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條路,你們繼續對抗。結果是什麼?第一,你們的行為會被定性為‘聚眾妨礙執行公務’,王二勇,你作為主心骨,首當其衝。第二,關於你準備工具,意圖私自發掘的行為,雖然沒挖下去,但‘盜掘未遂’的定性,可大可小。一旦從重,後果你清楚。第三,你們的拆遷補償,將嚴格按照最低標準執行,甚至因為你們的不配合,連臨時安置費都可能被取消。最後,你們什麼都得不到,還要惹一身官司。”
房間裡的空氣仿佛又冷了幾分。
林舟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條路,合作。”
“你們主動配合,搬離現場。對於宅基地下麵的文物點,你們從‘阻撓者’,變成‘發現和保護者’。性質就完全變了。我可以代表縣裡向你們承諾幾件事。”
他的聲音清晰而有力。
“第一,關於拆遷補償,我們不僅會按照市場最高標準給你們核算,還會額外給你們一筆‘文物保護特殊貢獻獎勵’。這筆錢,足夠你們在縣城最好的小區,買一套大房子,還能有不少富餘。”
“第二,關於王二勇你,”林舟的目光鎖定了他,“我們會為你安排一個縣屬國企的正式工作崗位。穩定,有保障。你欠的債,能還清。你父母的養老,也有了著落。”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林舟的目光轉向王栓,語氣變得鄭重,“關於你說的衣冠塚。我向你保證,在接下來的考古發掘中,我們會要求專家組特彆留意。如果真的發掘出你太爺爺的牌位和信物,我們不僅會完整地交還給你們王家,還會由政府出麵,為你們在公墓裡選一塊風水好的地方,舉行一個正式的遷墳儀式,讓你家的祖先,入土為安,受到後人的祭奠。”
“這,是給你們王家的尊嚴。”
林舟說完,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王家人都呆住了。
他們設想過無數種結局,被抓,被罰款,被掃地出門,但他們唯獨沒有想過,會是這樣一種結局。
錢,房子,工作,甚至……尊嚴。
他們輸得一敗塗地,可這個人,卻在他們最狼狽不堪的時候,告訴他們,你們可以體麵地站起來。
王二勇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看著林舟,這個比他還年輕的乾部,對方的眼睛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戲謔和憐憫,隻有一種陳述事實的平靜。
他忽然明白了,這是一種碾壓。
不是權力上的碾壓,而是格局和智慧上的碾壓。
對方早就看穿了他所有的貪婪、恐懼和最後的底牌,並且為他鋪好了一條他根本無法拒絕的、通往新生的道路。
他所謂的“釘子戶”抗爭,在對方麵前,就像一場幼稚的孩童遊戲。
“噗通”一聲。
王二勇突然雙腿一軟,對著林舟跪了下去。
這個一直桀驁不馴、滿身戾氣的男人,此刻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嚎啕大哭。
“我錯了……領導,我錯了……我對不起我爹媽,我對不起我們老王家……”
他不是在求饒,他是在為自己的愚蠢和貪婪,進行一場遲來的懺悔。
王栓和王母也反應過來,老兩口哭著,也跪了下來。
林舟沒有去扶他們,他隻是靜靜地看著,直到王二勇的哭聲漸漸停歇。
“起來吧。”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要跪我。我給你們的,不是施舍,是你們配合政府工作應得的。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們是紅山縣的功臣。”
他看了一眼手表,站起身。
“招待所的房間,你們可以一直住到新房鑰匙拿到手。明天,蘇曉會來跟你們對接具體的補償協議和工作安排。好好休息吧。”
說完,他轉身,拉開了房門。
就在他即將邁出房門的那一刻,王栓突然喊住了他。
“領導!”
林舟回頭。
王栓掙紮著站起來,蒼老的臉上滿是淚痕,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嘶啞卻無比真誠。
“謝謝您……保全了我們王家最後的臉麵。”
林舟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關上了門。
門外,秦峰和李瑞正焦急地等著。
“怎麼樣了?”秦峰趕緊迎上來。
“搞定了。”林舟淡淡地說。
“搞定了?”秦峰一臉不可思議,“就這麼……搞定了?”
“不然呢?”李瑞在一旁笑道,“你以為都跟你似的,靠嗓門辦事?我們林主任,靠的是腦子。”
林舟沒理會李瑞的調侃,他看了一眼夜空,大步流星地朝著工地現場走去。
當他重新回到那棟小樓前時,趙文博正和幾名專家圍著儀器討論著什麼,見到林舟,他立刻走了過來,有些不耐煩地問:“一個小時到了,可以開始了嗎?”
周圍的公安乾警、施工人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舟身上,等待著他一聲令下。
林舟環視了一圈燈火通明的現場,搖了搖頭。
“還不行。”
趙文博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林舟同誌,你這是什麼意思?出爾反爾?”
“趙處長,彆誤會。”林舟的目光落在那棵在風中搖曳的老槐樹上,說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包括李瑞和秦峰都瞠目結舌的話。
“在正式發掘之前,我們得先辦一件事。”
“我們得先為王家的祖先,辦一場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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