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掙紮!”
韓冰搖了搖頭,對著張天祥說道。
“靖臣大哥,不用留手了,我們現在麵對的,已經是一群徹頭徹尾的瘋子了!”
張天祥沉默的點了點頭。
究竟是怎樣瘋狂的軍隊,會主動給自己的士兵發放這種喪心病狂的東西?
很快,三百師近百門集結完畢的自行火炮,在炮手們操作下高高揚起了黑洞洞的炮口,精準地對準了包圍圈內那些嘶吼著到處亂竄的第三師團。
隨著炮彈裝填完畢,每一門火炮都蓄勢待發,等待著將毀滅播撒出去的那一刻。
“開火!”
隨著指揮官一聲震耳欲聾的命令下達,整個戰場瞬間沸騰起來。
炮聲齊鳴,震天動地,密集的炮彈如同流星雨般呼嘯著,帶著毀滅性的力量,狠狠地砸向了包圍圈內的鬼子。
每一聲炮響,都在宣告著第三師團的末日。
“轟!”一枚威力巨大的105毫米口徑炮彈,徑直落在了鬼子衝鋒的隊列中央,瞬間爆發出一團耀眼的粉紅色煙霧。
當煙霧逐漸散去,眼前的景象令人觸目驚心。
被囊括在爆炸範圍內的十多名鬼子,有的已經被炸得支離破碎,殘肢斷臂四處飛散;
有的則是當場被炸成一攤血霧,連完整的屍體都找不到,隻剩下零星的衣服碎片在充斥著濃烈硝煙味的空氣中飄蕩,仿佛在訴說著他們的悲慘命運。
而被爆炸衝擊波波及到的鬼子,更是慘不忍睹。
他們的五臟六腑被瞬間撕裂,口鼻中不斷湧出鮮血,倒在地上痛苦地劇烈抽搐著,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淒慘的模樣,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儘管如此,鬼子的進攻卻並未因此停滯。
成片成片的衝鋒鬼子在炮火中倒下,但更多的鬼子卻依然毫無畏懼,
他們踩著同伴的屍體,挺起寒光閃閃的刺刀,高聲呐喊著各種狂熱的口號,再度發起了排山倒海般的進攻。
一個鬼子被炸斷了雙腿,也不知道是不是覺醒劑的影響讓他暫時喪失了痛覺,翻過身來的他用雙手緊緊的扒住身下的泥土,拖著斷腿緩緩地向前爬行,在身後的地麵上留下一道猙獰的血痕,直至鮮血流乾才氣絕身亡。
如同他這樣的情況在鬼子的軍隊中比比皆是,至死方休。
“無論怎麼看,都還是這樣震撼!”
站在韓冰旁邊的張天祥放下望遠鏡,語氣低沉的說道。
“這種瘋狂的勁兒頭,也難怪這群三島倭奴能夠在我夏國大地上肆虐橫行!”
“既然是這樣,就更不可能讓他們今天活著離開了!”麵無表情的韓冰說道:“他們這麼想死,就連同他們的肉體和靈魂一並摧毀!”
就在這短暫的談話間隙,衝鋒的鬼子距離三百師的陣地已經不足一公裡了。
也不知道此時的藤田勇是不是急糊塗了,非得往這邊衝。
而這一衝,結果注定是被撞得頭破血流。
在這個距離上,三百師團級配屬的各型迫擊炮開始發揮作用了。
“放!”
測算好射擊距離和角度後,伴隨著陣陣吼聲,一發發迫擊炮彈出膛,如同雨點般落在了鬼子衝鋒的隊列中。
相較於大口徑榴彈炮,迫擊炮無論是射程還是威力上都並不具備優勢,但它極高的射速和較輕的重量,使得迫擊炮得以成為前線步兵值得依賴的夥伴。
一道道密不透風的彈幕拔地而起,鬼子沒有絲毫猶豫和躲避的意願,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挺挺的撞了上去。
橫飛的彈片宛如死神的鐮刀,在鬼子的隊列中肆意收割著生命。
無數的鬼子倒在地上,就算有僥幸衝出彈幕的鬼子也會被早有準備的機槍手射殺當場。
逐漸的,在陣地前,一堆堆由鬼子屍體組成的小山包逐漸壘了起來。
後麵的鬼子如同撲向火焰的飛蛾般,仍舊不知生死的繼續衝鋒。
數個小時後,僅僅是三百師的防線前就躺著足足三千多具第三師團鬼子的屍體。
包圍圈的各處防線上,也到處散落著鬼子的屍體。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個滿身是血的鬼子從屍骸遍布的地上爬起來,看著周圍血肉橫飛的戰場,神情呆滯的他忽然仰起頭來哈哈大笑起來。
也不知道究竟是被眼前慘烈的畫麵給嚇傻的,還是過量服用的覺醒劑徹底剝奪了他的神智,整個人行走在戰場上瘋瘋癲癲的手舞足蹈。
“砰,砰,砰,轟,轟!萬歲,為了帝國哈哈哈,死啦!”
含糊且混亂不清的話語從這名鬼子嘴裡吐出,他端起自己的雙臂,做了一個舉著步槍的姿勢,嘴裡發出砰砰的聲音。
一顆子彈飛來,鑽透了他的胸膛,倒在地上的鬼子,雙眼仍舊殘存著癲狂的神色。
從三百師方向突圍的鬼子,沒有一個活口。
而在付出了無數第三師團官兵的生命後,狼狽不堪的藤田勇也終於從包圍圈中突圍了出來,帶著殘部狼狽不堪的朝著東北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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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大彆山北路的激烈戰鬥終於暫時告一段落。
作為第二軍右路軍的重要組成部分,第三師團和第十師團從最初出發時的兵力規模,接近五萬人的龐大隊伍,到最終在潢川會師時,兩支部隊的總人數竟然銳減至不到兩萬人。
換句話說,這兩個原本齊裝滿員、戰鬥力強悍的師團,在經曆了連番惡戰之後,已經被徹底打殘,幾乎失去了繼續作戰的能力。
幸運的是,大彆山複雜多變的地形在一定程度上限製了夏國部隊的進一步追擊,否則第三師團和第十師團的損失恐怕還會更加慘重。
就在第三師團長筱塚義男和第十師團長藤田勇惴惴不安地等待著來自大本營的嚴厲處分時,大本營送達的命令卻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令人驚訝的是,這份命令並沒有帶來想象中的懲罰,大本營僅僅隻是用較為嚴厲的口吻對兩人進行了一番訓斥,之後便再也沒有了下文。
“就這樣完了?”
藤田勇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他疑惑地問道。
“完了!”
筱塚義男則是滿臉複雜地回應道。他內心深處同樣感到震驚,沒想到這次如此嚴重的失利,大本營竟然隻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換做以往的情況,如果他帶領的師團蒙受如此慘重的損失,不說被要求剖腹謝罪,至少被押送回國、在冷板凳上坐上幾年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然而,大本營此次卻如此輕易地一筆帶過,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的確,按照往常的慣例,筱塚義男出了這麼大的岔子,即便不死也得脫掉一層皮。但現實卻是,大本營已經沒有人願意接手武城戰役這個爛攤子了。
原本計劃的南北齊進、夾擊武城的戰略,已經因為長江北岸和大彆山北路戰局的持續糜爛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更要命的是,這兩個關鍵戰區的一線參戰部隊已經遭受了相當嚴重的損失,戰鬥力大幅削弱。
鉗子被硬生生的掰掉了一半,換成是誰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就在島國高層內部吵翻天的時候,韓冰卻意外的見到了白諸葛。
“什麼,山城政府要把我調到二戰區?!”
韓冰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訝。
“沒錯,就是要把你調到二戰區去!”
坐在椅子上的白諸葛看著韓冰那副錯愕的表情,心中也是一陣無奈和頭疼。
他實在是沒想到,山城那位老人的心眼竟然會如此狹小。
在武城會戰正進行得如火如荼的關鍵時刻,竟然急匆匆地就把三百師調往西山省。
好在目前長江北岸和大彆山北路的戰事已經逐漸趨於平穩,連續遭受重創的日軍短時間內也難以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然而,好容易抽到張金卡,但誰曾想這竟然還是一張限時體驗卡?!
山城老人這個家夥,絕對是又犯了紅眼病!
想到這裡的白諸葛,心裡彆提有多鬱悶了。
相較於他的煩惱,韓冰此時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西山省,自古以來就是夏國兵家必爭的戰略要地。
而且韓冰心裡清楚得很,西山省內部盤踞的各路勢力錯綜複雜,可謂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彼此之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魚龍混雜的程度簡直前所未有。
把他和他的三百師扔到這樣一個地方去,背後的意圖已經不言而喻。
“怎麼,你怕了?”
看著韓冰沉默不語的樣子,白諸葛笑著問道。
“怕倒是不怕!”
韓冰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著無奈:“隻是心中有些感慨罷了!”
“沒什麼好感慨的!”
白諸葛站起身來,走到韓冰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山城那幫人安的什麼心,想必你也心知肚明。
但記住,無論身處何地,你都要保持現在這種殺鬼子的這股勁兒。
要是讓我知道你在抗戰中畏縮不前、拉稀擺帶的話,可彆怪我到時候翻臉不認人了!”
“請建公放心,子烈定當謹記您的教誨!”
韓冰目光堅定,信誓旦旦地回應道。
看著韓冰這副堅定的模樣,白諸葛點了點頭,心中稍感安慰:
“放心吧,德公已經跟閻柏川打好招呼了,想必你這次前往西山,這位土皇帝應該不會太過為難你的!”
“德公竟然還認識閻柏川?”韓冰有些驚訝,他對曆史的了解雖然不算多,但也知道閻柏川的名號。
“中原大戰時,閻柏川曾是德公的戰友!”
白諸葛一邊說著,一邊陷入了回憶,仿佛又回到了數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
“當年,我們和他們聯手,可沒少給山城的那位找麻煩!”
“哦!”韓冰這才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感情這兩位竟然還有這麼層關係。
“作為客軍,你初到西山省時一定要低調行事!”
白諸葛依舊不放心,再次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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