來聽他講述才知道,汾國公席亮早年狂放不羈,謝山長與他同年進學,後來同朝為官,互有際遇,後者救了他兩次性命,一次戰場失利,一次得罪了勳貴。
謝子陵曾傾儘全力,為其轉圜,這才使其免於刀斧加身。
當年有意結拜,可惜謝氏宗族死活不同意,認為士庶結拜故交是天大的笑話,汾國公每每談於此,總是長歎氣,說自己沒福氣,不過他不拘名頭,會終身視謝子陵為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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