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控製著力道,不讓眼前的俘虜立即斃命,而是像玩弄兩個皮球一般,將他們踢來踹去。
每當一名俘虜痛苦地想要爬起時,便又是一記猛踢將其重新擊倒。
操場上回蕩著此起彼伏的踢打聲,夾雜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這殘忍的場景仿佛一場扭曲的表演,而三川則是這場恐怖表演中唯一的導演和主演。
他的臉上始終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每一次出腿都精準地避開了致命部位,卻又讓受害者承受著最大的痛苦。
“老張,老黃!”
不少和對方熟識的戰俘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目眥儘裂。
有幾個實在按捺不住的戰俘剛想不顧一切的上前拚了,卻被魏大勇一把按住。
“彆動,都給我睜大眼睛看仔細了!”
魏大勇壓低聲音喝令道。
戰俘們立即繃緊了神經,一雙雙眼睛死死盯著場上的搏鬥。
很快,他們就發現,雖然那兩個鬼子毆打的血肉模糊的戰俘看起來慘不忍睹,但他們布滿泥土與鮮血的臉上,卻始終保持著一種特殊的神情。
那看似凶狠扭曲的麵容背後,似乎暗藏著某種隱秘的期待,就像在默默計算著時機,等待著某個關鍵瞬間的到來。
沒過多久,所有人就明白,這兩人接下來要乾什麼了!
其中一個傷痕累累的戰俘已被三川等人殘忍地踢打得奄奄一息,他的身體在連續的重擊下不住地顫抖。
就在三川逐漸感到索然無味,抬起穿著軍靴的右腳,狠狠跺向戰俘已然凹陷的胸膛時,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那個看似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戰俘突然劇烈抽搐,猛地噴出一大口鮮紅的血霧。
原本逐漸渙散的雙眼,在刹那間爆射出驚人的光芒。
他用儘全身的力量,雙臂如同鐵鉗般死死抓住了三川踩在他胸口的右腿。
更令人震驚的是,他沾滿泥土的右手竟緊緊攥著那把在先前搏鬥中掉落的刺刀——鋒利的刀身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不好!”
三川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如電流般竄上脊背,讓他渾身汗毛倒豎。
本能驅使他想要抽身後退,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就在他剛剛抬起右腿的瞬間,那名戰俘突然暴起發難,右手緊握刺刀以驚人的力道猛刺而來。
三川甚至能清晰地聽見刀刃撕裂空氣的尖嘯聲,以及自己褲管被劃破的撕裂聲。
“噗嗤——”
隨著一聲血肉被洞穿的悶響,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從三川右腿內側炸開。
那把鋒利的刺刀深深沒入他的大腿,刀刃完全貫穿肌肉組織,滾燙的鮮血頓時噴湧而出灑在了戰俘的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猙獰。
戰俘顯然使出了全身力氣,刀尖幾乎要刺穿另一側的皮肉,三川甚至能感覺到冰涼的金屬緊貼著腿骨摩擦的恐怖觸感。
“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如閃電般貫穿了三川的整個頭顱,讓他的意識瞬間陷入一片混沌。
就在這一瞬間,另一名同樣被踢的重傷倒地的戰俘,敏銳地抓住了這轉瞬即逝的機會。
隻見他強忍著全身的傷痛,用儘最後的力氣猛然從布滿塵土的地麵彈起,整個人如同猛虎撲食般精準地壓在了三川的背上。
他的雙腿如鐵鉗般緊緊夾住三川的上半身,雙臂則像鋼索一樣死死箍住對方的頭顱,隨著肌肉的逐漸收緊。
“啊啊,八嘎!去死吧!”
三川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那聲音就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獸在發出最後掙紮的嚎叫。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溫熱的血液正從大腿的傷口處汩汩流出,而趴在他背上的戰俘像鐵鉗般死死箍住他的雙臂,力道大得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勒碎。
在極度的痛苦與瘋狂中,三川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他猛地將整個身軀向後傾倒,以全身的重量狠狠砸向地麵。
隨著一聲悶響,猝不及防的戰俘被這股巨大的衝擊力帶著重重摔在地上,後腦勺與堅硬的地麵來了個結結實實的碰撞。
本就是強撐著一口氣支撐到現在的戰俘,在遭受這致命一擊後,當場就斷了氣,再也沒能爬起來。
三川劇烈地喘息著,胸腔如同破舊的風箱般劇烈起伏,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背上那原本緊繃的束縛突然鬆脫。
他艱難地試圖支起身體,卻發現眼前的世界開始瘋狂旋轉,天與地都扭曲在了一起。
當他用儘全身力氣勉強抬起沉重的頭顱時,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畫麵赫然映入眼簾——那把先前深深插入他大腿的刺刀,此刻竟被那個曾經死死抱住他右腿的戰俘硬生生拔了出來。
那處幾乎貫穿整個大腿的猙獰傷口正在瘋狂地向外噴湧鮮血,鮮紅的血柱如同小型噴泉般滋滋作響地噴射著,在泥濘的地麵上畫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軌跡。
隨著體內腎上腺素的快速消退,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全身,每一根神經末梢都在瘋狂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