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將那扇木窗炸得粉碎,濃煙和火焰從裡麵噴了出來。
“衝!”
班長一聲令下,端著衝鋒槍,一腳踹開房門,第一個衝了進去。
屋子裡,三個被炸得七葷八素的鬼子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密集的子彈打成了破麻袋。
戰鬥在平安縣的每一個角落上演。
每一棟房屋,每一條街道的控製權,都需要用鮮血和生命來換取。
二營的一個戰士,在翻越一堵院牆時,被躲在牆角的鬼子用刺刀捅穿了肚子。
他倒下前,死死抱住鬼子的雙腿,為身後的戰友,爭得了開槍的一秒鐘。
三營的一個機槍手,為了掩護戰友衝過一個路口,獨自一人吸引了三個方向的火力。
他身上中了十幾槍,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依然死死扣著扳機,直到打空了最後一發子彈。
就在戰況陷入膠著時,一直沒太大動靜的丁偉的二營,卻從一個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方向,切入了日軍的防線。
丁偉的腦子,跟李雲龍不一樣。
李雲龍是猛打猛衝,丁偉則更喜歡動腦子,專找敵人的軟肋下手。
他指揮的二營,沒有從被炸開的東門主攻,而是繞到了相對平靜的北城牆。
他們用集束手榴彈,在城牆上炸開一個不起眼的小缺口,然後像壁虎一樣,悄無聲息地摸進了城。
他們不走街道,專門挑那些民居的後院和相連的屋頂。
他們用工兵鍬和炸藥,在院牆和房屋之間,硬生生開辟出一條前進的通道。
這種穿插迂回的打法,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很快,他們就摸到了支撐著日軍東城半條街防禦的一個核心火力點的背後。
那是一個用沙袋和家具加固的當鋪,裡麵藏著兩挺重機槍和幾十個鬼子兵,火力極其凶猛。
李雲龍的一營,在這個點上,已經扔下了幾十具屍體,卻始終啃不下來。
“營長,就是這兒了。”
一個偵察兵對丁偉說。
丁偉舉著望遠鏡,看著那個被當成堡壘的當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把迫擊炮給老子架起來!”
丁偉冷冷地命令道。
“不用多,三發急促射,給它開個天窗!”
“是!”
幾分鐘後,三發六零迫擊炮彈,帶著尖嘯,幾乎是垂直地,砸進了當鋪的天井裡。
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從建築內部傳出。
隨後,丁偉一揮手。
“上!”
幾十名二營的戰士,從當鋪後麵的小巷和房頂上,猛地發起了突襲。
當鋪裡的日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背刺,徹底打懵了。
他們精心構築的防禦工事,在這一刻,成了自己的墳墓。
戰鬥隻持續了不到十分鐘。
當丁偉的部隊,將那麵沾滿血汙的太陽旗從當鋪頂上扯下來時,日軍在東城的防線,出現了一個致命的缺口。
獨立團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刻從正麵發起了更加猛烈的攻擊。
戰局的天平,開始迅速傾斜。
日軍的防線被一點點地壓縮,活動空間越來越小。
一個班長帶著兩個新兵,剛衝進一個大戶人家的院子,腳下突然“哢噠”一聲輕響。
班長渾身一僵,低頭一看,一隻腳正踩在一塊鬆動的青磚上。
詭雷!
他打了十幾年仗,對這聲音太熟了。
他身後的兩個新兵蛋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好奇地探頭探腦。
“班長,咋了?”
班長的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沒時間解釋,也沒時間害怕。
在死亡降臨前的最後一秒,他沒有喊叫,也沒有回頭。
他用儘全身的力氣,猛地向前一撲,用身體將身邊的兩個新兵,狠狠地推了出去。
“趴下!”
這是他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句話。
轟!
巨大的爆炸,將他的身體撕成了碎片。
兩個被推倒在地的新兵,被氣浪掀出好幾米遠,耳朵裡嗡嗡作響,半天爬不起來。
當他們回過神,隻看到地上一個焦黑的大坑,和滿地的血肉。
他們的班長,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留下。
“班長!”
一個新兵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另一個新兵,則默默地撿起地上的步槍,擦乾眼淚,通紅的眼睛裡,全是仇恨。
這就是巷戰。
每一寸土地的推進,都意味著犧牲。
經過數小時的血戰,從午夜到黎明。
城內大部分區域,都已被獨立團控製。
槍聲漸漸稀疏。
日軍的指揮官,一名叫山本秀樹的大尉,帶著最後僅存的百十名殘兵,被逼退到了縣城中心的日軍憲兵司令部大院內。
那裡,是他們在平安縣城最後的,也是最堅固的堡壘。
他們準備依托著高牆和工事,進行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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