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內侍快步折返宮中,將那本圖樣冊輕輕放在薑昭棠麵前的禦案上。
“交易談成了?”薑昭棠一邊翻看那些精密的圖樣,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
“回陛下,談成了。”滕內侍躬身答道,“那公輸甲見了圖樣,如獲至寶,半點不覺得吃虧,反倒像是撿了天大的便宜。”
薑昭棠皺了皺眉:“朕想不明白,他寧願和公輸家合作,也不願意和朕做這個交易,明明朕可以給他更多。”
滕內侍躬身道:“陛下,這圖樣不是已經在您手中了麼,您不花分毫,便得了這秘術,秦侯爺也得了他想要的好處,公輸家得了好名聲,皆大歡喜啊。”
薑昭棠唇角勾了勾,冷笑道:“看他的這玲瓏心思,如此小事也勾劃的如此妥當,跟個小狐狸一樣,罷了罷了,將這圖樣留庫存檔,命將作司去秦氏莊園那邊盯看,檢驗這些器物的真實效用,若真如這圖樣上所說,那便挑個合適的時機,分發各州府。”
“喏。”
薑昭棠閉目凝神:“去提點提點,讓這小子彆再耍什麼小聰明,免得回頭惹出什麼麻煩,下次再這種合作,直接過來跟我談,告訴他,朕,很感興趣。”
薑昭棠頓了頓,玩味道:“也一定讓他滿意。”
“陛下聖明。”
滕內侍捂嘴一笑,躬身退下。
……
秦淵忽覺鼻尖一癢,一個噴嚏脫口而出。
他抬眼望了望簷外,白日裡的暑氣褪了大半,夜風掠過廊下時,竟帶了幾分沁人的涼意,這才驚覺時序已悄然入秋。
秦淵將狼毫筆擱在筆山上,拿起今夜寫就的幾張紙,逐字逐句審視一遍,才遞到莫姊姝麵前。
“總惦記著那些無關痛癢的學問做什麼?”他語氣帶著幾分篤定,“這些,才是秦氏子孫該守的真財富。”
莫姊姝接過紙箋,目光掃過上麵羅列的數百本書名,秀眉不由得微微蹙起,紙上的字她都認得,可那些書名,卻連一個字都不曾聽過。
“《基礎物理學》《化學基礎》《實用數學手冊》《機械原理與設計》《政治經濟學》《自然科學應用》……”她輕聲念著,眼中滿是詫異,蛾眉蹙得更緊了,“妾身……一本也未曾見過。”
秦淵暗自失笑,你若見過才是怪事。便是他這個來自現代的人,也未曾專門啃過這些大部頭,尋常課程裡的零星涉獵已足夠應付日常,若非為了特殊的用途,誰又會耗神費力去深鑽這些?
“你啊,總說我不珍惜,”他伸手輕輕撫平她眉間的褶皺,語氣帶著幾分深意,“卻不知,這些才是鬼穀學問的根柢。若能將它們融會貫通,這天下,自可縱橫馳騁。”
“這些書籍裡內容,夫君都記得?”
秦淵眼睛轉了轉,摸了摸下巴,麵不改色道:“師長嚴厲,他說可以不理解,但一定要倒背如流,所以這些書籍的內容,我一個字都沒忘。”
莫姊姝鬆了口氣,微笑著為他整理衣襟,挑眉笑道:“我早就該知道,夫君才是家裡最豐富的寶藏。”
秦淵一邊思忖著,一邊將手放在她的圓潤處,一下一下的揉捏著,莫姊姝垂眸,嗔怪的瞥了他一眼。
家裡的藏書閣要慢慢填充,可以放一些無關緊要的書籍,
這些書籍照搬照抄肯定不行,得用古人能理解的淺顯道理描述出來,這就有點難度,得耗費點功夫。
自家人看的就不需要,對於外人,自然越晦澀越好,能看到這些書的人肯定隻是極少數,不必考慮大眾的閱讀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