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蘇州的第三天,官道上的風帶著京城方向的肅殺氣息。林幽勒住馬,回頭看向身後揚起的塵土——魏忠賢的追兵又跟上來了,這次是東廠的“玄氣衛”,騎馬持弩,速度比之前的普通士兵快了數倍。
“他們咬得太緊了!”沈青握緊韁繩,玄氣絲線在手腕上繞了三圈,“前麵有片黑鬆林,我們可以進去埋伏,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蘇婉坐在馬背上,指尖凝聚玄氣,玄絲縛已能在掌心凝成細針狀:“我和阿珠負責絆馬腿,你和林幽主攻,速戰速決,彆耽誤去京城的時間。”
阿珠也舉起短劍,眼神比在蘇州時堅定許多:“我會用沈大哥教的‘繡影術’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不會拖後腿!”
林幽點頭,率先策馬衝進黑鬆林。玄氣衛們果然緊隨其後,馬蹄聲在林間回蕩,箭雨像暴雨般射來。“動手!”林幽縱身躍起,丹田處的墨玉佩泛著綠光,八成五的玄氣在月光下暴漲——竟是在追殺的壓力下,蛇毒力量徹底融合,玄氣突破到了九成!
青色玄氣刃如新月般劈出,瞬間斬斷兩支箭矢,餘威掃向最前的玄氣衛。沈青的玄氣絲線同時纏上馬匹的前腿,“撲通”聲接連響起,玄氣衛們紛紛摔下馬背。蘇婉的玄絲縛化作尖針,精準刺中玄氣衛的弩機,阿珠則用繡影術製造出數個殘影,引開剩餘追兵的視線。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玄氣衛就潰不成軍。林幽站在林間,玄氣在指尖流轉自如——從毒蛇窟的瀕死覺醒,到如今的九成玄氣,這一路的蛻變,連他自己都未曾想過。“走,去京城外的‘清風驛’,沈青的舊友在那裡接應我們。”
趕到清風驛時,天剛蒙蒙亮。驛卒打扮的中年男子早已在門口等候,見到沈青,立刻引眾人進後院:“沈公子,我是你姐姐的舊部老周。魏忠賢的人三天前就封了京城九門,進出都要查‘腰牌’,密牢在京西的‘鎮獄司’下,守衛比皇宮還嚴。”
老周從暗格取出一張羊皮地圖,上麵用紅筆標注著鎮獄司的布防:“鎮獄司外有三重玄氣陣,內有‘傀儡衛’看守——是用活人煉的,比之前的傀儡兵更厲害。隻有拿到東廠總管的‘玄符’,才能靠近密牢入口。”
“玄符在誰手裡?”林幽指著地圖上的東廠總署,“我們能不能潛入進去偷?”
“難!”老周搖頭,“玄符在魏忠賢的親信‘李公公’手裡,他住在東廠總署的後院,身邊有十個‘玄氣死士’,玄氣都在八成以上。而且總署裡有‘監天陣’,一有外人闖入就會報警。”
蘇婉突然開口:“我有辦法。”她從懷裡掏出一塊繡帕,上麵用玄氣絲線繡著東廠的標誌,“沈青教我過‘仿形繡法’,能用玄氣絲線複製物品的氣息。隻要我們能拿到李公公的一件貼身物品,我就能繡出假的玄符,暫時騙過守衛。”
眾人眼睛一亮。老周立刻道:“李公公每晚都會去京城的‘醉春樓’,我們可以在那裡埋伏,趁機拿到他的玉佩。”
夜幕降臨,醉春樓的燈火亮如白晝。林幽和蘇婉扮成一對富家男女,走進樓內。李公公果然在二樓的雅間,身邊圍著幾個姬妾,手裡把玩著一塊羊脂玉玉佩,正是老周說的貼身物品。
“我去引開他的注意力,你趁機偷玉佩。”林幽對蘇婉低語,端著酒杯走上前,故意撞到雅間的門。“抱歉,在下喝多了。”他裝作醉醺醺的樣子,眼神卻快速掃過李公公的玉佩。
李公公皺眉,剛想嗬斥,蘇婉突然走上前,手裡的繡帕“不小心”掉在地上,彎腰去撿時,指尖的玄絲縛輕輕纏住玉佩的流蘇——“嘩啦”,玉佩掉在地上,蘇婉順勢撿起,藏在袖中,轉身道歉:“公公恕罪,小女子不是故意的。”
李公公沒起疑心,揮揮手讓他們離開。林幽和蘇婉快步走出醉春樓,與沈青、阿珠彙合。蘇婉立刻拿出玄針和絲線,借著驛館的燭火,開始複製玄符。玄氣順著針尖注入絲線,玉佩的氣息一點點轉移到繡帕上,半個時辰後,一張與真玄符幾乎一模一樣的“繡符”就完成了。
次日淩晨,四人換上東廠的服飾,拿著繡符,往鎮獄司走去。城門口的守衛檢查繡符時,玄氣觸到絲線的氣息,果然沒起疑心,放他們進城。鎮獄司的外牆漆黑如墨,門口的傀儡衛麵無表情,眼裡泛著紫黑色的玄氣——正是用活人煉的,比廢棄軍營的傀儡兵更顯詭異。
“按地圖走,密牢入口在地下三層,需要繡符才能打開機關。”林幽壓低聲音,帶著眾人繞開巡邏的傀儡衛,來到鎮獄司後院的枯井旁——這是密牢的秘密入口。
蘇婉將繡符貼在枯井的石壁上,玄氣注入,石壁“哢嗒”一聲移開,露出向下的階梯。階梯兩側的牆壁上嵌著螢石,照亮通往地下的路,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顯然是傀儡衛的玄氣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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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地下三層,眼前出現一扇巨大的鐵門,門上刻著魏忠賢的私印。蘇婉再次用繡符打開鐵門,門後是一條長長的通道,儘頭隱約能聽到鎖鏈的聲音——沈氏就在裡麵!
“姐姐!”沈青激動地衝過去,卻被林幽拉住。通道儘頭的陰影裡,突然走出一個人,穿著東廠總管的服飾,手裡拿著一把玄氣刀:“終於等到你們了,林公子,蘇姑娘。”
是李公公!他手裡的刀泛著寒光,身後跟著十個玄氣死士,顯然是早就設好的陷阱。“魏公公說了,隻要抓住你們,就能用你們的玄氣,徹底完成傀儡衛的煉製。”
林幽將蘇婉和阿珠護在身後,玄氣凝聚在拳頭,丹田處的墨玉佩再次發燙——蛇毒力量在危機中蠢蠢欲動,似乎要突破到十成!“想抓我們,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沈青的玄氣絲線纏上手腕,阿珠握緊短劍,蘇婉的玄絲縛在指尖凝成尖針。通道內的玄氣碰撞起來,青色、紫色、藍色的光芒交織,傀儡衛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
李公公冷笑一聲,揮刀衝過來:“彆掙紮了,鎮獄司已經被包圍,你們逃不掉的!”
林幽縱身迎上,玄氣刃與玄氣刀碰撞,火花四濺。他看著通道儘頭的鎖鏈聲,知道沈氏就在裡麵,也知道這一戰是第一卷的最後一關——贏了,就能靠近密牢;輸了,所有人都會淪為傀儡衛的養料。
蘇婉突然大喊:“用鎖魂陣!沈大哥,阿珠,跟我一起!”她拿出沈氏留下的破解圖,玄絲縛織成陣法的輪廓,沈青的玄氣絲線和阿珠的繡影術配合,將死士們困在陣中。林幽趁機發動九成玄氣,墨玉佩的綠光暴漲,玄氣刃劈向李公公的刀——“哢嚓”,刀身斷裂,李公公被震退數步。
“不可能!你的玄氣怎麼會這麼強?”李公公驚恐地大喊,轉身想跑,卻被蘇婉的玄絲縛纏住腳踝,摔在地上。林幽上前,玄氣刃抵在他的喉嚨上:“說,沈氏在哪?密牢的禁製怎麼破解?”
李公公還沒開口,通道外突然傳來魏忠賢的聲音,帶著陰狠的笑意:“林幽,彆白費力氣了。沈氏的禁製,需要你的墨玉佩才能解開——那玉佩裡的蛇毒力量,可是我找了十年的‘玄毒源’啊!”
眾人臉色驟變。林幽握緊墨玉佩,終於明白魏忠賢的真正目的——他不僅想要玄氣繡法,還想要蛇毒力量,用來煉製更強的傀儡!
通道儘頭的鎖鏈聲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沈氏的聲音,帶著虛弱卻堅定的語氣:“幽兒,婉兒,彆管我!魏忠賢的陰謀不止於此,他還想染指北疆的‘玄氣礦’,你們快離開,去北疆報信!”
林幽看著通道儘頭,又看了看身邊的蘇婉、沈青和阿珠,知道此刻不能硬拚——魏忠賢的援兵已經到了,再不走就真的被困住了。“我們走!下次再來,一定救沈前輩出去!”
四人轉身往階梯跑,李公公想阻攔,卻被沈青的玄氣絲線纏住。通道外的傀儡衛越來越近,林幽在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通道儘頭——沈氏的身影雖未出現,卻像一盞燈,指引著他們下一次的征程。
走出鎮獄司,京城的天剛蒙蒙亮。四人策馬往北疆方向跑,身後的追兵聲漸漸遠去。蘇婉看著林幽手裡的墨玉佩,輕聲道:“魏忠賢想要玉佩的力量,我們得儘快回北疆,守住玄氣礦。”
林幽點頭,握緊韁繩:“第一卷的仇報了,北疆守住了,你也能說話了。但這不是結束,京城的賬,我們遲早要算。”
沈青看著京城的方向,眼裡滿是堅定:“姐姐還在裡麵,我一定會回來救她。”
阿珠舉起短劍,聲音清脆:“我會變強,下次再跟你們一起戰鬥,再也不會拖後腿!”
朝陽從地平線升起,金色的光芒灑在他們身上,將身影拉得很長。第一卷的故事,在廢婿崛起的逆襲中,在守護北疆的勝利中,在京城新危機的懸念中,畫上了句號。而屬於他們的第二卷——關於玄氣礦的守護,關於沈氏的營救,關於魏忠賢陰謀的徹底粉碎,才剛剛拉開序幕。
林幽低頭看了看掌心的墨玉佩,綠光在陽光下閃爍,像父親的目光,像蛇窟裡的生機,更像未來的希望。他知道,隻要身邊有這些夥伴,無論前路有多難,他們都能並肩走下去,直到正義降臨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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