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時,窗外已泛出青白。
隔壁的房間斷斷續續的傳來嬌喘聲,還有床撞擊牆的悶聲。
男女褲襠那點事,在學校外麵的錄像廳,我們早已經被啟蒙過了,此時隻覺渾身有些燥熱,褲襠裡的東西不聽話的支棱著。
在隔壁的聲音越來越急促的時候,我的心也跟著躁動起來。
“沒出息!”我暗罵自己。
然後,赤裸裸的衝進了衛生間,讓涼水將欲望一點點的稀釋、消失。
無奈的推門下樓,樓下靜悄悄的。
下意識的看向吧台後麵那張小床,娜姐睡的正香。
看著娜姐蜷縮的身子,我咽了咽口水。
娜姐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動了動身子,拉過毯子將上身蓋了蓋。
我一陣慌亂,就像做賊似得,趕緊移開眼神,向門口走去。
我開門的聲音很小,娜姐還是被驚醒了。
她抬頭看了看,看到是我,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不解的問道“小飛,你起這麼早要去哪裡?”
我隻好停下腳步,尷尬的看了看樓上,說“睡不著,去外麵走走!”
娜姐也看了看樓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彆太晚回來,等你一起吃早餐……。”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口就應承了下來。
出了門,瞬間就後悔了。
我是誰?我又是她的誰?怎麼輕易的就答應了呢?
我無非是圖便宜,選擇暫住在這個偏僻、布置簡單,但價錢便宜的小旅館而已!
外麵的街頭小販,早早占據了有利位置,見了過往行人,滿臉的堆笑。
不知怎的,我有些難過,為了活著,多少人都在堅持著,極力讓自己變得不像自己起來。
早晨在空氣很清新,不冷不熱的,很是舒服。
繞著城中村轉了一會,突然想著娜姐交代的話,生怕她久等,就趕緊往回趕。
好運來賓館,現在看來的確偏僻,生意顯得清淡了很多,我想娜姐選擇這個位置,也是諸多的無奈吧。
小賓館的門開著,卻沒有看到娜姐,我估摸著她在廚房。
掀簾進去,灶上正飄著白汽。
娜姐係著藍布圍裙,站在簡易的液化氣灶台前忙碌著,鍋裡的雞蛋液被炒得金黃,油星子濺起來,在晨光裡亮閃閃的。
她回頭看我,鬢角碎發被熱氣熏得微卷:“回來了?我煎了雞蛋,配著粥吃。”
“娜姐不用總這麼費心……!”
我站在門口,看著她把雞蛋盛進白瓷盤,盤沿似乎還沾著點昨天燉排骨剩下的肉香。
“費啥心,順手的事。”
她擦了擦手,往我碗裡舀粥,“快吃,涼了腥氣。”
粥是小米粥,熬得稠稠的,上麵浮著層米油。
我扒了兩口,眼角餘光總瞥見她好聳的胸脯,臉突然紅了,心裡亂糟糟的,頭壓的低低的。
“你這是怎麼了?”娜姐看出了我的局促,關心的問我。
我不知道怎樣回答才對,慌亂中從口袋裡抽出了那個紅包。
“娜姐,這個給你!”
她的手頓在半空,筷子上的雞蛋滑回盤裡。
“嫌少?”
她抬頭看我,眼裡帶著點促狹的笑,可眉尖卻微微蹙著,“還是覺得我這錢來得不乾淨?”
“不是!”
我趕緊擺手,指尖碰著她的手背,燙得像觸到灶上的鐵鍋,猛地縮了回來。
“我就是……就是覺得你太照顧我了。”
她突然笑了,拿起紅包往我兜裡塞:“傻小子,出門在外,互相幫襯是應該的。
我當年剛來這兒,兜裡隻剩五塊錢,還是隔壁包子鋪的老李給了我兩個熱包子。”
她頓了頓,往我碗裡夾了塊雞蛋,“拿著,就當是……姐給你攢的路費。”
“路費?”我愣住了。喉嚨突然發緊,像被粥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