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們碰上的正是從運城城外的地道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城內的四團。
在成功解救這對曆經磨難的叔侄,並從他們口中獲取了城內日軍兵力部署、崗哨位置等重要情報後。
當地八路軍地下黨派出的向導引導下,這支數千人的部隊借著夜色的掩護,謹慎地穿行在戰火摧殘、硝煙彌漫的街道之間。
“我說兄弟,你帶的路確定沒問題嗎?”
跑在隊伍最前麵的張文山壓低嗓音,警惕地環顧四周後,向身旁那位手持駁殼槍的八路軍向導詢問道。
此刻他必須格外謹慎,因為今晚的行動關係到整個部隊的生死存亡——若是行蹤暴露,不僅跟隨他的數千名戰士將陷入險境。
“張團長,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那位皮膚黝黑、飽經風霜的八路向導露出樸實的笑容,自信地回答道:
“我從小就在這一帶長大,可以說每條巷子,每間屋子都了如指掌。
為了這次行動,我已經反複偵察了七八次,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這個區域沒有鬼子的巡邏隊。
國軍的兄弟們儘管跟著我走,保證安全!”
“那就好!”張文山點了點頭。
“不過,還是小心為上,於勝豪,你跟在八路兄弟的後麵,有個照應,機靈點!”
“是!”
從陵康保衛戰後突圍出來的一連長於勝豪,此時也升為了一營長。
很快,數千名精銳的士兵繼續朝著第二十師團指揮部的方向快速穿插著。
夜色漸深,四周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和隊員們輕微的腳步聲。
隊伍前方的向導停下腳步,帶領眾人拐進了一條相對寬敞的胡同裡。
這條胡同比之前走過的巷道要寬上不少,兩側的磚牆在月光下投下斑駁的影子。
向導剛要邁步繼續前進,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隱約還夾雜著低沉的說話聲。
他立即警覺地豎起耳朵,同時抬手示意隊伍停下。
“停!”
向導壓低聲音喊道,同時做了個停止前進的手勢。
“咋了?”
跟在向導旁邊的於勝豪立即貓著腰湊上前來,壓低聲音問道。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警惕的光芒,右手手指已經下意識的搭在了衝鋒槍的扳機上。
“前頭有人!”
向導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聲音壓得極低:“聽聲音,至少有五六個人。”
於勝豪一聽這話,立即轉身對身後的士兵們做了個隱蔽的手勢。
訓練有素的士兵們立刻分散開來,有的貼著牆根蹲下,有的躲進了胡同兩側的陰影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保持著絕對的安靜。
“怎麼搞的?”
於勝豪借著月光,看到前方胡同拐角處隱約透出的火光,眉頭頓時緊鎖起來。
他轉向向導,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意:“你不是說這條路線絕對安全,不會有人嗎?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這,這......”
向導顯然也沒料到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故,一時間手足無措,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我上次來的時候,這條胡同確實沒人把守啊!這肯定是最近才......”
話說到一半,他又緊張地望向火光的方向,生怕被發現。
“行了!”
張文山畢竟是團長,穩下心神後說道:“既然這幫鬼子是最近才到的,老於,找幾個身手好的給我悄悄摸上去,人數少的話就直接給我乾掉,人數多的話,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
“是!”
見狀,於勝豪將向導拉到了一邊:“你在這裡待著,我們去看看!”
“好!”向導點了點頭:“多小心!”
很快,於勝豪帶著手底下最精銳的一個班,借著濃重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朝著遠處若隱若現的火光位置摸去。
他們行動敏捷,每個人都保持著高度警惕,生怕發出半點聲響驚動敵人。
猶如一群夜行的獵豹,在黑暗中穿行,很快就接近了目標地點。
來到胡同拐角處,一名經驗豐富的戰士率先停下腳步,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
他屏住呼吸,緩緩探出小半個腦袋,用銳利的目光觀察著拐角另一側的情況。
胡同拐角的另一邊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塊不大的空地。
空地的中央,一團熊熊燃燒的篝火格外醒目,跳動的火苗將周圍照得忽明忽暗。
四五個鬼子兵圍坐在火堆旁,他們肆無忌憚地大聲說笑著,手裡拿著酒瓶和食物,不時發出刺耳的笑聲。
然而更令人心驚的是,就在這群醉醺醺的鬼子身後,還有幾個鬼子光著上半身趴在地上,不知在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那幾個鬼子的身下傳來,這聲音雖然微弱,卻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聽到這個動靜的戰士心頭一緊,他順著聲音的來源仔細看去。
當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握槍的手也不自覺地攥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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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每個鬼子的身下都壓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
這些可憐的女人顯然已經遭受了長時間的折磨和淩辱,她們的身體傷痕累累,連發出的慘叫聲都顯得那麼微弱無力。
火光映照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們痛苦扭曲的麵容和絕望的眼神。
戰士很快縮回腦袋,將所看到的情況悄聲彙報給了於勝豪。
“這群喪儘天良的畜生!”
於勝豪咬牙切齒地怒罵了一聲,昔日在陵康親眼目睹的慘狀再度浮上了他的心頭。
他強壓著心頭的怒火,立即通過無線電將現場的情況詳細彙報給了張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