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麵色冷峻,眼神中透著一股急切與狠厲,他帶著滿華樓的一眾手下,腳步匆匆且急切地沿著滿華樓周邊開始搜尋。
他心裡暗自思忖著,那降雪姑娘挺著個大肚子,行動定然極為不便,就算有人帶著她逃離,也定然走不了多遠。於是,他扯著嗓子,大聲吩咐道:“都給我動作麻溜點,趕緊找。”
他們範圍一步步擴大,城門那邊都安排好人守著,絕不能讓降雪姑娘跑了!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找一個大著肚子的女子。
手下們得令後,開始在街頭巷尾仔細搜尋。這一群人在這大白天裡如此張揚地找人,目標又如此明確,引得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行人見狀,都嚇得趕緊躲到一邊,看著這些人身上那標誌性的衣服,一眼便認出這是滿華樓的打手們。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大家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
“這是又怎麼了?滿華樓這又是鬨哪出啊?”一個行人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問道。
“怕不是滿華樓又有人逃走了,之前那個頭牌紫蘇逃走的時候,不也是這樣陣仗嘛。”另一個行人回憶著,眼神中透著一絲驚恐。
“會是誰啊?能讓滿華樓如此大動乾戈。”有人好奇地追問。
“該不會是降雪姑娘吧?”一個猜測的聲音響起,周圍的人頓時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真的是降雪姑娘啊,菩薩保佑,可千萬彆被他們找到啊。降雪姑娘歌唱的那麼好聽。”一位大媽雙手合十,滿臉擔憂地祈禱著。
“對對對,希望降雪姑娘能逃得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再回到這個鬼地方。”旁邊的人也跟著附和道。
“要是被抓到可就慘了,那滿華樓的手段,咱們又不是沒見過。”有人擔憂地皺著眉頭,眼神中滿是恐懼。
人群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麵,瞬間炸開了層層議論的漣漪。一個挑著扁擔的菜販子,把扁擔往地上一擱,抹了把額頭的汗,扯著嗓子嚷道:“你們瞅瞅,滿華樓這陣仗,找的是個孕婦呐!要我說啊,肯定不是降雪姑娘。降雪姑娘那模樣,平日裡走路都帶著股仙氣兒,哪會是這大腹便便的模樣喲。”
話音剛落,旁邊一個穿著長衫、看著像賬房先生的瘦高個,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用扇子敲了敲菜販子的肩膀,說道:“喲,你傻不傻呀!人家要是逃走,那肯定得偽裝啊。偽裝成孕婦多妙啊,你想啊,挺著個大肚子,誰好意思上去攔著盤問呐。那些滿華樓的打手就算看到了,也得猶豫三分,畢竟誰也不想擔個衝撞孕婦的罪名。而且行動不方便,正好能降低彆人的警惕性,多容易躲開追捕啊。笨!”
這時,一個蹲在牆角抽煙袋的老漢,吐了個煙圈,眯著眼睛慢悠悠地說:“要我說啊,降雪姑娘那是聰明伶俐,可這滿華樓的人也不傻啊。他們專找孕婦,說不定就是料到了有人會偽裝呢。這就像下棋一樣,你一步,我一步,就看誰棋高一著了。”
眾人聽了老漢的話,原本還帶著幾分輕鬆的神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一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婦人,緊緊地把孩子摟在懷裡,臉上滿是擔憂,說道:“哎呀,這可咋辦喲。這滿華樓的人這麼精明,萬一發現了可就糟了。”
旁邊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大爺,也皺著眉頭,長歎一口氣,說:“降雪姑娘那麼好的一個人,被滿華樓逼成這樣,真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逃出去啊。”人群裡的擔憂如同烏雲一般,漸漸籠罩了每一個人的心頭。
醉心樓內,麗娘正慵懶地斜倚在貴妃榻上,手中輕搖著一把繪著牡丹的團扇,那扇麵上的牡丹嬌豔欲滴,卻遠不及麗娘此刻臉上的笑意燦爛。
這時,一個小廝匆匆忙忙地跑進來,湊到麗娘耳邊,壓低聲音說了幾句。麗娘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原本半眯著的雙眼瞪得溜圓,那笑容如同盛開的花朵般在臉上肆意綻放,嘴巴咧得都快合不攏了,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她“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清脆響亮,在房間裡回蕩著。
麗娘心裡得意地想著:逃,趕緊逃吧!那些個姑娘,一個個都想著往外跑。哼,銀子可都進那秦三娘的包裡了。她秦三娘倒是賺的高興,可害得我們醉心樓怎麼活啊。這降雪姑娘可真是給力啊,居然真敢逃。不過那秦三娘也真是沒用,一個紫蘇走了,現在又走一個降雪,哈哈哈哈,真是沒用至極!要是她們在我這醉心樓,我保證讓她們插翅也難飛,乖乖地給我賺錢。
麗娘笑得前仰後合,身子在貴妃榻上不停地晃動,手中的團扇也隨著她的笑聲有節奏地晃動著。那誇張的笑聲和動作,引得其他房間的姑娘們都紛紛側耳傾聽。
樓下的姑娘們正各自忙碌著,有的在對著鏡子精心地梳妝打扮,手指在發絲間靈活地穿梭;有的在練習著歌舞,身體隨著節奏輕輕搖擺,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
麗娘站在樓梯口,目光如炬般掃視著每一個人,她的眼神犀利而威嚴,仿佛能看穿每一個姑娘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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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看似溫和實則帶著幾分威嚴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裡的暖陽,卻又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她雙手叉腰,身體微微前傾,大聲說道:“姑娘們,都給我用心點工作啊!”聲音清脆響亮,如同一聲炸雷,在樓內回蕩著。
姑娘們聽到麗娘的話,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用敬畏的眼神看著她。她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害怕麗娘的怒火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麗娘滿意地點點頭,那下巴微微揚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得意。然後她在樓內巡視起來,時不時地停下來,眼睛緊緊地盯著某個姑娘,上下打量著,那眼神仿佛要把姑娘看穿。
“你這妝容,太淡了,重新化!”麗娘皺著眉頭,指著一個小姑娘說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小姑娘嚇得臉色蒼白,連忙點頭稱是,然後匆匆忙忙地跑回房間重新化妝。
麗娘又走到一個正在練習歌舞的姑娘身邊,雙手抱在胸前,眼睛專注地看著姑娘的動作,過了一會兒,她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你這舞姿太生硬了,再練練!”
姑娘羞愧地低下了頭,臉頰漲得通紅,然後更加努力地練習起來。麗娘就這樣在樓內穿梭著,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一種威嚴和自信,仿佛她就是這醉心樓的主宰。
在房間的淺霓,正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發呆。聽到麗娘那肆無忌憚的笑聲,她的身體微微一顫,眼眶瞬間紅了起來,淚水順著臉頰不停地滾落下來。她想起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遭遇,每日都被客人折磨,身心俱疲。而如今,若初和董卿兒都逃走了,隻有她還在這裡。
淺霓緩緩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絕望,但更多的是對若初的擔憂。她心裡默默祈禱著:若初啊,你一定要逃得遠遠的,千萬不要被抓到。她聽說了秦三娘的狠辣手段,也親眼見到了那些被抓回來的姑娘的下場,那慘狀讓她不寒而栗。
淺霓想起了董卿兒,她已經逃走了。思緒也回到了哪天……
醉心樓那彌漫著胭脂俗粉氣息的回廊裡,燭火昏黃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