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斌不慌不忙地整理著白色西裝的袖口,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誒,江老板這話就嚴重了。”他故作驚訝地攤開雙手,嘴角掛著令人厭惡的假笑。
“金乾通可是我們商會的人才,我怎麼可能放棄他呢?”
他慢悠悠地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在兩人麵前晃了晃。
“不過是讓他去港城,出外勤,待上幾個月。”
陳澤斌將文件隨意扔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你們要是想去找他,擺平合同上的事情,我不攔著。”
陳澤斌突然站起身,白色西裝的衣擺隨著動作優雅地擺動。
他走到窗前,背對著兩人,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
“機票錢,我都可以給你們報銷。”
說完還輕笑一聲,肩膀微微抖動。
江浩的臉色瞬間陰沉,黑色布鞋在地毯上重重一踏。
他眯起眼睛,銳利的目光如刀般刺向陳澤斌的背影!
去港城找金乾通?
開什麼玩笑!
他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褲縫,腦海中快速盤算著。
就算他們現在飛去港城,金乾通會乖乖跟他們回來嗎?
就算他願意回來,那要等到猴年馬月?
幾天?
幾個月?
還是幾年?!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亂葬崗上,都已經拔地而起一座學校大樓了!
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節發出“哢哢”的聲響,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
沈冰冰猛地拍案而起,真絲襯衫的袖口隨著劇烈的動作翻飛。
她纖細的手指死死攥成拳頭,精心修剪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卑鄙小人!”她咬牙切齒地低吼,烏黑的長發隨著憤怒的顫抖微微晃動。
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睛此刻燃燒著熊熊怒火,死死瞪著陳澤斌。
“我們幫商會解決了馮喜才這個大麻煩,可你們居然過河拆橋!”
聲音因壓抑的憤怒而微微發抖。
“你們還有人性嗎!”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此刻她終於明白了。
此刻她算是明白了。
這份合同,就是扯淡!
彆說一式兩份,一式三份……就算一式一百份!
隻要陳澤斌想賴賬,他有一萬種方法,能讓江浩拿不到!
至於這章上的法律效應……
江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粗糙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沙發扶手,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你敢打官司嗎?
你打官司需要多久呢?
亂葬崗變成學校會等你嗎?
“陳董。”江浩突然坐直身子,黑色長袖下的手臂肌肉繃緊。
他銳利的目光如刀般刺向陳澤斌,聲音低沉得可怕。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辦公室裡的溫度仿佛瞬間降到了冰點,連空氣都凝固了。
江浩緩緩站起身,黑色布鞋在地毯上踩出無聲的壓迫感。
“你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好嗎?”突然,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你就不怕,亂葬崗這塊地皮,沒有被選上嗎?”
陳澤斌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冷笑,白色西裝的袖口隨著他抱臂的動作微微晃動。
他鏡片後的眼睛危險地眯起,目光如毒蛇般在江浩和沈冰冰之間遊移。
“江老板的消息果然靈通啊。”聲音拖得長長的,帶著明顯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