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
一架“無畏”式俯衝轟炸機伴隨著尖嘯聲從三千米的高空俯衝而下,數枚一百公斤重的高爆炸彈順著機腹脫落下來。
憑借著俯衝和本身的重量,數枚炸彈精準的落進了下方正在行軍的鬼子隊伍中間。
頓時間,巨大的爆炸聲夾雜著衝擊波將周圍的大地震得一陣劇烈的顫抖。
當爆炸的硝煙散去,幾個巨大的彈坑赫然出現在地麵上。
而就在這幾個彈坑的周圍,橫七豎八的躺著近百具鬼子的屍體。
距離彈坑稍近的鬼子不是被炸得支離破碎就是當場氣化屍骨無存,稍微遠點的鬼子則是被爆炸的衝擊波震得七竅流血死狀猙獰,整具身體都痛苦的蜷縮成一團。
“隱蔽,隱蔽!”
隸屬於第四十一師團的第兩百三十七聯隊長江口四郎大佐聲嘶力竭的吼道。
“聯隊長閣下,那是第一大隊的位置!”
和自家聯隊長一塊趴在地上的副官指著剛才轟炸的位置,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看著第一大隊遭受轟炸的慘狀,江口四郎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自從喪失製空權後,夏國人的飛機就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般遊蕩在西山南部的上空,但凡發現一點蛛絲馬跡就毫不猶豫的將機翼上掛載的炸彈傾瀉一空。
他們這個聯隊才剛剛上路幾天啊,就已經遭到三次轟炸了。
“不好,他們的目標是公路上的輜重!”
江口四郎看著在天上盤旋的夏國飛機忽然調轉方向,順著對方即將攻擊的路線看去,登時把他嚇得亡魂大冒。
“快把輜重搬下來,快把輜重搬下來!”
越發焦急的江口四郎失態的喊道。
這幾天轟炸已經讓第兩百三十七聯隊的輜重損失的相當慘重了,要是再把它僅存的這些家當給炸沒了,全聯隊上下還不都得滾去喝西北風啊?!
然而,事態的進展並未因江口四郎的個人意誌發生變化。
在江口四郎充滿絕望的眼神注視下,兩架“地獄貓”的戰鬥機所攜帶的一百二十七毫米火箭彈,毫不留情地全部傾瀉在了前方的公路上。
火箭彈精準地落入第第兩百三十七聯隊的輜重隊伍中,瞬間引發了震耳欲聾的劇烈爆炸。原本滿載物資的卡車和馬車,在連綿不斷的爆炸衝擊波中,被炸得四分五裂,殘骸四處飛散。
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中,一匹不幸的騾馬被強大的爆炸力拋向空中,它在空中翻滾了幾圈後,重重地摔落地麵,發出撕心裂肺的哀鳴聲。
火箭彈爆炸產生的鋒利彈片,無情地削斷了它的兩隻前蹄,隻剩下後蹄在空中無助地踢蹬,顯得格外淒慘。
與此同時,兩名剛剛從輜重車輛上費勁卸下兩箱物資的日軍輜重兵,還沒來得及撤離到安全地帶,就被猛烈的爆炸波及。
其中一個輜重兵痛苦地抓撓著被火焰燒焦的後背,在地上絕望地掙紮;
而另一個則手忙腳亂地捂著被彈片劃破的肚子,坐在地上,試圖將流出的內臟重新塞回體內,場麵慘不忍睹。
不遠處,一輛滿載彈藥的卡車已被熊熊烈火吞噬,車上的彈藥在高溫的炙烤下,開始發出劈裡啪啦的爆裂聲,預示著更大的危險即將來臨。
“趴下!”眼見形勢危急,江口四郎毫不猶豫地大聲呼喊,同時迅速趴倒在地,死死的抱住腦袋。
“轟!”
緊接著,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傳來,那輛彈藥卡車終於發生了劇烈的殉爆。
車上的彈藥在爆炸中被拋向空中,猶如天女散花般四處飛濺,場麵極為壯觀且恐怖。
燃燒的彈藥碎片紛紛落地,繼續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整個戰場瞬間被濃煙和火光籠罩,混亂不堪。
也幸虧卡車上裝載的隻是步兵隨身攜帶的子彈和手榴彈,如果換成是九二式步兵炮和四一式山野炮炮彈的話,恐怕波及的範圍還會更大。
“混蛋!”
攥緊拳頭狠狠的錘了下地麵,江口四郎的心情也隨之沉到穀底。
僅剩的家當都沒有保住,到時候整個聯隊拿什麼去對付夏國人啊!
經過不知道過了多久的等待,終於熬到了空襲的結束,那些原本躲藏在各個隱蔽角落的鬼子們,此刻才敢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緊張地張望著那片剛剛還充滿了死亡威脅的天空。
在反複確認敵機已經全部撤離,不會再有新的危險降臨之後,他們這才敢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心有餘悸地環顧四周,隻見遍地都是空襲留下的狼藉景象,滿目瘡痍。
“聯隊長閣下!聯隊長閣下!”
就在江口四郎也緩緩站起身來,臉上寫滿了無儘的惆悵與無奈之際,灰頭土臉、滿身塵土的副官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手裡緊緊握著一封剛剛收到的電報。
“師團長閣下下達了新的命令,要求我們立即繼續前進!”
副官氣喘籲籲地將電報遞給了江口四郎。
接過電報的江口四郎,目光落在電報上那嚴厲而冰冷的字句,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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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前進?難道真的要讓他們這支已經遭受重創的隊伍,去給夏國人的飛機當活靶子嗎?
即便他們能夠僥幸抵達運城,但以目前這支傷亡慘重、士氣低落的聯隊,究竟還能剩下多少戰鬥力,實在是一個巨大的未知數,讓人不得不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