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兵看出他的心思，連忙夾了塊紅燒肉遞過去：“來來來，彆愣著！繼續吃！保準你這輩子沒吃過這麼香的肉！”
中年漢子的注意力再次被肉吸引，又坐下來狼吞虎咽——反正隻要家豐收了女孩，錢就跑不了。
裡屋裡，兩個女孩正小口吃著靜竹給的饅頭，見家豐進來，連忙放下饅頭，低著頭站了起來。
“二娘，問出什麼了嗎？”家豐問道。
靜竹皺著眉搖頭：“還沒——隻問出來，這兩個孩子確實不是那人的女兒。”
家豐走到兩個女孩對麵坐下，揮了揮手：“你們也坐下。”
倆女孩對視一眼，還是低著頭，沒敢動。
“不聽話？”家豐突然沉下臉，語氣冷了下來，“騙人騙到我們村來了，當我和我二娘脾氣好是嗎？給我坐下！”
這話嚇得倆女孩渾身一哆嗦，連忙小心翼翼地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頭埋得更低了。
“我問，你們答。”家豐的聲音依舊冰冷，“要是我說得不高興了，外麵那三個家丁，可是會打人的。”
“是……”大女孩緊張地應了一聲，聲音都在發顫。
家豐雙手抱臂，盯著她：“為什麼認那個男人當爹？”
“他……他有我們的賣身契。”大女孩小聲回答。
“所以他把你們賣了一次，又帶出來賣第二次？”家豐皺起眉。
大女孩連忙搖頭：“不是的，少爺！我和這個妹妹，都是被他抓來的！他找了個會契書的人，逼著我們簽了賣身契，按了手印……”
“沒去縣衙報備？”家豐追問，“這種沒蓋官印的賣身契，是無效的，你們知道嗎？”
“小女子……小女子不知道。”大女孩搖搖頭，聲音帶著委屈，“他用這種方法，在之前的村子已經賣過兩個女孩了……”
家豐點點頭：“詳細說說。”
“那個男人，專門抓流民裡的女孩，然後自己造一份賣身契，逼著我們簽字。之後再找臨近的村子，裝作是孩子的爹，說家裡窮，無奈賣女……”
“你們就不跑嗎？”家豐疑惑。
“我們不知道賣身契沒用，怕跑了後果更嚴重。”大女孩的聲音帶著哭腔，“萬一他真把賣身契交給官府，說我們是私逃的奴婢，那我們這輩子就徹底完了……而且，他發現有人想跑，會打人的。”
家豐更奇怪了：“這年頭，拐賣居然這麼容易？就沒人識破他不是你們的父親嗎？”
靜竹在一旁插話解釋：“小豐，民間買賣妻女、奴仆，很多時候都不會去縣衙報備。隻要買賣雙方沒意見，民不舉官不究，那份沒官印的賣身契，在他們眼裡就是有效的。”
“這樣一來，這人販子豈不是更猖狂了？”家豐站起身，眼神堅定，“行吧，這事我管定了——我最討厭人販子。”
“謝謝少爺解救！”大女孩立刻跪了下來，旁邊的小姑娘也跟著跪下，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家豐走出裡屋，對著重力三人揮了揮手。三人立刻上前，一把按住還在胡吃海塞的中年漢子。
“你們要乾什麼？！住手！想買丫鬟不給錢，還想殺人滅口嗎？”中年漢子掙紮著大喊。
“綁起來。”家豐冷冷道，“重力，去把裡正請來，再報官——就說抓了個人販子。”
他沒再理會漢子的叫喊——莊家有驢車，趕路快，沒一會兒就把官差請來了，帶隊的還是之前認識的李捕快。
“莊小哥，這次又立大功了啊！”李捕快樂嗬嗬地走過來，身後的兩個捕快則直接去裡屋，給兩個女孩錄口供。
“流民也是民，略賣人為奴就是人販子。”家豐笑著說，“這段時間，我可是讀了不少《大燕律》。”
“莊小哥為人正義，李某佩服！”李捕快拱手行了個禮。
沒過多久，一個捕快走了過來，對李捕快說：“頭兒，都問清楚了。這家夥被刀一嚇唬就全招了——他也是個流民，從北邊來的，路上沒了盤纏，就起了壞心思。一共抓過六個女孩，都是靠嚇唬、強逼簽賣身契的手段。”
他頓了頓，繼續彙報：“其中一個跑了，一個被他打傷後扔在原地，不知死活；兩個已經賣了，就在北邊沿途的村子；剩下這兩個，就是莊小哥這兒的。”
“好！人贓俱獲，收隊回衙！”李捕快心情大好——這又是一件能邀功的案子。
家豐卻有些疑惑，問道：“李爺，咱們抓捕壞人，怎麼當場就審了？按說，不該抓回縣衙，當堂審問嗎？”
這和他在後世電視劇裡看到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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