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右大捷的戰報,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如同插上了翅膀,飛越險峻的蜀道,直抵成都。
當那風塵仆仆、背後插著三根染血雉翎的信使,一路高喊著“隴右大捷!我軍大破司馬懿!”衝入成都北門時,整座城池仿佛被投入滾油的冰塊,瞬間炸開了鍋!
“贏了?真的贏了?!”
“大破司馬懿!我的天!”
“王師威武!陛下萬歲!”
百姓們從四麵八方湧上街頭,追逐著信使的馬蹄,歡呼聲、痛哭聲、呐喊聲彙成一片狂喜的海洋。茶樓酒肆裡的說書人把驚堂木拍得震天響,唾沫橫飛地開始現場編造“諸葛孔亮巧施木鳶計,薑伯約槍挑魏營門”的段子,儘管細節錯漏百出,卻引得滿堂喝彩,賞錢如雨。
皇宮之內,氣氛更是熱烈到了極點。
黃皓幾乎是連滾爬爬地衝進了劉禪日常“躺平”的偏殿,聲音尖得變了調:“陛…陛下!捷報!隴右捷報!諸葛將軍他們…他們把司馬懿打跑了!斬獲無數!”
劉禪正歪在軟榻上,拿著一本閒書看得打哈欠。聞言,他慢悠悠地放下書,揉了揉眼睛,臉上並沒有太多意外的表情。
“哦?打贏了?嗯,不錯,孔亮和伯約沒讓朕失望。”他語氣平淡,仿佛隻是聽說自家地裡多收了三五鬥糧食。
黃皓和一眾內侍都愣住了。陛下這反應……是不是太淡定了點?這可是決定國運的大捷啊!
劉禪伸了個懶腰,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宮外隱約傳來的鼎沸人聲,嘴角才終於勾起一抹笑意:“吩咐下去,全城同慶三日!所有府庫官員,這個月俸祿加倍!前線將士的封賞名單,讓丞相府儘快擬出來,要厚!陣亡將士的撫恤,一分錢都不能少!”
“奴婢遵旨!”黃皓這才鬆了口氣,連忙應下,心想陛下還是那個重情重義、體恤臣民的陛下,隻是這養氣功夫,真是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很快,正式的捷報文書被送到了劉禪的禦案前。上麵詳細記錄了戰鬥過程:如何用“木鳶”疲敵,如何用“快樂酥”擾心,如何趁亂發動總攻,如何擊潰魏軍主力,斬殺、俘虜多少,繳獲輜重無數,司馬懿僅率少量殘兵敗將倉皇逃往陳倉……
劉禪看著看著,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著其中關於“快樂酥”那段對黃皓說:“你看看,朕就說嘛,瓦解敵軍意誌要從胃開始!這司馬懿估計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敗在幾塊點心上了!”
黃皓隻能陪著乾笑,內心再次對陛下的“高深莫測”拜服不已。
“對了,”劉禪笑夠了,想起正事,“司馬懿這一敗,雍涼震動。接下來,就是趁熱打鐵,席卷關中的時候了。給丞相和孔亮去信,讓他們不必急著回師休整,一鼓作氣,兵鋒直指長安!朕在成都,等著他們的好消息!”
“諾!”
與此同時,狼狽逃入陳倉的司馬懿,正在書寫他人生中最艱難、也最屈辱的一份“述職報告”。
陳倉守將郝昭將他迎入城中,看著這位昔日威嚴持重、算無遺策的大都督,如今盔歪甲斜,神情灰敗,身邊隻剩下寥寥數百親兵,心中也是唏噓不已。
司馬懿拒絕了郝昭安排的酒宴,獨自關在房中,對著搖曳的燭火,提筆的手微微顫抖。
他該如何向洛陽的陛下解釋這場慘敗?
說蜀軍會飛?有妖法?撒點心?
說自己的士兵因為搶對方扔過來的零嘴而軍心崩潰?
這說出來,彆說陛下不信,他自己都覺得荒謬絕倫作者也覺得荒謬絕倫,但智慧的讀者一看就懂)!
他隻能將失敗的原因,歸結於蜀軍“器械精良,詭計多端”,尤其是那種能飛的“木鳶”和聲音惑人的“妖器”,以及涼州薑維部的牽製,導致自己“兵力分散,首尾難顧”。至於“快樂酥”,他提都沒敢提,隻在字裡行間暗示蜀軍使用了“惑亂軍心之邪物”。
寫完後,他看著那滿紙的“無奈”與“客觀原因”,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這分明就是一份脫罪書,一份蒼白的辯解。
“將此信……六百裡加急,送往洛陽。”司馬懿的聲音沙啞,將信遞給親信時,甚至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他知道,這封信送到洛陽,會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曹睿的震怒,朝臣的攻訐,政敵的落井下石……他都預料到了。但他更清楚,經此一敗,自己在雍涼的權威已蕩然無存,能否保住性命和家族,都是未知之數。
“諸葛孔明……諸葛孔亮……劉阿鬥……”司馬懿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反複咀嚼著這三個名字,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
他麵對的,是一個他完全無法用常理揣度的對手。這個對手,不僅有著頂尖的謀臣武將,更有著一個仿佛能洞悉未來、手段層出不窮的皇帝。
“難道……漢室……當真氣數未儘?”一個他從未想過的念頭,悄然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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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皇宮。
當司馬懿的“述職報告”和隴右慘敗的消息幾乎同時傳到時,曹睿的反應比所有人預想的都要激烈。
他沒有咆哮,沒有摔東西,隻是靜靜地坐在龍椅上,看著那兩份文書,臉色由青轉白,再由白轉紅,最後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陛下!保重龍體啊!”左右侍從嚇得魂飛魄散,連忙上前攙扶。
曹睿推開眾人,用手帕擦去嘴角的血跡,眼神卻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擬旨……”他的聲音虛弱卻帶著刻骨的寒意,“司馬懿……喪師辱國,罪無可赦……削去其一切官職爵位……押解回京……交廷尉府……論處!”
這道旨意,如同一聲喪鐘,在曹魏朝廷上空敲響。
所有人都明白,司馬懿完了。經此一敗,不僅雍涼防線洞開,季漢兵鋒可直指長安,更重要的是,曹魏失去了唯一能在軍事上與諸葛亮抗衡的頂梁柱!
恐慌,如同瘟疫,開始在洛陽的權貴階層中蔓延。有人開始暗中聯絡,有人開始轉移家產,甚至有人偷偷派人前往漢中或成都,試圖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那個曾經被視為偏安一隅的蜀漢,在接連不斷的“糖衣炮彈”、“琉璃馬祥瑞”、“木鳶驚魂”和如今的“隴右大捷”之後,終於在曹魏的核心階層心中,樹立起了一個強大、神秘、不可戰勝的恐怖形象。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成都皇宮裡的劉禪,剛剛收到了係統新一年的獎勵提示。他看著倉庫裡又多出來的人才、青壯和糧食,滿意地咂咂嘴。
“嗯,不錯不錯。正好前線擴軍和治理新地盤需要人手。這係統,真是及時雨啊。”
他打了個哈欠,對黃皓吩咐道:
“去,告訴禦膳房,今晚給朕加個菜,慶祝一下。嗯……就來個……紅燒蹄髈吧!”
黃皓:“……諾。”內心:陛下,您這慶祝方式,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樸實無華且接地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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