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宇沒有隱瞞,簡潔地回答道:
“嗯,淩晨發生了一起惡性事件。一個鹿妖遇害。初步判斷是一幫利益熏心的惡徒所為,衝著同族的鹿角去的。”
“調查已經有大致方向了,我們感知組現場的勘查工作基本結束,接下來主要需要和人類官方進行交涉,讓他們配合追查。”
鹿野聞言,清冷的眉頭微微蹙起:“怎麼沒人跟我彙報?”
作為感知組的組長,轄區內有同族遇害,她理應第一時間知曉並介入處理。
這屬於她的失職。
澤宇連忙恭敬地解釋,語氣帶著關切:
“是我攔下的彙報,這次案件性質雖然惡劣,但現場情況並不複雜,主要是後續與人類方的牽扯會比較多,耗費心力。”
“師父您上次在追捕風息的行動中受傷,靈力也消耗不小,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恢複狀態。”
“這種牽扯雜務的案件,交給弟子來處理就好。”
鹿野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一片好意,便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澤宇這才問道:
“師父,師伯,你們特意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白牧和鹿野對視一眼,臉上都浮現出一絲尷尬。
最終還是白牧乾咳了一聲,硬著頭皮,用儘可能自然的語氣說道:
“那個……澤宇啊,師伯這邊……臨時遇到點事情……。”
他大概講了一遍事情經過,當然了,掩去很大一部分真實內容。
他說得含糊其辭,神色極其不自然,畢竟向自己的師侄開口借錢,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澤宇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看到自家師父鹿野也微微彆開臉,立刻明白了什麼。
他沒有任何猶豫,滿口答應:“沒問題,師伯。您需要多少?我這些年執行任務也攢下了一些,您儘管開口。”
他的爽快讓白牧和鹿野都鬆了口氣。
事情談妥,三人便一同走出休息室。
他們邊走邊聊著一些關於案件的話題。
然而,很快白牧和鹿野就察覺到不對勁。
走廊裡,無論是匆匆走過的會館工作人員,還是在大廳裡駐足交談的妖精們,目光總會似有似無地飄向他們兩人。
那目光並非惡意,卻充滿了各種難以言喻的意味——好奇、探究、興奮、以及一種“我懂的”的曖昧笑意。
白牧和鹿野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完全不明所以。
鹿野微微蹙眉,忍不住問走在身旁的澤宇:
“會館的人……看我們的眼神為什麼都怪怪的?是出了什麼事嗎?”
澤宇的神色瞬間一僵。
他當然知道原因!
今天早上,會館內部的論壇和各個聊天群早就被——
“大師兄與鹿野大人酒店夜戰,電力係統崩潰……”
等各種離譜傳言和各種衍生版本刷屏了!
相關細節被描繪得活靈活現,仿佛發帖人當時就在床底下看著一樣。
他想起了同僚們分享的那些讓人啼笑皆非的標題和內容,一股強烈的笑意猛地衝上喉嚨。
他趕緊強行撇過頭,假裝咳嗽了一聲,用手抵住嘴唇,拚命壓製住那忍不住要瘋狂上揚的嘴角。
不能笑!
絕對不能笑!
要是被師父和師伯看見,我這麼多年努力維持的形象就全完了!
師父一定會殺人滅口的!
絕對的!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正常,含糊地回答道:
“沒……沒什麼。可能就是……大家看到師父和師伯一起來,比較……好奇吧。”
但他的肩膀卻因為強忍笑意而微微聳動,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恨不得立刻逃離這個讓他快要憋出內傷的現場。
白牧和鹿野看著他這副明顯在掩飾什麼的模樣,心中的疑惑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