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大殿內,鎏金獸首香爐嫋嫋吐著青煙。
太子金順在大殿裡來回踱步。
聽聞安王突然回宮,他的心頭猛地一緊——此時燕州戰事正酣,老三怎麼會突然折返?難不成打了大勝仗?
“來人!”金順突然停住腳步,大聲吩咐,“即刻派人去打聽安王動向,務必把他進宮後的一舉一動都給本宮查清楚!”
半個時辰後,派去的小太監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
“殿下!殿下!”
太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安王被陛下杖責八十大板,這會兒正出宮,渾身是血,連馬車都上不去了!”
“你可看仔細了?”
“確定是陛下親自下令責罰?”
“千真萬確!宮裡到處都在傳,安王殿下從禦書房出來時,連路都走不穩,地上全是血腳印……”
金順仰頭大笑起來。
他背著手走到窗邊,望著遠處巍峨的宮牆,眼底閃過一絲陰鷙。
“看來燕州那邊出了大事。”
“否則以父皇對老三的器重,怎會下此狠手?”
“傳王福來。”金順突然轉身,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讓他立刻去聯絡軍中舊部,想儘辦法查清前線戰事。老三想跟本宮爭太子之位?哼,這次看他怎麼翻身!”
待心腹領命而去,金順坐回雕花寶座,端起茶盞輕抿一口。
大梁的皇位,注定隻能是本宮的。
大梁四個皇子裡,也就老三金榮最難纏——會領兵、有野心,還總在父皇麵前刷存在感。
隻要把老三扳倒,太子之位就穩如泰山。
剩下的老二老四,一個整天泡在酒樓聽曲兒,一個沉迷煉丹修仙,屁用沒有,壓根兒威脅不到自己。
如今父皇都七十多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指不定哪天就閉眼了。
到時候自己登基,整個大梁還不都是自己說了算?
這麼一想,金順嘴角忍不住往上翹。
隻要熬過這段日子,等坐上龍椅,什麼萬人之上、江山美人,還不都手到擒來?
........
畫麵一轉。
燕城。
城門外,秦軍隊伍排得整整齊齊。
軍旗在風裡嘩啦嘩啦飄,戰馬時不時刨兩下蹄子,揚起一片塵土。
仗打完了,蘇雲準備回幽州去。
蘇雲與韓嶽麵對麵站著。
“燕侯,燕州軍得趕緊恢複戰鬥力。”蘇雲指了指身後的城池,“不光要把軍隊重新操練好,老百姓的日子也得安頓明白。本王把這兒全權交給你,可彆讓本王失望。”
韓嶽胸脯一挺,抱拳行了個禮:“王爺放心!我一定把燕州管得服服帖帖,有半點差池,您拿我是問!”
說完,他轉頭看向兒子韓宇:“小子,跟著王爺好好學本事,要是敢給韓家丟臉,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韓宇趕緊挺直腰板:“知道了爹!”
蘇雲笑著道:“燕侯彆操心,跟著秦軍少不了曆練。”
等話說完,蘇雲翻身上馬,大手一揮:“出發!”
隨著一聲號角,秦軍隊伍齊刷刷邁開步子,很快就往遠處去了。
韓宇騎在馬上,時不時回頭張望。
看著燕城越來越小,最後變成地平線上一個模糊的黑點,內心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