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神色凝重:“我也在琢磨此事。薩滿教與天方教,一個敬天地鬼神,一個尊獨一真主,信仰根基截然不同,曆來視對方為異端,斷無交融之理。如今卻將二者印記刻於一牌……太蹊蹺了。”
白夜行思忖片刻,道:“匈奴是我朝宿敵,不過這大食卻知之甚少,隻知道他們胡旋舞跳的極好,多在勾欄瓦舍中可見,其人語言不通,多敦厚。”
“但凡涉及到宗教,就沒有敦厚這麼一說,隻不過他們不會讓你看到殘忍的一麵,大食的武力不遜於大華,不過我們與他們距離實在遙遠,也僅僅有經貿和文化上的往來,他們的宗教教導百姓信奉真主,所以虔誠的教徒十分極端,他們會為了所謂的真主,奉獻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若是他們與匈奴聯合起來,那這麻煩不小。”
“侯爺,你所知這些,從何而來?”
“從古書中得知。”
葉楚然唇角勾起無奈的笑意,心想事事都從古書上來,這天下間哪來的這些古書?
“來人。”
“喏。”
秦淵又環顧四周,除了這處機關,再無異常。他正欲跨出大門,額頭突然一陣發緊,尚未反應過來,葉楚然與白夜行已瞬閃至他身前,各自扣住一柄迎麵而來的飛刀。
秦淵抬眼望去,隻瞥見一道黑影一閃而逝。
白夜行下意識便要去追,腳步剛動卻猛地頓住,他若離開,這些侍衛未必能護得住秦淵,萬一是調虎離山之計呢,他側身轉向葉楚然,唇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開口道:“少司命好快的身手。”
葉楚然淡淡回視:“比起白兄,還差得遠,為何不去追?”
“我怕侯爺身邊有歹人。”
葉楚然唇角勾起一抹冷峭,不屑道:“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是賊人。”
白夜行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秦淵看了眼黑影消失的方向,耐人尋味的笑道:“看來咱們找到了要緊的東西,所以他們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滅口。”
“莫非是這塊兒銅牌?”葉楚然拿起銅牌仔細看了一下。
秦淵皺眉道:“有可能吧,具體是不是暫未可知,一會兒讓人去通知一下滕內侍,讓他過來一趟,告訴他這裡的情況有些複雜。”
侍衛領命而去,時到今刻,天色隱隱有些發暗。
一行人又去旁邊商鋪查看了一番,隻見空空蕩蕩,貨架和後院已經空空蕩蕩,一目了然,更沒有什麼發現,但其裝潢,比起流雲坊要豪華許多,尤其是櫃台邊角,多有金粉鑲嵌,連掛架都用銅杆連接。
大理寺的案陳上記載寥寥幾條,多是店鋪描述,秦氏店鋪的名字都未出現。
“大理寺和黑冰台得聖人關照,查案歸查案,不得牽連侯爺半分,所以他們將此處也是粗略查看,並未記錄在案表之中。”
“這家商鋪搬空,至今不知底細,也不見一人,本侯問了無數人,隻答應我去查,但迄今為止,還沒有一個人查得到,這符合常理麼?”
送信侍衛隻躬身,懦懦不能言。
秦淵無奈一笑,也未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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