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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身陷囹圄神猶醒 耳畔低語動心弦(1 / 1)

接下來的兩三日,臨安府衙的後院廂房,成了希望與失望交替上演的舞台。

太孫趙宸親自下令,張廷玉和餘文遠全力配合,在整個兩浙路乃至周邊州縣廣貼告示,重金懸賞,尋求能醫治“神魂驚懼、夢魘纏心”之症的有道高人。消息傳出,應者雲集。有須發皆白、手持拂塵、仙風道骨的老道;有身披袈裟、手持念珠、口誦佛號的僧人;也有穿著古怪、自稱身懷異術的民間方士。他們或設壇作法,或焚香誦經,或施展推拿針灸,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趙修遠和石頭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對每一位前來嘗試的高人都抱以最大的期望,恭敬有加,端茶送水,不敢有絲毫怠慢。蘇幕婉更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仔細觀察著陳彥每一絲細微的反應,期盼著奇跡的發生。

然而,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破滅。

一位自稱來自龍虎山的老道,舞了半個時辰的劍,燒了幾道符水,喂陳彥服下,陳彥卻毫無動靜。老道撚須搖頭,言道:“此子神魂受創極深,已墮入自身心魔幻境,外力難侵,貧道法力淺薄,慚愧慚愧。”說罷,飄然而去。

一位號稱五台山下來的高僧,盤坐榻前,敲著木魚,誦念了整整一夜的《金剛經》,聲音洪亮,梵音繚繞。眾人滿懷期待,可直到東方既白,陳彥依舊眉頭緊鎖,不見蘇醒跡象。高僧長歎一聲:“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心障太重,執念已深,非佛法梵音所能渡化,貧僧無能為力。”亦轉身離去。

還有一位江湖郎中,取出銀針,在陳彥周身要穴刺下,手法眼花繚亂。可陳彥除了在針尖刺入時肌肉有極其微弱的痙攣外,再無其他反應。郎中滿頭大汗,最終頹然收針:“奇哉怪也!脈象雖弱,卻無斷絕,分明生機未絕,可這神魂……好似被鎖死了一般,藥石罔效,針砭無功!老夫行醫半生,未曾見過如此怪症!”

三天下來,前來嘗試的高人不下十數位,卻無一人能真正喚醒陳彥。眾人的心情,也從最初的滿懷希望,漸漸沉入了穀底。趙修遠急得嘴角起泡,雙眼布滿血絲;石頭更是如同困獸,在院子裡來回踱步,不時用拳頭狠狠砸向牆壁,留下斑斑血印。

太孫趙宸雖政務繁忙,也每日必來探望,見到陳彥依舊昏迷不醒,臉色一日比一日蒼白消瘦,他的眉頭也越皺越緊。張廷玉和餘文遠更是壓力巨大,若陳彥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實在無法向太孫和激憤的民情交代。

而此刻的陳彥,卻處於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態。

他的身體無法動彈,雙眼無法睜開,口不能言,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堅硬的枷鎖牢牢禁錮在這具軀殼之內。然而,他的神智卻異常清醒!他能清晰地聽到外界的一切聲音——師兄趙修遠焦急的踱步聲和壓抑的歎息;石頭捶打牆壁的悶響和帶著哭腔的自責;太孫趙宸每日前來探視時沉穩的腳步聲和關切的詢問;以及那些來來往往的“高人”們作法誦經的聲音、還有他們最終無奈離去的歎息。

他甚至能感覺到蘇幕婉每日用溫熱的毛巾,極其輕柔地為他擦拭臉頰和手臂;能感覺到她用小小的湯匙,耐心地、一點點將清水或者極稀的參湯潤入他乾裂的嘴唇。她的動作總是那麼輕,那麼小心,仿佛生怕驚擾了他。

但是,他無法做出任何回應。他就像一個被困在自己身體裡的囚徒,一個清醒的旁觀者,感受著外界的一切,卻無法與外界產生任何交流。這種清醒的禁錮,比純粹的昏迷更令人感到無助和恐懼。

他的意識,仿佛漂浮在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虛空之中。這裡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時間的概念,隻有永恒的、令人窒息的寂靜和黑暗。起初,他試圖掙紮,試圖呐喊,試圖衝破這層束縛,但所有的努力都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應。孤獨和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陣陣侵襲著他的意識。他回想起穿越以來的種種,鄉試的拚搏,與同窗的交遊,發現倭寇陰謀時的驚怒,設計奪符時的決絕,江上血戰的慘烈,被擒拿時的坦然,公堂之上的爭辯……一幕幕畫麵在黑暗中閃過,清晰得令人心悸。尤其是那些倭寇猙獰的麵孔、百姓絕望的哭喊、刀劍入肉的悶響、鮮血噴濺的溫熱……這些記憶的碎片,如同鬼魅般在黑暗中糾纏著他,加重了他的恐懼和窒息感。

他仿佛在黑暗中不斷下墜,不知儘頭在何方。

這天夜裡,又一位從茅山請來的道士在嘗試了各種符咒法術無效後,搖頭歎息著告辭了。廂房內,隻剩下堅持守夜的蘇幕婉,以及在外間和衣而臥、隨時待命的趙修遠和石頭。

連續幾日的失望,讓房間裡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油燈的光芒搖曳不定,在牆壁上投下斑駁晃動影子。

蘇幕婉坐在床邊的繡墩上,看著榻上陳彥那張日益消瘦、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他緊鎖的眉頭仿佛承載著無儘的痛苦。幾日來的擔憂、焦慮、無助,以及內心深處那份難以言喻的情感,在這一刻,如同決堤的洪水,衝垮了她一直努力維持的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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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無聲地滑過她光潔的臉頰。她沒有出聲,隻是默默地流淚,任由淚水打濕了衣襟。

她輕輕伸出手,握住了陳彥那隻冰涼而無力的手,仿佛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她的指尖微微顫抖著。

“陳公子……”她低聲喚道,聲音哽咽,帶著濃濃的鼻音,“你聽得見嗎?你一定能聽見的,對不對?”

黑暗中,陳彥的意識猛地一顫。他聽到了!他清晰地聽到了蘇幕婉那帶著哭腔的低喚!那聲音,穿透了無儘的黑暗,直接敲擊在他的意識深處!

“我知道,你累了……你經曆了太多,太苦了……”蘇幕婉的聲音輕柔得像是在夢囈,卻又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你還記得嗎?在江陵府,望江樓的詩會上……那時你我還素不相識,你卻肯為我執筆,寫下那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那一刻,我便知道,你與尋常學子不同……”

陳彥的意識在黑暗中劇烈地波動起來。江陵府?詩會?《水調歌頭》?是了,那是他剛穿越不久,為了揚名而“借用”東坡先生的詞……沒想到,那竟是他們第一次交集?

“後來,我僥幸得了花魁……其實,我知道,若無你那首詞,我未必能……謝謝你,陳公子,謝謝你讓我在那樣的場合,保留了最後一絲尊嚴。”蘇幕婉的聲音帶著回憶的悵惘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甜蜜。

“再後來……錢塘江上,倭寇襲來……我以為我死定了……那麼黑,那麼冷,那麼可怕……”她的聲音顫抖起來,充滿了後怕,“就在我最絕望的時候,你出現了……像一道光……你帶著人殺散了倭寇,把我從那個惡魔手中救了出來……你知道嗎?當你抓住我的手,把我拉上船的那一刻,我……”

她停頓了一下,仿佛在積蓄勇氣,淚水流得更凶了,但聲音卻異常清晰和堅定:“我這條命,是你給的。如果沒有你,我早已受辱而死,屍骨無存。”

陳彥的意識如同被重錘擊中!他沒想到,自己當初那些或為揚名、或為救人的舉動,在蘇幕婉心中,竟留下了如此深刻的烙印!

“陳彥……”蘇幕婉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決絕的意味,“我知道,你心有大誌,或許從未將我這風塵女子放在心上……但是,在我心裡,你是不一樣的。”

她緊緊握著他的手,仿佛要將自己的生命力量傳遞過去:“如果你能醒過來,好好的,哪怕……哪怕你永遠不知道我的心意,隻要能看到你安好,我便心滿意足。”

她深吸一口氣,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滾落,滴在陳彥的手背上,帶來一絲冰涼的觸感。然後,她用一種近乎誓言般的、輕柔卻斬釘截鐵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

“可是,如果你真的……真的熬不過這一關……黃泉路上,太冷,太孤單……我蘇幕婉,願意陪你一起走。絕不會讓你一個人。”

轟——!

如同驚雷在腦海中炸響!陳彥的意識之海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徹底震驚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黑暗中產生了幻覺!

蘇幕婉……她說什麼?她願意……陪他共赴黃泉?

這怎麼可能?他們之間,不過數麵之緣,雖有贈詞之恩、救命之情,但何至於此?何至於讓她生出如此決絕的、以生死相托的念頭?

穿越至今,陳彥的心大多被前程、學問、危機所占據,對於男女之情,並未過多思量。對蘇幕婉,他欣賞其才情風骨,憐惜其遭遇,救她亦是出於道義和本能,並未摻雜太多私情。然而,此刻,在這無邊黑暗和孤寂中,聽到一個女子如此真摯、甚至可以說是驚世駭俗的告白,他那顆因為穿越和連日變故而有些冰冷和戒備的心,仿佛被一道強烈的暖流狠狠擊中!

一種前所未有的、複雜難言的情緒,在他意識中彌漫開來。有震驚,有難以置信,有感動,有一絲慌亂,還有……一絲細微卻無法忽視的悸動。

原來,在這世上,除了師兄石頭,除了功名抱負,還有一個人,願意用這樣沉重而熾熱的方式,將他放在心上。

黑暗中,那令人恐懼的虛無和冰冷,似乎被這來自外界的、帶著淚水的熾熱誓言,驅散了一絲。他的意識,不再隻是被動地承受恐懼和回憶的折磨,而是有了一種強烈的、想要衝破這黑暗、想要回應這份心意的渴望!

他不能死!至少,不能辜負這樣一個女子如此厚重的情意!

然而,現實的禁錮依然存在。他依舊無法動彈,無法睜眼,無法給她任何回應。他隻能在這片意識的黑暗裡,清晰地感受著那隻握著自己的、微微顫抖卻異常溫暖的手,以及手背上,那仿佛帶著灼熱溫度的淚滴。

長夜漫漫,廂房內,隻剩下蘇幕婉低低的、壓抑的啜泣聲,和油燈燃燒時偶爾發出的劈啪輕響。而在那無儘的意識黑暗深處,一顆種子,正在悄然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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