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排隊!快去排隊!”
長長的隊伍瞬間形成,男女老少,爭先恐後,唯恐落後一步就與這傳說中的美味失之交臂。士兵們維持著秩序,熟練地分發著酥餅,臉上帶著自豪的笑容。這一刻,什麼戰爭,什麼政權更迭,似乎都被那酥脆香甜的口感暫時衝淡了。
許多領到“快樂酥”的人,舍不得立刻吃完,小心地揣在懷裡,準備帶回去與家人分享。更多的人,則是一邊品嘗著這前所未有的美味,一邊用全新的、帶著好奇和一絲好感的眼光,打量著那些紀律嚴明、甚至顯得有些“和氣”的漢軍士兵。
“這漢軍……又是施粥,又是發這麼好吃的點心……他們圖啥?”
“聽說他們那邊,百姓都能安居樂業,賦稅也輕……”
“難道……這真是‘王師’?”
無形的宣傳,通過味蕾,直接作用於人心。相比於冰冷的安民告示,“快樂酥”帶來的感官衝擊和心理暗示,無疑更為深刻和有效。
與此同時,郡守府內,薑維正在接見以王衛為首的許都投降官員和士族代表。
王衛等人心中依舊有些忐忑不安,雖然薑維之前有承諾,但畢竟他們是降臣。
薑維的態度卻頗為平和,他首先肯定了王衛等人“棄暗投明、保全城池”的功勞,表示會如實上報,請求封賞。接著,他詳細詢問了許都的戶籍、倉廩、治安等情況,態度務實而高效。
“王郡丞,諸位,”薑維正色道,“許都新定,百廢待興。眼下最緊要者,乃是穩定民生,恢複秩序。諸位皆是本地棟梁,熟悉情況,還需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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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出了幾條具體指令:
第一,由王衛暫時牽頭,組成臨時治理班子,協助漢軍處理日常政務。
第二,立刻統計城內受損情況,尤其是平民的損失,漢軍將酌情給予補償或減免稅賦。
第三,動員城內醫者,救治昨夜混亂中的傷員,無論軍民。
第四,清理街道,撲滅餘火,儘快讓城市恢複正常運轉。
薑維的條理清晰,措施得當,既展現了季漢的掌控力,又給予了這些降官一定的尊重和發揮空間,讓他們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另外,”薑維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陛下與諸葛丞相,一向體恤臣民。我已命人準備了一些我季漢的特產,稍後會送至各位府上,算是……一點見麵禮。”
所謂的“特產”,自然少不了“快樂酥”、茶葉等物。這既是拉攏,也是一種無聲的展示——看,我們季漢,不僅兵強馬壯,而且物阜民豐。
王衛等人連忙躬身道謝,心中五味雜陳,但至少,最初的恐懼已經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新朝的好奇和……或許可以有所作為的隱約期待。
當天的許都,就在這種施粥的米香、“快樂酥”的甜香,以及漢軍高效有序的治理中,緩緩度過。城頭的旗幟已經更換,街上的巡邏士兵也變成了熟悉的麵孔部分投降的魏軍經過初步整編,也加入了維持秩序的隊伍),一種新的秩序,正在廢墟和恐慌的餘燼中,艱難卻堅定地建立起來。
傍晚時分,諸葛光派來的第一批政務官員和後續部隊抵達許都,帶來了更多的物資和更詳細的治理方略。薑維與他們順利交接,許都的治理開始步入正軌。
站在修葺一新的郡守府望樓上,薑維看著城中漸次亮起的燈火,雖然遠不及昔日的繁華,卻少了幾分曾經的壓抑,多了一絲劫後餘生的平靜。他知道,拿下許都容易,但要真正贏得這片土地和這裡的人心,還需要時間和更多像“快樂酥”這樣潤物細無聲的努力。
但無論如何,一個堅實的開端,已經奠定。中原的腹心,插上了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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