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冰纖細的手指死死攥著江浩的手臂,幾乎是用拖的把他拽出了汽修廠大門。
她急促的高跟鞋聲在水泥地上敲出淩亂的節奏,真絲襯衫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一片。
十幾個膀大腰圓的工人,分成兩排,讓出一條中間的路,給他們通過。
可手裡的扳手和榔頭卻反射著冷光!
領頭的張師傅眯著眼睛,粗壯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隻要江浩敢回頭,他絕對第一個衝上去。
年輕的小王更是咬牙切齒,鐵棍在掌心拍得啪啪響……
直到出了廠子,轉過街角。
沈冰冰才猛地甩開江浩的手臂。
她精致的妝容已經有些花了,額前的碎發黏在泛紅的頰邊。
塗著淡色唇膏的嘴唇氣得發抖,精心修剪的指甲差點戳到江浩鼻尖。
“你剛才怎麼回事?!”她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帶刺。
“沒看見那群人手裡的扳手嗎?”真絲襯衫的領口隨著急促的呼吸劇烈起伏。
“你知不知道他們真會打死你的!”
她突然伸手按住太陽穴,描畫精致的眉毛擰成一團。
“還有你說的那些話……”塗著淡色指甲油的手指在空中胡亂比劃。
“什麼晚會什麼玷汙,驢唇不對馬嘴!”
“怎麼讓人信服?”
她記憶中的江浩從來都是運籌帷幄的模樣,哪像今天這樣莽撞?
“江浩。”她突然放輕聲音,纖細的手指試探性地碰了碰他的衣袖、
“你是不是真被陳澤斌那個混蛋打擊了?”
“腦子有點不清醒了?”
江浩剛要說話,卻突然僵住了。
他右臂傳來一陣奇異的觸感。
溫熱,柔軟,還帶著若有若無的顫動。
低頭一看,沈冰冰居然還保持著挽他手臂的姿勢,而他的手肘,正深陷在那兩座傲人的雪峰之間。
真絲襯衫下若隱若現的溝壑,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江浩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怪不得那麼軟。”
他低聲呢喃,聲音輕得幾乎隻有自己能聽見,卻故意讓尾音微微上揚。
沈冰冰正整理著淩亂的衣領,聞言猛地抬頭,精心描畫的眉毛高高挑起。
“什麼軟?”她的聲音裡帶著困惑,塗著淡色唇膏的唇微微張開。
下一秒,她的視線順著江浩玩味的目光下移……
自己白皙的手臂還緊緊挽著他的胳膊,而他的手肘正深陷在她胸前柔軟的曲線裡。
江浩甚至壞心眼地動了動手臂,故意蹭了蹭那飽滿的弧度。
眼中閃爍著惡作劇得逞的光芒。
“你!”沈冰冰的臉“唰”地漲得通紅,連精致的耳垂都染上了緋色。
她像觸電般猛地鬆開手,真絲襯衫的袖口因為劇烈動作而翻卷起來。
“我這麼擔心你。”
她的聲音因為羞惱而顫抖,手指緊緊攥著衣角。
“你居然還有功夫說……軟?!”
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精心打理的長發隨著轉身的動作甩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塗著淡色指甲油的手指攥成拳頭,狠狠捶向江浩的胸口。
“我就應該把你留在辦公室裡,讓他們把你打死!”
拳頭落下時卻收了七分力,砸在江浩結實的胸膛上,輕得像是羽毛拂過。
江浩低笑一聲,寬厚的手掌輕而易舉地包裹住她纖細的拳頭。
他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光滑的手背,感受到她脈搏的急促跳動。
“行了,不逗你了。”江浩歎了口氣,眼神突然變得認真起來。
他鬆開沈冰冰的手,黑色袖口下的手臂肌肉微微繃緊。
沈冰冰正要發作,卻見他神色突然凝重,不由得怔住了。
她看見江浩的眉頭緊鎖,眼底閃爍著罕見的焦慮,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