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娜吉的邀請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麻鬆山的小團隊裡漾開了層層漣漪。
尤其是牛飛揚和於振軍,聽說要去鄂倫春人的“仙人柱”做客,興奮得如同要去探險的孩子,圍著麻鬆山問東問西。
“仙人柱?是不是就跟帳篷似的?裡麵啥樣?燒火炕嗎?”
“他們真的睡獸皮上?吃生肉嗎?”
“咱們去了說啥?他們能聽懂咱說話不?”
麻鬆山被他們問得哭笑不得,隻好把從老輩人那裡聽來的、以及自己有限的了解說了說:“就跟個大帳篷差不多,用木頭杆子支起來,外麵蒙上樺樹皮和獸皮,中間生火塘。人家也吃熟食,手把肉燉得香著呢!烏娜吉漢語不錯,她爹媽可能差點,但連說帶比劃,總能明白。去了都給我有點規矩,彆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丟人!”
雖然嘴上訓著,但麻鬆山自己心裡也充滿了期待和重視。
鄂倫春人重情義,好客,但禮節也講究。
空手上門是絕對不行的,必須準備好像樣的禮物。
“二姐,”麻鬆山找來牛曉雲商量,“這登門禮,你看準備點啥合適?咱們獵的這些皮子,他們估計不缺。糧食?布匹?還是……”
牛曉雲沉吟片刻,道:“鄂倫春人以獵為生,最看重實在東西和情誼。糧食和布匹可以帶一些,他們下山換東西也不容易。另外,我記得上次那張火狐狸皮還在,毛色好,寓意也好,適合送給長輩。再帶些好點的鹽和茶葉,他們應該喜歡。”
“好主意!”麻鬆山一拍大腿,“就這麼辦!糧食我家還有不少新磨的玉米碴子,我帶一口袋。布匹和鹽茶你去張羅,挑好的。狐狸皮也算上。”
他又想了想:“光咱們大人準備不行,諾敏那小子,得單獨給他帶點啥。小家夥喜歡彈弓,我給他削一把好的,再送他一袋泥丸。”
計議已定,幾人分頭準備。
麻鬆山從家裡扛來一口袋金黃的玉米碴子。
牛曉雲動作利落,很快弄來了幾尺厚實的藍布、一小包精細鹽和兩塊壓得緊緊的磚茶。
那張火紅色的狐狸皮也被仔細包好。
麻鬆山則利用晚上的時間,精心挑選韌性極好的樹杈,用砂紙打磨光滑,配上最好的皮筋和皮兜,做了一把小巧卻威力不小的彈弓,又燒製了一袋圓潤的泥丸。
禮物準備妥當,堆在破屋角落裡,顯得豐厚又樸實。
趁著準備禮物的這幾天,麻鬆山也沒閒著。
他帶著牛飛揚和於振軍進行了幾次高強度狩獵,目標是之前探明的一處野豬經常活動的柞樹林。
有了獵熊的經驗,對付野豬雖然依舊危險,但兩人沉穩了許多,在麻鬆山的指揮下,成功圍獵了兩頭不小的野豬,收獲了大量的肉和一副不錯的豬膘。
這些肉除了部分分給隊員家裡和醃製起來自己吃,大部分都由牛曉雲出麵,賣給了場部食堂和急需肉食過冬的職工家屬,又換來一筆可觀的收入。
麻鬆山看著團隊日益鼓脹的“公款”和家裡漸漸改善的夥食,心裡踏實了不少。他開始謀劃更長遠的未來。
晚上,他常常就著油燈,用一根木炭在破牆皮上寫寫畫畫。
那是他憑借記憶和近期探索勾勒出的周邊山林地形圖,上麵標注著野獸活動的區域、溝塘險要之處、以及可能的新獵區。
“等開春雪化了,咱們得往老禿頂子那邊探探。”麻鬆山指著牆上一個模糊的標記對牛飛揚和於振軍說,“那邊溝深林密,聽說有鹿群,還有黑瞎子窩。要是能打幾頭鹿,光是鹿茸鹿鞭,就夠咱們歇半年了。”
他又看向正在喂“子彈”的牛曉雲:“二姐,開春後皮子生意可能淡點,但山野菜、藥材該下來了。你留意一下地區土產公司的收購路子,咱們得多條腿走路。”
牛曉雲點點頭:“嗯,我記下了。開春後我也打算去縣裡和地區跑跑,看看能不能聯係上更直接的收購商,省去中間環節。”
麻鬆山欣賞地看了她一眼,二姐這腦子,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
“還有咱們的狗幫,”麻鬆山摸了摸子彈的腦袋,小家夥舒服地眯起眼,“子彈是個好苗子,但一條狗不成幫。開春後得多留意,看誰家有好母狗下崽,或者有沒有退役的老狗,咱買回來養著,慢慢培養。”
未來的藍圖在麻鬆山心中漸漸清晰。狩獵、采集、養殖狗)、銷售,形成一個初步的循環。他不再滿足於小打小鬨,而是要帶著這支初步成熟的團隊,真正在這片富饒而危險的山林裡,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幾天後,禮物備齊,天氣也稍微回暖了一些。麻鬆山決定次日就去拜訪烏娜吉家。
晚上,他特意回家吃了一頓飯。飯桌上,他簡單跟父母說了明天要進山拜訪鄂倫春朋友的事。
李秋蘭有些擔心:“去那麼遠啊?聽說他們住得可深了,路上小心點。”
麻樂軍吸著煙袋,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帶上槍。早去早回。”
麻小燕則好奇地問東問西,對鄂倫春人的生活充滿了向往。
看著家人關切的目光,麻鬆山心裡暖融融的。他笑著安撫道:“放心吧,路不遠,烏娜吉畫了圖。我們都帶著家夥呢,沒事兒。”
夜深人靜,麻鬆山躺在炕上,聽著窗外呼嘯的風聲,卻毫無睡意。心裡既有對即將體驗不同生活的期待,也有對團隊未來發展的謀劃,還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冰雪尚未消融,但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春天山林裡萬物複蘇、獵物繁盛的景象。
新的征程,即將在那座神秘的“仙人柱”之後,徐徐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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