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的這一邊,是為了個人私利、貪贓枉法、以權謀私,這是腐敗,必須嚴懲不貸。”
“線的另一邊,是為了推動發展、大膽探索、先行先試,但因為缺乏經驗、不可預知的因素而導致的失誤或失敗。這,就是‘容錯’的範圍。”
李瑞的眼睛亮了:“我懂了!這就像是法律裡的‘主觀故意’和‘過失’!性質完全不同!”
“沒錯。”蘇曉點頭,“我們要做的,就是建立一個獨立的、專業的甄彆程序。當我們的乾部在推進人才引進、項目投資等工作中出現問題時,不能由原有的部門單方麵定性。必須由一個專門的委員會來裁定。”
“這個委員會,可以由省紀委、組織部、審計廳的同誌,以及我們這個體係的代表,再加上外部的法律專家、行業專家共同組成。他們要評估的,不是結果上的成敗,而是決策的動機和程序。隻要乾部本人沒有謀取私利,決策程序符合當時的規定和探索精神,哪怕項目失敗了,造成了損失,也應該免除其個人責任。”
馬叔聽得一愣一愣的,但他抓住了核心,嘿嘿一笑:“我聽明白了。意思就是,以後咱們的人出去辦事,就等於身上穿了件防彈衣。黑槍打過來,傷不著要害。隻要自己沒歪心思,天塌下來,有組織頂著!”
這個比喻,粗糙卻生動。
“不止是‘防彈衣’。”蘇曉補充道,“它更是一張‘軍令狀’。它向全省所有想乾事、敢乾事的乾部釋放一個明確的信號:省委支持你們去闖、去試。不要怕犯錯,組織會為你們的擔當而擔當。這能最大限度地激發整個乾部隊伍的積極性和創造力,把那些‘躺平’的乾部,重新激活。”
“漂亮!”李瑞忍不住一拍大掌,“蘇曉,你這招太牛了!這他媽等於給咱們的衝鋒部隊,全體加了個‘無敵’狀態啊!這下誰還怕得罪人?誰還怕擔責任?老子明天就敢去把財政廳的大門給堵了,讓他們必須給‘人才基金’撥錢!”
蘇曉白了他一眼,沒理會他的豪言壯語。
指揮室裡,最後一塊拚圖,被穩穩地放進了它該在的位置。
利劍裁判所),引擎人才基金),港灣人才服務中心),以及護衛著這一切的堅盾容錯機製)。
一個權責清晰、攻守兼備、自我循環、充滿活力的完美生態閉環,終於在白板上,也在四個人的腦海中,徹底成型。
林舟看著這個凝聚了團隊集體智慧的傑作,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沙盤推演,這是集體的智慧在現實中開出的花。
“好了。”林舟拿起板擦,將白板上的所有圖畫和文字,全部擦得一乾二淨。
李瑞一愣:“老大,你乾嘛?這麼完美的方案,我還沒看夠呢!”
林舟將板擦放回原位,轉身看著他們,神情平靜得像一池深水。
“方案,隻在紙上時,才是完美的。”
他緩緩走到巨大的電子沙盤前,手指在控製麵板上輕輕一點。整個沙盤的燈光暗了下去,隻剩下江北省的輪廓在黑暗中發出微光。
“現在,讓我們把完美的方案,放到不完美的現實中,去檢驗一下。”
林舟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我們的第一個‘客戶’,c醫生,本名陳清泉,48歲,江北省安慶市人。心胸外科專家,國內最早開展微創心臟搭橋手術的醫生之一。五年前,因反對省人民醫院采購華而不實的‘達芬奇’手術機器人,建議將資金用於人才培養,被時任院長王建國邊緣化。半年後,被京城協和醫院以‘人才引進’名義挖走,現任協和心外科副主任,一號難求。”
李瑞、蘇曉、馬叔三人,屏息凝神地聽著。他們知道,林舟正在開啟真正的“戰爭”。
“王建國,也就是當年逼走陳清泉的院長,上個月剛剛退休,但他在省衛生係統內門生故舊眾多,影響力依然巨大。現任省人民醫院院長,是王建國的副手提拔上來的。”
“陳清泉的妻子,是省歌舞團的舞蹈演員,因為他的離開,也辭去了工作,一同去了京城。他的兒子,今年高二,正在京城四中就讀,成績優異。”
“他八十歲的老母親,目前獨居在江北省安慶市的老家,由一個保姆照顧,患有慢性支氣管炎,每年冬天都要住院。”
林舟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像一台精密的計算機,將一個個冰冷的數據輸入到黑暗的沙盤中。
隨著他的講述,沙盤上,一個代表“陳清泉”的藍色光點在京城的位置亮起。同時,在江北省內,數個代表“王建國”、“現任院長”、“妻子”、“兒子”、“老母親”的紅色或綠色的光點,也接連亮起,並與陳清泉之間,連上了一條條或明或暗的因果線。
整個沙盤,仿佛一張被點亮的、錯綜複雜的蛛網。
林舟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安慶市那個代表“老母親”的,最微弱,卻也最關鍵的綠色光點上。
“現在,”他的手指輕輕點在那個光點上,聲音在寂靜的指揮室裡回響,“我們的‘人才服務中心’,第一個任務來了。”
“馬叔,我想請你,去一趟安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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