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彆再看那些了!”
豐田用儘力氣拽著麻生的衣袖,低聲說道。
麻生的目光從那些躺在地上、腦漿迸裂、血肉模糊的傷員身上緩緩移開,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仿佛已經對這種慘烈的場景麻木了。
他機械地點了點頭,心中卻不禁湧起一陣悲涼,暗自思忖:恐怕等會兒自己的下場,估計也不會比這些傷員好到哪裡去吧?
但願到時候,自己能夠死得痛快一些,沒有太多的痛苦折磨。
麻生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他拄著那支陪伴自己多年的步槍,權當拐杖使用,在豐田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朝著遠處那片槍炮齊鳴、硝煙彌漫的戰場走去。
因為他們有傷在身的緣故,每往前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麻生胸前的傷口因為長期走動的緣故再度崩裂開來,鮮血滲透了多日沒有更換的紗布,疼的他冷汗直冒。
兩個人就這樣相互扶持著,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仿佛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漫長。
就在他們以為前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時,整支隊伍忽然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空氣中瞬間彌漫起一股緊張而壓抑的氣氛。
緊接著,一聲急促而有力的呼喊從前方軍官的口中發出:“隱蔽!”
“唰啦!”
儘管隊伍全都是傷員,然而長時間練就的軍事素養還是讓他們迅速分散開來巧妙的隱蔽在道路的兩側的小土坡上。
“嗡嗡....”隨著空中傳來一陣陣低沉而有力的發動機轟鳴聲,原本平靜的天空逐漸顯現出幾個模糊的黑點,這些黑點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顯眼。
“夏國人的飛機!”
趴在地上的豐田和麻生二人聽到這聲音,心頭一緊,幾乎是本能地迅速低下頭,儘量將身體貼近地麵,生怕天上的飛機發現自己。
儘管如此,較為年輕的麻生還是無法完全抑製住內心的好奇。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目光偷偷地追隨著從空中飛過的夏國飛機。
從他入伍以來的記憶中,夏國的飛機從未出現過,這種新奇的感覺讓他難以抗拒。
麻生心中清楚,自己可能很快就會麵臨生死存亡的境地,但即便如此,他仍舊無法抑製住內心的好奇。前兩天在部隊中,悄悄流傳著一則關於自家飛機被夏國人的飛機打敗的消息。這則消息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但很快就被部隊裡的軍官嚴厲鎮壓了下去。
甚至有些士兵因為私下討論這則消息,被抓出來當著所有官兵的麵兒狠狠地懲戒了一通。
那個時候,麻生的心裡也是半信半疑的,他不願意相信自家強大的飛機會被夏國的飛機打敗。
然而,當如今親眼看到天空中時不時飛過的夏國飛機後,他的心中仿佛有什麼東西逐漸發生了動搖。
“砰砰!”
“啪啪!”
“轟轟!”
很快,前方已經開始和夏國人的阻擊部隊交上了火。
“戰車,戰車!”
然而,更快地,一聲聲驚訝且驚慌的呼喊聲開始響起。
一輛輛身形龐大的“謝爾曼”坦克出現在了麻生的視野裡,讓他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和嘴巴。
“喂,麻生,小心!”
看著迎麵駛來的“謝爾曼”坦克,豐田吞了口口水,夏國人竟然還有戰車,這下可麻煩了。
不過豐田心中很快就釋然開來,他們馬上就是要死的人,以往這些麻煩放到現在的處境竟然,似乎也算不上什麼。
“轟!”
一輛“謝爾曼”坦克的炮口迸發出了耀眼的火光,一枚炮彈落在了鬼子傷兵們的臨時阻擊陣地上,登時掀飛了十多個人,伴隨著爆炸騰起的煙霧和泥土,還有無數被撕裂的人體器官和零件夾雜著鮮血撒的到處都是。
“突擊!”
“嗯?!”
豐田和麻生此時都仿佛以為自己聽錯了,抬起頭來的他們頓時就看見,之前領頭的那位少尉軍官帶著十幾個傷勢較輕的士兵,或者是高舉著上了刺刀的步槍,或者是揣著手榴彈背著炸藥包,朝著遠處駛來的“謝爾曼”坦克發動了衝鋒。
“這些家夥難道是白癡嗎?”
這是豐田和麻生共同的想法。
本身就是傷員,身體的敏捷性也同樣隨之下滑了不少的情況下,正確做法應該是躺在地上保存體力,等坦克駛過旁邊時再發動自殺式攻擊與其同歸於儘,而眼前這個少尉卻選擇了主動出擊。
“噠噠噠!噠噠噠噠!”
果不其然,十幾個衝鋒的鬼子傷兵全都被坦克上麵的機槍打倒在地,而那名少尉則是在被打翻之後被狠狠地碾壓在了“謝爾曼”坦克的履帶下,化為了一團肉泥。
鬼子對彆人不當人,對自己人那也是真的不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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