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田駿六現在坐在夏中派遣軍司令官的寶座上,表麵上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但又有誰知道,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他,其實每時每刻都在提防著來自下屬們那虎視眈眈的目光呢?
能爬到師團長這個級彆的人,哪一個不是心機深沉、手段了得的角色?
儘管田駿六對崗村寧次給他出的這道難題感到憤怒不已,但他也明白,自己必須硬著頭皮去應對遠在千裡之外那嚴峻的戰局。
要知道,武城會戰的計劃可是由大本營親自提出的,戰略意義重大。如果自己不能順利完成這項任務,到時候所有的責任和黑鍋肯定都會率先扣到他的頭上。
想到這裡,田駿六不禁緊握拳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是時候動用野戰重炮兵第五旅團了!”
他緊盯著鋪在桌上的軍事地圖,雙眼冒出凶光,仿佛要將眼前這片陷入僵局的戰場一口吞下,徹底解決當前的困境。
原本以為憑借著現有的兵力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將武城收入囊中,然而現實卻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敵軍的頑強抵抗讓他的計劃屢屢受挫。
“立即將第五野戰重炮兵旅團調撥給第十一軍,他們在途中遭受的任何損失,我都會儘快給他們補齊!”
田駿六麵色冷峻,語氣堅定地說道,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
“但務必命令崗村寧次,他必須要在九月底之前占領武城,絕不能有任何延誤!”
在“九月底”這三個字上,田駿六語氣格外的重。
“什麼,讓我在九月底之前占領武城,田駿六在開什麼玩笑?!”
接到華中派遣軍司令部電報的崗村寧次大吃一驚。
“他以為夏國人部署在武城周圍的百萬大軍是百萬頭豬嗎!這麼容易就能被我們擊敗?”
崗村寧次有些頭疼的看著掛在牆上的巨大地圖,眉頭緊鎖。
他已經逐漸發現,夏國人在經曆了滬城、陵康以及徐城會戰後,在戰術和戰略方麵的運用已經逐漸呈現出成熟的趨向,不再是當初那支屢屢容易被擊潰的軍隊。
“看似他們是在死守武城,實際上卻是想要利用武城來儘可能的消耗我軍的有生力量,拖延我們的進攻步伐!”
崗村寧次有些煩惱的拍了拍桌子,心中不禁感歎,
儘管國內的各大報紙每天都在不遺餘力地大肆宣揚,聲稱帝國的軍隊在夏國戰場上取得了多麼輝煌的勝利,
然而,實際情況卻遠非如此樂觀。
無論是身處前線行軍作戰的普通士兵,還是坐鎮指揮部運籌帷幄的高級軍官,都已經逐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吃力。
隨著戰線的不斷深入,他們所麵臨的種種困境愈發凸顯,其困擾程度遠超預期。
南方炎熱潮濕的環境成為了蚊蟲滋生的溫床,由此引發的各類疾病在軍中迅速蔓延,嚴重削弱了士兵們的戰鬥力。
遠離本土作戰所帶來的水土不服問題同樣不容忽視,許多士兵因無法適應異地的氣候和飲食而病倒。
更為棘手的是,由於後勤補給線過長,難以有效維護,導致無法派遣足夠的兵力來防守新占領的區域,這使得占領區內遊擊隊如雜草般肆意滋生,不間斷地發起襲擾。
除此之外,軍隊內部各路派係之間的明爭暗鬥、勾心鬥角更是雪上加霜,嚴重影響了整體的作戰效率和士氣。
這些錯綜複雜的因素交織在一起,似乎正在將島國一步步拖入眼前這個仿佛深不見底的戰爭泥潭。
不,這已經不僅僅是一種比喻,而是殘酷的現實——他們確實已經深陷於這個無法自拔的戰爭泥潭之中。
“立即電告夏中派遣軍司令部!”
崗村寧次的沉重地歎了一口氣:
“請求將作戰期限延長,至少三個月!”
當這份緊急電報穿越重重電波,最終送達田駿六的手中時,田駿六的反應出乎意料地激烈。
田駿六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憤怒之情溢於言表,他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出離的憤怒讓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這個懦夫,僅僅隻是損失了兩個師團就讓他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