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風起朝鮮 砥柱各礪鋒_朕聽說,你們叫我大明一月皇帝?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59章 風起朝鮮 砥柱各礪鋒(1 / 1)

泰昌九年的春天,在反複的倒春寒中姍姍來遲。然而,自然界的寒意,遠不及人間權謀與鐵血帶來的冰冷刺骨。大明帝國對朝鮮布下的羅網,正隨著寒風的吹拂,逐漸收緊,激起的漣漪與浪濤,開始猛烈地衝擊著這個半島古國的命運。

朝鮮國都漢城,景福宮內,氣氛比殿外尚未消融的積雪還要冰冷凝固。國王李倧麵色灰敗地坐在禦座上,手中緊握著使者金尚容帶回的《撫慰朝鮮並共禦外侮事宜條款》文本,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下方,滿朝文武分立兩側,原本就存在的“北人黨”與“西人黨”之爭,此刻更是徹底爆發,演變成一場關乎國運的激烈爭吵。

“王上!此條款名為援助,實為吞並!”一位白發蒼蒼的北人黨老臣,須發皆張,捶胸頓足地嘶吼,“開放港口,允其駐軍,查閱武備……這與將國之命脈拱手讓人有何區彆?我朝鮮立國數百年,縱是蒙元之時,亦未受此奇恥大辱!臣請斬金尚容此誤國之徒,整飭武備,與北虜海寇血戰到底,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荒謬!”西人黨首領,領議政首相)李元翼立刻出列反駁,他麵色沉凝,語氣卻帶著現實的冷酷,“金大人忍辱負重,帶回天朝旨意,何罪之有?爾等空談氣節,可曾見過北境村莊被焚的慘狀?可曾聽過南方沿海百姓的哭嚎?建奴凶殘,海寇肆虐,以我國如今之力,若不借天朝之勢,何以自存?難道真要等到社稷傾覆,宗廟不保,爾等才肯麵對現實嗎?!接受條款,雖損顏麵,尚可保宗廟社稷,徐圖後計!此乃存亡之道,豈容爾等迂腐誤國!”

“李元翼!你分明是貪生怕死,欲賣國以求榮!”

“老匹夫!你是要拖著全國百姓與你一同殉葬嗎?”

朝堂之上,唾沫橫飛,互相攻訐,幾乎要演變成全武行。李倧看著下方亂象,心中一片悲涼。他何嘗不知條款苛刻?但正如李元翼所言,現實是冰冷的。北方的多爾袞部在得到某種默許甚至縱容後,活動越發猖獗,不斷有邊鎮被攻破、軍民被屠戮的消息傳來。南邊,雖然大明水師進駐後,大規模的海寇襲擾減少了,但那種被人扼住喉嚨的感覺,更加令人窒息。俞谘皋的艦隊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而那名為趙士楨的兵部主事,在勘察各地城防武庫時,那審視與不屑的目光,更是刺痛了他作為國王的尊嚴。

“夠了!”李倧猛地一拍禦案,聲音嘶啞,帶著無儘的疲憊與掙紮,“條款……容朕……再思量幾日。退朝!”他無力地揮揮手,在內侍的攙扶下,踉蹌著離開了如同戰場般的宮殿。

然而,拖延並不能解決問題。就在李倧猶豫不決之際,壞消息接踵而至。平安道急報:建奴騎兵數百,突破邊防,深入境內百裡,洗劫了三座城鎮,兵鋒一度威脅到平壤外圍!幾乎同時,慶尚道傳來消息,一小股未被俞谘皋艦隊覆蓋到的海域,再次遭遇“海寇”襲擊,損失慘重!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漢城蔓延。原本一些中立觀望的官員,也開始傾向於接受條款。西人黨的聲音逐漸占據了上風。李倧在巨大的內外壓力下,終於病倒。朝鮮的國運,已然風雨飄搖,走到了懸崖邊緣。

與朝鮮的動蕩形成鮮明對比,西南龍安州卻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春耕景象。柳文耀推行的一係列新政,尤其是合作社與蒙學堂,開始顯現出強大的生命力。

田野間,農夫們按照合作社的統一規劃,種植著引進的高產作物和本地特產。新修的水利設施確保了灌溉,龍骨水車在溪流邊吱呀作響,將清冽的河水提上高田。孩子們在新建的蒙學堂裡,用稚嫩的聲音跟著先生誦讀《三字經》和簡單的算學口訣,他們的父輩或許一輩子都未能離開這大山,但他們眼中,已開始閃爍對山外世界的好奇與向往。

柳文耀沒有坐在州衙裡聽彙報,而是像往常一樣,輕車簡從,深入田間地頭。他挽起褲腳,踩著泥濘,查看秧苗的長勢,與老農討論施肥的時機,甚至親自上手調試新推廣的、由格物院改良的輕便犁具。

“國舅爺,這新犁好用!比老式的省力,犁得還深!”一個老農咧嘴笑著,露出稀疏的牙齒。

柳文耀點點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好用就好。州衙還會陸續引進一些好用的農具,讓大家種地更輕鬆,收成更好。”

他來到一處桐油合作社的榨油坊,看著新安裝的水力錘正在有節奏地捶打著油餅,出油率比以往人力捶打提高了近三成。合作社的頭人興奮地向他彙報著今年的收購計劃和預期的收益。

“很好。”柳文耀讚許道,“但要記住,賬目一定要清晰,收益分配要公平。唯有誠信,方能長久。”

他那份嶽武穆之魂所賦予的,不僅是治軍的嚴明,更有一種“愛民如子”的深沉情懷與務實精神。他深知,龍安的安定與繁榮,不僅在於刀劍的鋒利,更在於倉廩的充實與民心的凝聚。他將練兵的部分事務交由副手,自己則將更多精力投入到民生經濟與教化之上。因為他明白,一個穩固、富足、教化的龍安,才是帝國在西南最堅實的堡壘,才能在未來可能到來的更大風浪中,提供源源不斷的兵源、糧餉和忠誠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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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釜山港。俞谘皋的“巡防”行動愈發積極主動。他不再滿足於被動等待海寇上門,而是主動派出多支由快船和“獵隼船”組成的小分隊,沿著朝鮮海岸線進行拉網式巡邏和偵察。他手中的海圖越來越精確,對朝鮮沿海的水文、暗礁、可登陸地點了如指掌。

這一日,他接到趙士楨從漢城附近發回的密報,言及朝鮮朝堂爭吵激烈,國王李倧病倒,局勢微妙。俞谘皋冷笑一聲,召來麾下將領。

“朝鮮人還在做夢。”他指著海圖,“看來,給他們的壓力還不夠大。傳令下去,自明日起,我們的巡邏範圍,向北擴展至江華島附近,向南覆蓋濟州島以西所有航道。凡遇不明船隻,無論懸掛何旗,一律登船檢查!若有抵抗,視為海寇,立地擊沉!”

“將軍,這是否……過於強硬?恐引朝鮮不滿。”一副將謹慎提醒。

“不滿?”俞谘皋眼中寒光一閃,“他們現在還有資格不滿嗎?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他們徹底明白,離開了大明的保護,他們連一片舢板都保不住!唯有讓他們感到徹骨的寒意和絕對的依賴,他們才會乖乖在這條款上簽字畫押!執行命令!”

“是!”

隨著俞谘皋一聲令下,大明水師的巡邏範圍驟然擴大,態度也愈發強硬。幾艘試圖靠近朝鮮海岸進行小額走私的日本商船和疑似南方海盜的船隻,接連被扣押或驅逐。消息傳回漢城,更是加劇了恐慌。大明水師用實際行動宣告:整個朝鮮半島的海上生命線,已完全掌控在他們手中。朝鮮,退無可退。

就在朝鮮局勢緊繃到極致時,北疆靖安堡,朱由檢等待的機會,似乎出現了。

根據夜不收和歸附部落的最新情報,多爾袞部因在朝鮮境內劫掠獲利頗豐,部分頭領產生了驕矜之心,其一支約五百人的主力騎兵,脫離了長白山密林區的庇護,竟然大膽地西進,試圖繞過靖安堡的正麵防線,騷擾更後方的屯田區域。

“機會!”朱由檢接到情報,眼中精光爆射。他立刻召集“鐵血騎”所有把總以上軍官。

“多爾袞部五百騎,已至臥狼溝一帶,距我靖安堡西北一百二十裡。”朱由檢的聲音冷冽如冰,“彼輩孤軍深入,地形開闊,正是我‘鐵血騎’揚威之時!”

他沒有過多動員,因為長期的嚴酷訓練早已讓這支軍隊如同繃緊的弓弦。簡單的任務布置後,八百“鐵血騎”一人雙馬,攜帶五日乾糧和充足的彈藥,在朱由檢親自率領下,如同離弦之箭,悄無聲息地馳出靖安堡,沒入初春仍顯荒涼的草原與丘陵之中。

朱由檢一馬當先,玄色披風在身後獵獵作響。他麵容冷峻,心中卻燃燒著熊熊戰意。這不僅是一次軍事行動,更是對他數年心血、對這支新式騎兵、對他自身能力的檢驗。他要證明,北疆的安定,可以由他親手打出來!

經過一日一夜的急行軍,次日黃昏,探馬回報,發現敵軍蹤跡,正在臥狼溝一處背風坡地宿營,戒備鬆懈。

“很好。”朱由檢觀察著地形,果斷下令,“全軍休整一個時辰,喂飽馬匹,檢查武器。子時出發,拂曉前發起攻擊!李永芳,你帶兩百人,繞至其側後,截斷退路。其餘人,隨我正麵突擊!記住,我要的是全殲,不要活口!”

冰冷的命令下達,空氣中彌漫起肅殺之氣。帝國的北疆之劍,即將飽飲仇寇之血,一試鋒芒!

北京,魏國公府的書房內,燭火依舊。徐允貞麵前,那份關乎帝國未來人才格局的名單已初步審定。她正伏案撰寫最終的呈報奏疏,不僅要列出名單和任免建議,還需闡述其選拔標準與考量,以備皇帝垂詢。

她的筆尖在紙上遊走,字跡娟秀而有力,邏輯嚴密,辭藻精準。無論是推薦某人出任某職,還是建議對某人進行觀察或外放磨礪,她都給出了令人信服的理由。這份奏疏,不僅是一份名單,更是一份對未來帝國官僚體係生態的深遠規劃。

寫完奏疏最後一字,她輕輕放下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窗外,夜色深沉。她知道,此刻的朝鮮想必正處於驚濤駭浪之中,北疆或許已燃起烽煙。但她這裡,必須保持絕對的冷靜與清晰。

皇帝將如此重任交予她,既是信任,也是考驗。她不能辜負這份信任。她要確保,無論外間風雲如何變幻,帝國的人才選拔與儲備,都能沿著一條穩健、高效且忠誠的道路前行。唯有根基牢固,大廈方能屹立不倒。

她拿起那份沉甸甸的奏疏,仔細封好。明日,它將被送入宮中,呈遞禦前。而她,將繼續在這看似平靜,實則至關重要的崗位上,為帝國的航船,充當一名沉穩的舵手之一。

春夜寂寥,帝國的各方砥柱,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應對著時代的浪潮,砥礪著各自的鋒芒。風暴,已然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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