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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福盛當鋪’周圍已布下天羅地網,三進院子,連隻老鼠都跑不出去。”錦衣衛遼東千戶所掌刑千戶低聲稟報,臉上帶著嗜血的興奮。
楊漣微微頷首,手指敲著桌麵,上麵攤著那張偽造的“晉商秘密錢莊”結構圖。“張存孟的人,進去了?”
“進去了,一炷香前。來了五個人,為首的是張存孟的管家,帶著兩個捧禮盒的壯漢,還有兩個留在外麵望風,已被我們的人無聲製住。看禮盒分量,怕是足有千兩黃金。”
“貪欲熏心,合該覆滅。”楊漣冷笑,“等信號。要人贓並獲,更要撬開他的嘴,挖出所有同黨,尤其是與遼東風吹草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院內寂靜無聲,隻有夏蟲鳴叫。突然,後院方向傳來一聲尖銳的竹哨聲——那是約定的動手信號!
刹那間,原本寂靜的街道和院落屋頂,猛地冒出無數黑影!弓弩上弦的繃緊聲、腳步奔跑聲、怒吼聲、兵刃撞擊聲驟然爆發!
“錦衣衛拿人!反抗者格殺勿論!”
當楊漣在大批護衛簇擁下踏入當鋪後院時,戰鬥已近結束。地上躺著幾具屍體和呻吟的傷者。張存孟的那位管家被兩名力士反剪雙臂,死死按在地上,臉上滿是驚懼和不甘,旁邊的禮盒摔開,黃澄澄的金錠滾落一地。
“搜!所有書信文書,片紙不留!”楊漣命令道。
很快,一名錦衣衛總旗呈上一個從管家貼身內衣中搜出的油布包。楊漣小心打開,裡麵是幾封密信。他快速瀏覽,臉色越來越寒。信中不僅有張存孟與晉商王登庫之子商議利用亂民、轉移贓款的記錄,更有與鑲藍旗一位牛錄額真聯絡,約定在明軍糧道上的幾次“破襲”行動,以及……一頁殘片上,模糊提及了“西邊”、“蒙古”等字眼,似乎暗示鑲藍旗主力或有西進聯動林丹汗的意圖!
“好!好一個廣寧副將!”楊漣氣得手指發抖,“通敵賣國,罪證確鑿!將他拖下去,嚴加拷問!務必問出所有同謀及建奴動向!”
他立刻鋪紙研墨,要以六百裡加急將此事稟報皇帝。張存孟落網,斬斷了晉商在遼西最重要的一條臂膀,但其供出的情報,卻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可能來臨。
東南海麵,鄭芝龍看著朝廷一貶一撫的兩道旨意,獨眼中閃爍著狡黠凶悍的光芒。他將明發斥責的聖旨隨手丟開,卻將那密旨反複看了幾遍。
“龍頭,朝廷這是想拿咱們當刀使啊!”部下嚷道。
“打李魁奇,搶現成的!朝廷的餉銀虛無縹緲,紅毛鬼和李魁奇窩裡的金銀貨帛,可是實實在在的!”鄭芝龍猛地一拍桌子,“告訴弟兄們,升帆!咱們去找‘禿尾龍’聊聊!至於浙江那些地盤……先占著,看看朝廷後續能給出什麼價錢!”龐大的鄭家艦隊開始轉向,如同群鯊,撲向李魁奇控製的島嶼。
紫禁城,坤寧宮偏殿。柳青瑤撫著日漸隆起的小腹,眉宇間凝結著憂色。她拿起案上那份朱由校整理、她補充過的《備蝗荒說略》,對女官道:“備輿,去乾清宮。”
西暖閣內,朱常洛剛批閱完又一批奏報,感到陣陣眩暈。
“陛下,皇後娘娘來了。”
柳青瑤緩緩走進,將文書輕輕放在案上:“陛下,這是校兒和格物院生員整理的防蝗治蝗的土法子。校兒怕微末小道打擾陛下,特讓臣妾轉呈。臣妾愚見,若能未雨綢繆,或可省卻將來大軍糧秣之憂,亦是安民之策。”
朱常洛微微一怔,接過那份《備蝗荒說略》。在這片焦頭爛額中,這份用心仿佛一股清泉。
“校兒有心了,皇後也費心了。這東西,很好。”他輕輕摩挲著紙張,眼中閃過一絲慰藉。
幾乎同時,一份來自江南的密折被送入宮中。朱常洛打開,是吳有性的親筆。上麵稟明:毒殺嘉興通判的劇毒中那幾味南洋藥材,其流通路徑已被查明,正是通過以澳門、月港為節點的隱秘渠道流入,而這條渠道的掌控者之一,正是逃亡已久、與“禿尾龍”李魁奇部下往來密切的鄭養性!
朱常洛合上密折,目光投向東南方向,冰冷刺骨。
“鄭養性……李魁奇……海上的毒瘡,終究還是要從海上去剜。”他低聲自語。北虜、建奴、晉商、海寇、陰魂不散的毒蛇之後……這大明江山的風浪,永無寧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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