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平補充說“你原來在道班上班,不是挺好的嗎?一家人在一起互相幫襯,光靠一個人哪行?”
鄭忠誠眉頭緊皺,一臉不耐煩“姐,你說得輕鬆!我回來,這一大家子你養活嗎?反正,我是不會回來的,忙不過來,你們大家幫襯一把唄,我是出去掙錢,又不是不務正業。”
他鼻孔和嘴巴同時呼出不協調的氣體,轉身跨出門檻,推著明宇的自行車出了院門。
明宇在後麵喊道“二哥,我那車子沒氣了,扛不住你那麼大塊頭,你去打打氣。”
鄭忠誠一言不發,頭也不回地走了,自行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仿佛在抗議著它的不堪重負。
曲明宇跺跺腳,無奈地搖頭。曲桂娥氣得嘴唇直哆嗦:“這孩子,怎麼就不明白家裡的難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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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秀平深吸一口氣,安慰道:“娘,彆氣壞了身子,他現在想不明白,以後總會懂的。咱們還是先想想大姨的醫療費和後續照顧的事兒。”
曲明宇靠在炕沿坐下“小姑,大姐,我看二哥是不會回來工作的,也不會有啥辦法,指望不上他了,他那人,是不會考慮彆人的。”
曲桂娥喘了口粗氣“秀玲這以後的日子,可咋辦?”
明宇說“二哥太過分了,他自己的娘,自己的哥,他憑什麼不管?二姐一定不忍心不管,我看這樣,讓二姐跟他一起搬到城裡,起碼他下班能搭把手。”
高秀平聽明宇這麼一說,拍手讚同“這主意好!還有孩子呢,你們沒看見,他連孩子都不親,小剛他,哎!這個家,好像與他沒關係,長期這樣,早晚得出問題。”
曲明宇遲疑片刻,最後還是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其實,我媽早就看出問題,上次他打我哥,差點把我哥眼睛打瞎了,我媽就說,這孩子太狠毒,沒有親情,很可怕,讓我們離他遠點。”
曲桂娥打了一個冷戰“你說秀玲她,哎!都是我拖累的。”
曲明宇安慰道“小姑,彆擔心,我們一起想辦法。本來還想去醫院看看,自行車被他騎走了,我就不去了。”
高秀平趕緊收拾飯菜“明宇,吃了飯再回去,你明天還得上班,不用再往醫院跑了,讓忠誠自己處理吧。”
曲明宇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一摞卷子沒批,我得馬上回去,飯就不吃了。明天上班還得走著去,也不知道二哥把我自行車打沒打氣,可彆整爆胎了。”
高秀平和曲桂娥收拾飯菜,四個孩子老老實實坐在炕上等著吃飯,家寶知道大人有事,小聲哄著弟弟妹妹,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鄭剛一臉苦大仇深,肚子裡裝滿委屈無處釋放,滿腦門寫著問號,讓人看了心生可憐。
高秀平趕緊把他抱起來“小剛乖,奶奶病好了,爸媽就回來了。”
鄭剛搖了搖頭“我不想要爸爸了。”
曲桂娥嚇了一跳“小剛,可不許再說了,這要是讓你爸聽到,一定得揍你。”
第二天,一家人在焦急中等待,高秀平安慰母親“等明天出院,讓秀玲去抓點中藥,她婆婆命大,興許吃了就好用。”
曲桂娥說“讓忠誠去拿藥,他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讓他多跑跑腿。”
第三天,高秀玲騎著自行車回來了,身後是一個人力板車,婆婆林淑芳在車裡躺著,一個高個子車夫拉著板車,沒有看到鄭忠誠。
曲桂娥納悶“忠誠呢?怎麼你自己回來?”
高秀玲吞吞吐吐地說“他,他上班了。”
曲桂娥和高秀平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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