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泡子冬捕的大獲成功,讓麻鬆山團隊在林場的聲望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五六百斤活蹦亂跳的鮮魚不僅讓省裡來的領導吃得讚不絕口,也讓林場職工家屬們跟著沾光,好好打了一次牙祭。王場長臉上有光,對麻鬆山幾人更是讚不絕口,那點招待任務完成得漂漂亮亮。
然而,麻鬆山的心思卻並未停留在這次成功的冬捕上。領導視察結束後,他找到王場長,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場長,大魚是管夠了,但光有大魚,席麵顯得有點單調。我尋思著,能不能再添點稀罕的、有咱們林區特色的野味?讓領導們也嘗嘗鮮,印象更深。”
王場長一聽,來了興趣:“哦?鬆山,你又有啥好點子了?這季節,山雞野兔都瘦,獐子麅子也不好碰啊。”
麻鬆山笑了笑:“不上山,下水。咱們這河溝水塘子裡,藏著好東西呢——泥鰍、黃鱔!”
“泥鰍?黃鱔?”王場長愣了一下。這東西林場周邊的水窪子裡確實有,但平時沒人特意去抓,一來是覺得土腥氣重,二來是滑不溜秋難收拾,上不得大台麵。“那玩意兒……行嗎?咋抓?咋做?”
“行!咋不行!”麻鬆山信心滿滿,“開春的泥鰍黃鱔最肥!肚子裡乾淨,沒泥腥氣。隻要做法得當,那是頂好的下酒菜!抓的法子我有,做的法子……咱場部食堂劉師傅是南方人,我聽說他老家就擅長做這個!”
王場長將信將疑,但出於對麻鬆山的信任,還是大手一揮:“成!你看著弄!需要啥支持,儘管說!”
於是,麻鬆山的團隊又有了新任務——捕捉泥鰍和黃鱔。這回的隊伍更精乾了,依舊是核心四人組:麻鬆山、牛曉雲、牛飛揚、於振軍。趙建國本來也想跟著去,但新房地基剛清出來,離不開人,隻好作罷。
捉泥鰍和黃鱔,和冬捕大魚完全是兩碼事,需要更細致的技巧和耐心。
第一天,麻鬆山帶著他們來到林場邊一條水流平緩、底部多淤泥的河漢子。他先是觀察地形,指著岸邊一些不起眼的小洞說:“看這些洞,圓滑的,邊上有點粘液痕跡的,很可能是黃鱔洞。泥鰍更喜歡藏在爛草根、石頭底下的軟泥裡。”
工具也換成了更精巧的:細密的柳條筐簍、長柄的窄口小抄網、還有麻鬆山自製的“鱔魚鉤”——用細鋼絲磨尖彎成小鉤,綁在竹簽上。
“今天先試試水。”麻鬆山分配任務,“飛揚,你力氣大,去那邊水草多的地方,用鐵鍬連泥帶水草挖到岸上,然後慢慢翻找,泥鰍多半藏在裡麵。翻的時候輕點,彆弄斷了。”
“振軍,你心細,眼神好,負責找鱔魚洞。找到可疑的,先用細樹枝探探深淺和方向,確定裡麵有貨,再用鉤子慢慢逗引。”
“二姐,你負責用抄網在岸邊水草裡兜底,也能撈到些傻泥鰍。我四處看看,有沒有更好的窩子。”
分工明確,幾人立刻行動起來。
牛飛揚脫了鞋,挽起褲腿,跳進齊膝深的冰涼河水裡,掄起鐵鍬就開始挖。這活兒又累又臟,泥水濺得渾身都是,但他乾得興高采烈,每挖一鍬泥上岸,就迫不及待地用手扒拉,嘴裡嚷嚷著:“哎!這有一條!嘿!又一條!這泥鰍真肥!滑不溜秋的!”
於振軍則拿著他的小鉤子和樹枝,像個勘探隊員,撅著屁股在岸邊仔細尋找洞穴。找到一個,就小心翼翼地探進去,感受裡麵的動靜。一旦確定有黃鱔,他就屏住呼吸,將掛著蚯蚓餌的鉤子輕輕伸進去,微微抖動,模仿蟲子掙紮的動作引誘黃鱔咬鉤。這需要極大的耐心和手上細微的力道,急了不行,慢了也不行。好幾次黃鱔都快咬鉤了,卻因為他一個輕微的呼吸變化又縮了回去,急得他額頭冒汗。
牛曉雲的方法看似最“笨”,但卻很有效。她拿著長柄抄網,沿著水草叢生的岸邊,緩緩插入水底淤泥,然後快速端起,往往就能兜住一兩條沒反應過來的泥鰍或者小魚小蝦。動作沉穩精準,效率頗高。
麻鬆山則沿著河岸向上遊走去,仔細觀察水色、水流和岸邊植被。他發現了一處被水衝刷出的回水灣,那裡堆積了厚厚的腐殖質和爛樹葉,水色發黑。“這是個好地方,”他自言自語,“泥鰍肯定喜歡。”
一天下來,收獲還算不錯。牛飛揚靠力氣挖了小半桶泥鰍,個個都有手指粗。於振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成功釣上來三條大黃鱔,興奮得眼鏡都歪了。牛曉雲的抄網裡也有二十幾條泥鰍的進賬。麻鬆山看好的那個回水灣,他沒急著動手,隻是做了標記。
晚上回去,麻鬆山特意請來了食堂的劉師傅,把收獲的泥鰍黃鱔給他看。劉師傅一看,眼睛就亮了:“哎呦!好東西啊!這開春的鱔魚最補!泥鰍也肥!放心!交給我!保證做得讓你們領導把舌頭都咽下去!”
劉師傅詳細說了幾種做法:泥鰍可以鑽豆腐,湯汁奶白,鮮掉眉毛;可以乾煸,炸得酥香,連骨頭都能吃;黃鱔可以劃鱔絲,爆炒,或者紅燒,肉質細膩緊實,是南方席麵上的高檔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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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大師傅的保證,麻鬆山心裡更有底了。
第二天,他改進了方法。在於振軍找鱔魚洞的同時,他帶著牛飛揚和牛曉雲,在他昨天看好的回水灣處,下了幾種不同的“絕戶”籠子。有用柳條編的須籠,入口做成倒須,泥鰍黃鱔鑽進去就出不來;還有用舊油氈紙卷成的筒子,兩頭塞上草團,沉入水底,給喜暗的黃鱔做人工洞穴,等它們鑽進去棲息後再整體撈起。
這些法子更省力,效率也更高。接連幾天,他們都能穩定地收獲相當數量的泥鰍和黃鱔。麻鬆山還教大家怎麼初步處理:泥鰍要放在清水裡滴幾滴油,讓它吐淨泥沙;黃鱔最好現吃現殺,保持鮮活。
等到領導視察結束前的送行宴上,當幾道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泥鰍鑽豆腐、乾煸泥鰍、紅燒鱔段、爆炒鱔絲端上桌時,果然引起了轟動!這些來自南方水鄉的特色做法,與東北豪邁的燉魚烤肉風格迥異,其鮮嫩細膩的口感,讓吃慣了粗獷山珍的領導們讚不絕口,紛紛詢問這是什麼菜,從哪裡來的。
王場長得意地介紹:“這都是咱們林場職工,從山溝水塘子裡現抓現做的!純野生的!就圖個新鮮,讓領導們嘗嘗咱們興安嶺不一樣的滋味!”
領導們聽得連連點頭,對林場職工的這種智慧和用心給予了高度評價。
宴會結束後,王場長特意找到麻鬆山,用力拍著他的肩膀:“鬆山!真有你的!連泥鰍黃鱔都能讓你弄出花來!這回咱們林場的臉,可是露大了!”
麻鬆山憨厚地笑了笑:“都是大家夥兒一起忙活的成果。”他心裡想的卻是,這大自然果然寶藏無窮,隻要肯用心,總能找到意想不到的收獲。而這些收獲,不僅滿足了味蕾,更增進了情誼,也為林場贏得了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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