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大家吃得開心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吵鬨聲。原來是村裡的懶漢二狗子喝多了酒,跑來鬨事“你們家殺豬動靜太大,吵到我睡覺了。嚇到我娘了,把我娘嚇壞了。”
虎子爹趕忙出去解釋,二狗子卻不依不饒。
小牛倌見狀,放下碗筷笑了笑說“他是被肉味饞得迷糊了吧?”
眾人被小牛倌點醒了,虎子娘走了出去。她對著二狗子說道:“二狗子,這大過年的,大家圖個喜慶,你這樣鬨不合適。我看你是饞豬肉了吧?”
二狗子一聽急了“瞧不起人啊?我才不稀罕呢!”
二狗子一心找彆扭,陰陽怪氣地說:“你們家可真有本事啊,殺個豬還弄得這麼大動靜,是怕彆人不知道你們家吃肉了?”
虎子爹一聽,眉頭皺了起來,但還是強忍著脾氣說:“二狗子,你這說的什麼話,自家養的豬,殺來過年吃,再正常不過了。”
二狗子撇撇嘴,不依不饒道:“正常?我看就是顯擺。把我娘嚇壞了,你們看怎麼處理?”
眾人被二狗子糾纏得不知如何是好,都把目光投向了虎子爹。虎子爹深吸一口氣,剛要說話,小牛倌小聲說道:“給他吃口肉就好了吧”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小牛倌話裡的意思,“那不是狗嗎?哈哈哈!”忍不住哄笑起來。
二狗子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惱羞成怒地指著小牛倌罵道:“你這小兔崽子,胡說八道什麼呢!”
眾人笑得更厲害了,二狗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嘴巴張了又張,像條離了水的魚。虎子爹也鬆了口氣,嘴角微微上揚“真是應了那句老話‘酒壯慫人膽,肉饞懶漢心’”
二狗子見眾人都在嘲笑他,覺得麵子掛不住,跺了跺腳,氣急敗壞地說:“你們等著,這事沒完!”
二狗子自討沒趣地走開了,小牛倌自言自語道“這肉跟酒一樣也能醉人,我好像也醉了。”說著小牛倌放下碗筷要離開,眼睛裡閃著淚花。
“肉怎麼會醉人呢?小牛倌你是怎麼了?”
虎子娘攔著小牛倌“孩子,再吃點吧?”
小牛倌一邊搖頭一邊往門外走去“嬸,我吃好了,真是太好吃啦!”
小牛倌感覺自己真的是搖搖晃晃走到姐姐家的,宋美貴趕緊迎了過來“代弟,怎麼吃肉吃醉了?”
小牛倌看到姐姐,馬上清醒了“嗯嗯,我真是醉了,姐夫呢?虎子爹還怪罪姐夫外道呢,說是請他去吃肉都不給麵子。”
宋美貴說“我們家又不殺豬,那豬留著賣錢給我爹治病。吃了人家的總要回請吧?”
小牛倌點頭稱是,看來姐姐一家有自己的打算。這時,姐夫從屋裡走了出來,笑著對小牛倌說:“代弟,快進來坐,我正琢磨著等過陣子賣了豬,也請大家吃頓好的。”
小牛倌連連點頭:“姐夫想得周到,虎子爹就是嘴上說說,心裡沒怪您。”
正說著,宋美貴喊道:“不好啦,二狗子帶著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來啦,說是要找代弟算賬!”
小牛倌一聽,立馬站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姐姐、姐夫,你們彆怕,有我呢。”
王金凱笑著說“代弟啊,不是姐夫批評你,你有時候吧,有些太好強了,該收斂一點,不然會吃虧的!”
宋美貴趁機也開導說“代弟,你就道個歉,彆跟他們起衝突。咱過日子,沒必要爭那一時的意氣。”
小牛倌心裡明白姐姐姐夫是為他好,但他覺得自己沒錯,不想輕易低頭。這時,外麵傳來二狗子囂張的叫罵聲:“小牛倌,給我滾出來!”
小牛倌握緊拳頭就要衝出去,王金凱一把拉住她:“先彆急,我出去跟他們說說。”
王金凱走到門口,笑著對二狗子說:“二狗子,大過年的,彆這麼大火氣。代弟還是個孩子,有什麼話好商量。”
二狗子哼了一聲:“商量?他羞辱我,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
小牛倌從屋裡走出來,看著二狗子說:“我沒說錯,你就是被肉饞得才鬨事。不過,要是你能好好說話,我也不跟你計較。”
二狗子的狐朋狗友在一旁起哄,二狗子更來勁了,揚起手就要打小牛倌。王金凱揮手一把拽住二狗子的手臂“怎麼,還想動武的?真看我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我是病貓呢?”
王金凱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滾圓,粗布褂子下的腱子肉鼓得像發麵饅頭,活脫脫廟裡的金剛顯了真身。看熱鬨的張大嘴直咂舌“”乖乖!這真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金凱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看不出啊!”
劉老漢磕著煙袋鍋子接茬“老話咋說的?‘叫喚雀兒沒肉吃’,二狗子這是踢到鐵犁頭上了!”
人群裡不知誰喊了一嗓子“金凱歌,給這饞蟲緊緊皮!”
引得牆頭看熱鬨的毛頭小子們哄笑成片。二狗子一時沒反應過來,王金凱拽著他的手臂不鬆手“你平時好吃懶坐,不礙著彆人,我也懶得管你,你動不動就指使我,讓我幫你乾活,我舉手之勞,也沒時間跟你計較,可你現在乾什麼,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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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子被拽得手臂生疼,連連求饒“我__我錯了,你快鬆手啊!”
王金凱不依不饒“鬆手?你先說說,你錯在哪兒了?”
二狗子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王金凱繼續說“彆人家殺豬礙你什麼事?你有本事自己乾活賺錢,自己家也殺年豬啊!跟一個小女娃計較,也不嫌寒磣?”
大家七嘴八舌都在議論“這二狗子太不像話了,真的是被肉熏迷糊了嗎?”
“小牛倌說得沒錯,他就是饞肉饞瘋了,失去理智。”
“沒想到王金凱這麼厲害,看起來怪凶的啊!”
“我們平時也指使王金凱乾了不少活,人家不是傻,是不跟咱計較啊!”
“就你會認為人家傻,哼!我們求他乾活都會送禮答謝呢!”
宋美貴見事態平息,趕緊收場“大家都散了吧,是我們沒有做好代弟的工作,得罪大夥兒了!她還是個孩子,大家多擔待,散了吧!”
大家七嘴八舌嘀咕一陣,都回家了。王金凱剛要把街門用門栓插上,虎子爹匆匆忙忙跑來,雙手端著一個盆子“金凱,彆插門,我這給你送點殺豬菜,平時你幫我們家乾了不少活,一點心意!”
王金凱看到盆裡麵有大塊的燉肉,連忙擺手說“彆彆,我是說二狗子呢,可彆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