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特征就跑不了了。四時,你在後麵慢慢跟著,我們馬上追出來。”
“好!”四時話音未落,人已經“嗖”地翻出了圍牆。
“我來看看這是誰在搞鬼。”家豐說著,拿起靜竹手裡的刀——靜竹頓時緊張起來,還以為他要砍人;地上趴著的人更是嚇得渾身發抖。
結果家豐隻是用刀挑掉了對方的蒙麵布,看清人臉後,他嘿嘿一笑:“吆喝,原來是進才兄啊!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我的作坊裡打砸東西,這是圖個啥?”
正問話間,莊老漢帶著大兵、大虎等七八個人舉著火把走了進來。梁進才見狀,磕磕巴巴地辯解:“不、不是的,小豐……我喝多了,迷了路才走到這,看到有人打砸,我還想勸來著。”
家豐聞了聞,還真有股酒味——這家夥瞎話張口就來,連後世的職業騙子都沒他這麼能編。
“爺爺來了正好。”家豐對大兵說,“大伯,把他帶走。梁小哥喝多了迷路,咱們幫他認認‘沒勸動’的人——剛才還有一個翻牆跑了。”
“走!快追!”大兵帶著幾個人繞出圍牆追了上去;莊老漢則帶著人押著梁進才往外走,剛出門就遇上了趕來的村正一行人。
沒一會兒,大兵就押著黃少民回來了,四時一蹦一跳地跟在人群後,湊到家豐身邊說:“搞定了!”
看人都齊了,家豐知道得趁人多把事情定性,於是提高聲音喊道:“黃少民!居然是你!梁公子都已經指認你了——你跑來我作坊打砸物品,他勸你你還不聽,快從實招來!”
梁進才頓時慌了,急忙辯解:“不是!小豐,我沒有指認他!你彆瞎說!”
“梁哥,你說啥?你指認我了?”黃少民也急了,聲音都變了調。
“是啊黃少民,”家豐指著梁進才,打斷兩人的爭執,“剛才我們一進作坊,梁進才就說他喝多了酒,勸你彆打砸,結果你非但不聽,還變本加厲。等我們來了,你還想翻牆逃跑。現在證據確鑿,村正爺爺,把他們關起來,明天送官吧!”
他又故意補充:“按律,棄毀器物要鞭五十,深夜破壞還不聽勸,情節惡劣的話,至少得蹲一年大牢!”
一聽要關一年,黃少民徹底慌了,急忙喊:“不是我!我也指認——主要是梁進才慫恿我來的,我情節不惡劣!對,我是從犯,不是主犯!”
梁進才趕緊打斷他:“黃少民你彆胡說!我就是喝了酒迷路,根本沒慫恿你!”
“村正爺爺,您彆聽他的!”黃少民急得滿臉通紅,“是他想娶小花娘當小妾,幾次沒成,看莊家日子越來越好,就想搞破壞——傳謠、毀禾苗,還有今天的事,每次都是他讓我陪著乾的!我跟莊家無冤無仇,又不想娶小花娘,犯不著當主犯啊!”
家豐其實也不清楚具體律法,剛才的話是瞎編的,沒想到真把兩人以前的惡行詐了出來。梁進才瞬間蔫了——這真是狗咬狗,這下徹底洗不清了,黃少民這個蠢貨!
“村正爺爺、各位叔伯,還有幫忙的鄉親們,大家都聽見了吧?他倆沆瀣一氣,必須報官!”家豐趁熱打鐵,“朱家這兩個爪牙,也該清理清理了。”
“原來之前毀禾苗的就是他倆!”
“活該!毀禾苗這種事,哪個種地人能忍?”
周圍的人一聽,紛紛開罵——破壞莊稼,在農戶眼裡就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村正搖了搖頭,歎氣說:“村裡怎麼出了這麼兩個禍害?不想好好過日子,淨搞歪門邪道。這年景能不餓肚子,多不容易啊!綁起來吧,分開看著,一早報官。”
跟著村正來的李家人平時村正有事都會喊他們幫忙)和大兵幾人,立刻上前把梁進才、黃少民綁了,分彆拉走。
“姓黃的,你個蠢貨!說毀禾苗乾什麼?這下誰都跑不了了!”梁進才一邊被拉走,一邊氣急敗壞地罵。
黃少民這才反應過來,後悔把毀禾苗的事說出來,但事已至此,也隻能硬著頭皮——總不能讓梁進才踩著自己免罪。
家豐看著兩人的背影,心裡暗笑:遇到豬隊友,真是倒大黴。
隨後他和大兵等人回到作坊,查看損失:原材料損毀倒無所謂,反正做刷子、牙刷也要切成小塊,影響不大;倉庫和做工間的木門被踹壞了,一些成品和豬毛撒了一地,幾個燙孔模具被摔彎,得修一修。
整體損失在五六百文以內,主要是修模具和木門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