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巴車的微微顛簸中,我沒來得及感傷,就沉沉的睡著了。
再醒來,已到了地方。
大巴車一停下,男男女女們,已不分年幼老少,所有人一窩蜂的向車門湧去。
這些年,人們似乎習慣了匆匆忙忙的生活,吃飯快、走路快,就是上個廁所也快。
隻有極少數人登上了金字塔的頂峰,安然的坐在咖啡廳裡,優雅的聽著輕音樂,享受著有情調的生活。
而這些,我哪裡有時間細想,車廂裡的我的行李物品倒不擔心,唯獨擔心給師傅、師娘買的東西被人順手牽羊了。
一陣擁擠之後,人流散去,我和王磊提著東西走到了車站門口,放眼望去,四散的人群都是大包小包的,不禁啞然,我們這些人,似乎到哪裡都是帶著沉重。
也就在那一刹那間,想起了父親當年去煤礦的經曆,他可是為生活,將生命放到了一邊。
他會害怕嗎?他有沒有抱怨過生活?當在離地麵上百米的井下工作時,他在想什麼?
越想我的心越疼起來。
我遇到的那點事,算什麼,何值一提?過去的已經過去,朝前看,總會有光,有愛,有幸福。
師傅先打來了電話,問我們到哪裡了,我說已經到了,正準備往他這邊來。
師傅很高興,說他在家等著我們,估摸著師傅因為我們又請假了。
帶的東西太多,也想儘快見到師傅,破費就破費吧,我伸手攔了輛出租車。
半個小時後,司機說到了,計價器上的100元閃的我肉疼。
付了車費,我倆慌忙將東西從車上搬出來,才好好環顧了下四周,這裡也是典型的城中村模樣,隻不過比我之前見過的城中村樓新些,裝修精致了些。
但,沿街陽台上單調顏色的工衣,也能明白這裡也是打工人的聚集地。
給師傅打去電話,師傅說稍等,馬上下來。
沒幾分鐘,師傅從胡同裡小跑著出來了。
“你倆餓了吧?東西先放家裡,我們就去吃飯。”師傅還是那樣的爽朗,一周多時間不見,明顯感覺到他的精神狀態非常好,看來師傅在這裡過得挺好,這讓我忐忑的心頓時放下了。
師傅說完話,彎腰就挑了兩個重的包提在了手裡。
我也換,師傅笑著拒絕了:“師傅還不老!”
我笑了笑,也就不再堅持。
路過幾家小店,裡麵的小老板都熱情的跟師傅打招呼,師傅就會驕傲的提高聲調:“我徒弟!都想我了。”
剛來沒幾天,師傅就和周圍的人混的很熟,讓我對師傅的認知又加深了一層。
“師傅,你這性格,到哪裡都受歡迎,我們可要向你多學學。”我由衷佩服的說著,王磊也應和著。
師傅住在二樓,一梯四戶,顯得擁擠。
師傅住在201,我們到的時候,師母已經站在門口了,她笑臉盈盈的招呼著我們:“你倆過來了,趕緊進屋歇一歇。”
師母的精神狀態比我們上次見好了很多,難怪師傅走路都帶風。
我和王磊都趕緊給師母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