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霓的房間裡,布置簡單又透著幾分淒涼,那張破舊的梳妝台上,銅鏡蒙著一層薄薄的灰,映照出她憔悴不堪的麵容。
董卿兒身著一襲素色衣衫,發髻簡單地束起,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生怕驚動了旁人,一看到淺霓,眼眶便紅了起來。
淺霓正坐在床邊,雙手緊緊地揪著衣角,身體微微顫抖著,聽到腳步聲,緩緩抬起頭,那眼神裡滿是絕望與無奈。
“淺霓……”董卿兒輕聲喚道,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她快步走到淺霓身邊,蹲下身子,緊緊握住淺霓那冰冷而又粗糙的手。
“卿兒……”淺霓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她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兩人緊握的手上。
董卿兒看著淺霓,眼中滿是心疼,她輕輕為淺霓拭去臉上的淚水,說道:“淺霓,我要走了,有人會救我出去。你跟我一起走吧,離開這個鬼地方。”
淺霓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但很快,那驚喜又被絕望所取代,她無奈地搖搖頭,聲音顫抖著說:“我走不了了,卿兒。你看看我,我都臟了啊……”她說著,低下頭,不敢看董卿兒的眼睛。
董卿兒緊緊地抱住淺霓,淚水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能感受到淺霓身體的顫抖,能感受到她內心的痛苦和無奈。“淺霓,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那個純潔善良的姑娘。”董卿兒哽咽著說道。
淺霓靠在董卿兒的懷裡,感受著她溫暖的懷抱。她緩緩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祈求,說道:“卿兒,你回去看看我爹。告訴他,我已經死了,讓他好好照顧自己。”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董卿兒用力地點點頭,說道:“淺霓,你放心,我一定會去看望你爹的。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說不定有一天,我們還能再見麵。”她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用帕子包裹著的小物件,遞給淺霓,“這是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你留著,以後或許能用得上。”
淺霓看著手中的物件,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她緊緊地握住董卿兒的手,說道:“卿兒,你一定要逃得遠遠的,不要被抓到。不要回來了。”她的身體又開始顫抖起來,仿佛想起了那些可怕的經曆。
董卿兒輕輕地拍了拍淺霓的背,說道:“我會小心的。”
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兩人都緊張起來。
董卿兒站起身來,最後看了一眼淺霓,說道:“淺霓,我走了。你一定要保重。”說完,她轉身向門口走去。
淺霓坐在床邊,看著董卿兒的背影,淚水不停地流著。她想喊住董卿,但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
直到董卿兒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她才無力地倒在床上,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回蕩著,充滿了無儘的悲傷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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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蘭樓內,空氣中脂粉與熏香交織的氣息愈發濃鬱。歡娘正慵懶地斜倚在二樓雅座的軟榻上,手中隨意地把玩著一支雕工精美、鑲嵌著寶石的玉簪,那玉簪在燭光下閃爍著迷離又奢華的光澤。
這時,一個小廝像隻慌亂的小老鼠般匆匆忙忙地跑上樓來,腳步急促而雜亂。他湊到歡娘耳邊,眼睛瞪得溜圓,臉上滿是興奮與激動,眉飛色舞地講述著剛剛聽到的滿華樓那些事兒,聲音因為緊張和激動而微微顫抖。
歡娘原本半眯著的眼睛瞬間瞪大,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得意,那光芒仿佛能穿透這樓內的曖昧空氣。緊接著,她那張狂的笑聲便不受控製地爆發出來,在整個房間裡肆意回蕩。
“哈哈哈哈!”歡娘笑得前仰後合,身體不停地晃動。她雙手用力地拍打著軟榻,那“啪啪”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響亮。她的眉毛高高揚起,眼睛眯成一條縫,卻從中透露出狡黠與得意,仿佛已經看到了秦三娘的狼狽模樣。
“賺那麼多錢,也該知足了吧。”歡娘突然收起笑容,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眉毛微微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嫉妒和不滿。
她撇了撇嘴,那嘴唇微微向下彎曲,形成一個不滿的弧度,“她倒好,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卻一點活路也不留給我們這些同行。哼,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這才讓她的姑娘一個個都跑掉。”
歡娘越想越覺得解氣,臉上又浮現出那得意的笑容。她猛地站起身來,雙手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華麗的衣裳,那衣裳上的絲線在燭光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芒。她扭動著纖細的腰肢,那腰肢柔軟得如同一條靈動的蛇,邁著輕盈卻又帶著幾分傲慢的步伐走到樓梯口。
站在樓梯的中央位置,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微微揚起下巴,掃視著樓下的每一位姑娘。她的眼神犀利而敏銳,仿佛能看穿每一個姑娘的心思。
“姑娘們!”歡娘大聲說道,聲音清脆響亮,在樓內回蕩著。她的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都給我好好乾!”歡娘提高了音量,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嚴厲,“看看滿華樓的降雪姑娘,好好的日子不過,居然跑了!她以為她能逃出這紅塵的束縛,簡直是癡心妄想!”
說到這裡,歡娘狠厲的看著姑娘們說道,:“你們一個個給我用心伺候客人,都彆想著跑!”
姑娘們聽到歡娘的話,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用敬畏的眼神看著她。她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歡娘,我們……我們不敢跑。”一個小姑娘怯生生地說道,聲音小得如同蚊子叫一般,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歡娘冷笑一聲,說道:“不敢跑最好!咱們雨蘭樓對你們可不薄,給你們吃好的、穿好的,還教你們各種本事。你們要是跑了,對得起我嗎?對得起這雨蘭樓嗎?”
歡娘繼續說道:“所以,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用心伺候客人。要是誰表現得好,我歡娘絕對不會虧待她!”
說完,歡娘在樓內巡視起來。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一種威嚴和自信,仿佛她就是這雨蘭樓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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