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嚇得臉色煞白，踉蹌著連退數步，雙手死死護住褲襠。
他額頭上的冷汗“啪嗒”滴落在地板上，喉結緊張地上下滾動。
“冰冰，我……”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吳秋雅趁機一把揪住沈冰冰的頭發，將她往後拽去。
“冰冰，彆再任性了！”她厲聲喝道，精心保養的麵容扭曲得可怕。
沈冰冰吃痛仰頭，卻仍倔強地瞪著張富貴，眼中的厭惡幾乎化為實質。
“還愣著乾什麼！”張德彪氣得直跺腳，枯瘦的手指顫抖著指向樓梯。
“從後麵架住她啊！”他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狠毒！
張富貴咽了口唾沫，戰戰兢兢地繞到沈冰冰身後。
他剛伸出手，沈冰冰就猛地一個後踢！
正是朝著張富貴襠部而去！
張富貴下意識的退後躲避，彎下身子，雙手護住褲襠的位置。
可他一彎腰，一低頭，沈冰冰的腳正好踹在他臉上！
砰！
“嗷！”
張富貴捂著臉慘叫一聲，鼻血頓時流了下來。
吳秋雅精致的麵容瞬間扭曲，保養得宜的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神色。
她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劇烈顫抖著，精心盤起的發髻徹底散開，黑發淩亂地披散在肩頭。
“反了！你真是反了天了！”
她的聲音尖利得變了調，胸口劇烈起伏著，領口被扯得歪歪扭扭。
那雙總是優雅從容的眼睛此刻瞪得溜圓，眼白處布滿血絲。
她顫抖的手指直指沈冰冰的鼻尖，指甲幾乎要戳到女兒的臉上。
“你以前怎麼會說什麼斷子絕孫？”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
“怎麼會動手打人？”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你跟江浩都學了什麼啊！”
“再不管教管教你。”
“你真以為自己翅膀硬了，能飛天上去了是吧！”
她猛地揚起手，精心保養的手掌帶著風聲朝沈冰冰臉上扇去。
沈冰冰條件反射地抬手格擋，“啪”的一聲脆響，兩人的手臂狠狠撞在一起。
她沒控製好力道，這一擋竟把吳秋雅整個人都帶得踉蹌幾步。
“媽！”沈冰冰驚呼一聲，伸手想要拉住母親，卻為時已晚。
吳秋雅腳下一個不穩，“哢”地一歪，“咚”的一聲重重摔倒在地。
她精心打理的頭發散落一地，保養得宜的小腿上，迅速泛起一片淤青。
“媽……”
“秋雅！”
“伯母！”
一時間，屋內眾人紛紛驚的站起了身。
沈冰冰呆立在原地，淺灰色居家服下的身軀微微發抖。
她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被母親拍出的紅痕，又看向倒在地上的吳秋雅，眼中的怒火瞬間被震驚取代。
“媽……”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眼眶中蓄滿的淚水終於決堤，順著蒼白的臉頰緩緩滑落。
淚水滴在手臂的紅痕上，帶來一陣刺痛。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
吳秋雅精心修飾的麵容已經花了一片。
她顫抖的手指撫過散亂的頭發，眼中的怒火漸漸被一種更複雜的情緒取代……
震驚，失望，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