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逐步穩定,一波又一波_朕聽說,你們叫我大明一月皇帝?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67章 逐步穩定,一波又一波(1 / 2)

蘇州城郊隔離營區,濃烈的艾草與硫磺混合的刺鼻氣味,也無法完全掩蓋那若有若無的死亡氣息。簡陋的草棚下,病患的呻吟低沉而痛苦。吳有性布滿血絲的眼睛緊盯著一個剛剛灌下濃黑藥汁的重症漢子。那人渾身紫斑,高熱不退,已近彌留。

“吳…吳先生…俺…俺是不是沒救了…”漢子眼神渙散,氣若遊絲。

“撐住!”吳有性聲音嘶啞卻斬釘截鐵,再次將一勺滾燙的、散發著濃烈苦味的藥汁灌入他口中。藥方是他這幾日嘔心瀝血所定:生大黃猛攻瀉下,芒硝軟堅破結,石膏清氣分熾熱,佐以厚樸、檳榔疏利膜原。這是險招,亦是死中求活之招!

時間在壓抑的煎熬中流逝。突然,那漢子身體劇烈抽搐起來,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周圍學徒和醫官臉色煞白。吳有性卻猛地按住他腹部,厲喝:“按住他!是邪毒外透!”話音未落,漢子“哇”地一聲,噴出大量腥臭粘稠的黑黃色穢物!惡臭瞬間彌漫草棚。噴吐之後,漢子竟停止了抽搐,高熱似乎也退了幾分,陷入一種虛脫但平穩的昏睡。

“活了!有救了!”一個年輕的醫官驚喜地低呼。吳有性長長舒了口氣,疲憊地靠在柱子上,臉上卻毫無喜色,隻有更深的憂慮。這隻是開始。

營區外,夜黑如墨。幾道鬼魅般的黑影借著風聲掩護,悄然接近堆放艾草硫磺等防疫物資的草棚。火折子剛被擦亮,一道冰冷的刀鋒已無聲無息地貼上了為首者的咽喉。

“等你多時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數名“影子”殺手如同從地底冒出,瞬間將幾名縱火者製服。激烈的短促搏鬥,悶哼聲,骨頭碎裂聲,很快歸於沉寂。草棚安然無恙。

與此同時,嘉興府城,沈府彆院。激烈的廝殺聲打破了深夜的死寂。錦衣衛緹騎與“影子”殺手組成的精銳小隊,撞開緊閉的大門,與院內數十名悍不畏死的護院死士殺作一團。刀光劍影,血花飛濺。帶隊百戶目標明確,直撲後院書房。

“沈萬春!束手就擒!”百戶踹開房門,繡春刀直指桌後一個麵如死灰的肥胖商人。

沈萬春肥胖的臉上肌肉劇烈抽搐,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瘋狂,猛地將手中一份信箋塞入口中欲吞!一支弩箭精準地穿透他的手腕!信箋掉落。百戶一腳踩住,目光掃過,上麵赫然有“北貨南運,以疫亂明”等字眼,落款處一個模糊的蛇形印記!

“帶走!”百戶厲喝。沈萬春如同死狗般被拖出。當隊伍衝至府衙側門抓捕涉案的嘉興府通判時,那通判已在後衙書房內,七竅流血,氣絕身亡。桌上,半杯殘茶尚溫。

吳有性被緊急請來驗屍。他掰開通判緊咬的牙關,仔細嗅聞,又用銀針探其喉胃,眉頭緊鎖:“非疫毒!是另一種劇毒,發作極快…像是‘牽機’!”他猛地抬頭,看向書房窗外沉沉的夜色。滅口!一條更陰險、更隱蔽的毒蛇,仍潛藏在暗處,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

金門料羅灣。鉛灰色的海天之間,巨浪翻湧。殘存的福建水師戰船如同驚弓之鳥,在荷蘭艦隊“赫克托”號、“恩德拉赫特”號等巨艦的炮口下,顯得如此渺小脆弱。總督科恩站在“赫克托”號高聳的艉樓上,用單筒望遠鏡輕蔑地掃視著明軍陣列,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弧度。談判破裂,他要將這支孱弱的明國水師,徹底送入海底!

“目標,明軍旗艦!全艦隊,齊射預備!”科恩的命令被旗語傳遞下去。巨大的炮窗緩緩推開,黑洞洞的炮口調整著角度,死亡的陰影籠罩海麵。

“陳大哥!紅毛鬼要下死手了!”一條傷痕累累的明軍哨船上,臉上帶著刀疤的陳豹死死盯著對麵巨艦的動作,眼中布滿血絲。他身邊,是幾十個同樣傷痕累累、眼神卻如餓狼般的漢子,都是被打散的鄭芝龍舊部。

“沒退路了!”陳豹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猛地扯開上衣,露出精壯的胸膛,“是爺們的,跟老子衝!燒他娘的!”他猛地跳上旁邊一條早已準備好的、堆滿猛火油罐和硫磺乾草的小船,點燃了船頭的引線!其餘幾條同樣裝滿了死亡的小船也紛紛點燃!

“衝啊!殺紅毛鬼!”幾條燃燒的火船如同撲向烈焰的飛蛾,在陳豹等人瘋狂的吼叫聲中,借著風浪,亡命般衝向荷蘭艦隊最前方的“海神”號!

“瘋子!明國瘋子!”荷蘭水兵驚恐地看著這些燃燒的小船高速撞來!炮彈倉促發射,激起衝天的水柱,卻未能阻止這些決死的火矢!轟!轟!轟!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海神”號側舷被猛烈撞擊,烈焰瞬間升騰!船體劇烈傾斜!荷蘭艦隊整齊的陣型頓時大亂!

“好兄弟!”陳豹所在的小船在撞擊前一刻被炮彈擊中,他渾身是火,如同燃燒的流星般墜入冰冷的海水,隻留下最後一聲模糊的嘶吼。

混亂中,殘存的明軍主力船隊倉皇向灣內退卻。科恩暴跳如雷:“追上去!碾碎他們!”

就在荷蘭艦隊調整陣型,準備對退入淺水區的明軍殘部進行最後屠殺之際,東南方向的海平線上,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帆影!數十艘船型低矮、船身漆成深黑色、懸掛著猙獰黑龍旗的武裝福船,如同貼著海麵疾馳的鯊群,以驚人的速度切入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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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先一艘體型稍大的福船船頭,一個身材魁梧、獨眼罩著黑皮眼罩的漢子,拄著一柄狹長的倭刀,海風將他敞開的衣襟吹得獵獵作響。正是被朝廷通緝多年、雄霸東南海疆的巨梟——鄭芝龍!

“哈哈哈!紅毛番鬼!爺爺的地盤,也輪得到你撒野?!”鄭芝龍獨眼中閃爍著凶悍與興奮的光芒,猛地將倭刀指向混亂的荷蘭艦隊,“兒郎們!貼上去!跳幫!剁了這些紅毛豬,喂魚!”聲如洪鐘,壓過了海浪與炮聲。

“吼!”震天的呐喊從鄭家艦隊中爆發!這些久經沙場的海盜船,操船技術出神入化,在波濤中靈巧地穿梭,避開荷蘭艦笨重的炮火,如同嗅到血腥的群鯊,瘋狂地撲向各自選定的目標!一條條帶著鐵鉤的繩索飛上荷蘭戰艦的船舷,無數矯健的身影口銜利刃,攀援而上!

“恩德拉赫特”號高大的船舷上,瞬間布滿了如同螞蟻般攀附的鄭家悍卒!荷蘭水兵驚恐地舉起火槍射擊,但狹窄的甲板上,火槍的威力大打折扣。鄭家海盜揮舞著鋒利的倭刀、沉重的斧頭,甚至淬毒的魚叉,狂嚎著撲向身著鮮豔軍服的荷蘭人!接舷!跳幫!最原始、最血腥的肉搏戰瞬間爆發!

鄭芝龍身先士卒,如同一頭狂暴的猛虎,倭刀化作一片片死亡的銀光,所過之處,殘肢斷臂橫飛!他率領著最精銳的死士,硬生生在“恩德拉赫特”號甲板上殺開一條血路,直撲艦橋!

科恩在“赫克托”號上,用望遠鏡看著“恩德拉赫特”號甲板上那慘烈如地獄的景象,看著那獨眼黑龍的旗幟在硝煙中狂舞,臉色終於變了。他引以為傲的巨艦炮火,在對方這種不要命的近身纏鬥下,優勢蕩然無存!更可怕的是,那些明國海盜的凶悍和嫻熟的海戰技巧,遠超他的想象!

“撤退!命令艦隊,脫離接觸!撤退!”科恩不甘地嘶吼著。荷蘭艦隊龐大的身軀在海麵上笨拙地轉向,丟下被鄭家海盜死死纏住、烈焰熊熊的“恩德拉赫特”號和一艘被火船重創的中型艦,狼狽地向深海逃去。

海風卷著硝煙和血腥味。鄭芝龍渾身浴血,拄著卷刃的倭刀,傲然立於“恩德拉赫特”號殘破的艦橋上。腳下是橫七豎八的荷蘭水兵屍體和呻吟的傷者。他獨眼掃過遠處驚魂未定、縮在料羅灣內的明軍殘船,又望向更南邊台灣的方向,猛地將倭刀插進甲板,聲震海天:“告訴朱皇帝!大員,老子鄭芝龍替他看著!但老子兄弟的血不能白流!這筆賬,他得給老子算清楚!”

大同左衛城。往日還算齊整的衛城,此刻已陷入一片混亂。城牆多處冒著黑煙,喊殺聲震天。無數穿著雜亂、手持刀槍棍棒甚至農具的亂民,在少數身著皮甲、行動悍勇的私兵頭目帶領下,瘋狂地衝擊著左衛城門和低矮的城牆!城牆上,留守的明軍士卒稀稀拉拉,箭矢稀疏,顯然措手不及,防線岌岌可危。

“殺進去!打開銀庫!搶了糧食,投奔蒙古人吃香的喝辣的!”一個滿臉橫肉、前晉商大鏢頭出身的匪首揮刀狂吼。他身後的人群中,赫然混雜著一些眼神凶悍、穿著邊軍號衣的潰兵!正是晉商八大家蓄養的死士和收買的邊鎮敗類,裹挾著被謠言煽動、走投無路的流民,發動了蓄謀已久的叛亂!目標直指大同府庫和晉商票號秘密設在此處的銀窖!

宣府鎮,張家口堡。形勢更加危急!緊閉的城門竟在深夜從內部被悄然打開!一隊隊叛軍如同潮水般湧入堡內!火光映照下,一個身著錦袍、神色倉皇的勳貴子弟正對著叛軍頭目點頭哈腰:“…銀庫就在堡西地窖…糧倉鑰匙…鑰匙在此…”竟是勳貴內應開門揖盜!

宣府鎮城告急的烽火剛剛點燃,整個北疆防線已岌岌可危。晉商掀桌,其勢洶洶!

京師,皇商司總號“裕泰豐”。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市此刻人心惶惶,擠兌的人群雖被東廠番子和五城兵馬司強行驅散,但恐慌的氣氛如同瘟疫蔓延。突然,“裕泰豐”那厚重的包鐵大門轟然洞開!十幾名夥計抬著沉重的木箱魚貫而出,在台階上“哐當”一聲打開箱蓋!

白花花!刺目的銀光在陽光下流淌!成錠的官銀堆滿了木箱!

“奉旨!裕泰豐錢莊,敞開兌付!”掌櫃的站在台階上,聲音洪亮,壓過街市的嘈雜,“無論銀票、莊票、彙票,見票即兌!足色足兩!皇商司信用,天子擔保!欲兌者,排隊登記,秩序井然!”

死寂!短暫的死寂後,是更大的騷動!但這一次,不再是瘋狂的衝擊,而是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和遲疑的試探。有人顫抖著遞上皺巴巴的銀票,夥計麻利地驗看,高聲唱喏:“某某號銀票一張,紋銀五十兩!兌訖!”清脆的銀錠落入手中的聲音,如同天籟。恐慌的堤壩,被這白花花的銀子硬生生砸開了一道口子!

幾乎同時,“通惠”、“廣源”等皇商司旗下各大糧店、貨棧門前,巨大的告示牌立起:“奉旨平糶!精米每石一兩二錢!麥每石八錢!鹽每斤三十文!限量發售,售完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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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浩蕩!有救了!”饑餓的百姓如同潮水般湧向糧店,長長的隊伍迅速形成。糧店夥計汗流浹背地維持秩序,一袋袋糧食被扛出店門。飛漲的糧價,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摁住,開始掉頭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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