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扒拉兩口小米粥,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著“貨車師傅”的名字。
我趕緊接起電話,師傅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小夥子,我已經到小區門口了,你們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就下來,咱們早點搬完也能早點歇著。”
“好嘞師傅,謝謝您這麼快!我們馬上就來!”掛了電話,我三口並作兩口把剩下的粥喝完,放下碗筷就起身往房間走,“師傅到了,我先把昨天沒搬完的重東西扛下去,你慢慢收拾碗筷就行,不用急。”
田馨連忙放下手裡的碗,擦了擦嘴就跟過來:“我跟你一起搬!多個人多份力,你一個人扛太重了。”
我想攔著,卻被她一把推開:“沒事,大家一起來。”她說話時眼神格外堅定,我隻好點點頭,心裡卻暖得發慌,這個姑娘總這樣,一點也不矯情。
我們先從臥室裡的書桌下手,這書桌是田馨之前從舊貨市場淘來的,材質沉得很。我蹲下身剛要扛,田馨就已經攥住了另一頭:“一二三,起!”她的力氣不算大,臉憋得通紅,腳步也有些不穩,卻咬著牙沒鬆手。我趕緊把重心往自己這邊挪了挪,儘量減輕她的負擔,慢慢往門口走。
“你慢點,彆摔著!”我一邊走一邊叮囑,看著她額頭上沁出的汗珠,心裡又心疼又感動。
田馨喘著氣笑:“沒事,我力氣可大了,以前在老家還幫我媽扛過糧食呢。”嘴上這麼說,可走到步梯口時,她的胳膊還是微微發顫,我趕緊把書桌靠在牆上,讓她歇會兒。
“你先在這兒等我,我去把行李箱和收納箱搬過來。”
我摸了摸她的頭,轉身往房間跑。田馨愣了一下,臉頰瞬間紅了,等我抱著收納箱出來時,還看到她在偷偷揉耳朵,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
來來回回跑了三趟,終於把所有重東西都搬到了樓下。
貨車師傅早就打開了車廂門,正靠在旁邊抽煙,看到我們過來,笑著打趣:“你們小倆口真能乾,這麼快就搬完了。”
我剛想解釋,田馨就已經紅著臉低下了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沒說話也沒否認。
我心裡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隻是笑著把東西往車上搬。
最後一趟搬完時,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陽光曬在身上有點發燙。
田馨去門口小店買來了水,先給了師傅一瓶,又擰開一瓶遞給我:“快喝點水,看你汗流的,衣服都濕透了。”
我接過水,仰頭灌了大半瓶,水順著喉嚨往下滑,瞬間驅散了燥熱。
看著田馨也在大口喝水,頭發被汗水打濕貼在臉頰上,我忍不住從口袋裡掏出紙巾,下意識的幫她擦汗。
田馨抬頭看著我,眼睛亮晶晶的,像盛著星星。我也愣了,手裡的動作停在半空,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親昵,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趕緊收回手,假裝去看車上的東西:“師傅,東西都齊了,咱們可以走了。”
師傅看得哈哈大笑:“行,走嘍!”他發動車子時,還特意回頭衝我們擠了擠眼,弄得我和田馨都不敢看對方,隻能各自盯著窗外。
車廂裡很安靜,隻有風吹過的聲音,還有田馨偶爾偷偷看我的眼神,像羽毛一樣輕輕撓在我心上。
車子很快就到了新小區,師傅幫我們把東西卸在單元樓門口,又跟我們道彆:“以後有搬家的活兒,記得找我啊!”我連忙道謝,還多給了他二十塊錢,師傅推辭了半天,最後還是收下了,臨走前還不忘說:“小夥子,好好對姑娘,這麼好的姑娘可不好找。”
看著師傅的車走遠,我才轉身看向田馨,她還在盯著地上的東西發呆,耳朵尖還是紅的。
我忍不住笑了:“彆愣著啦,咱們趕緊把東西搬上去,一會兒太陽更曬了。”
“哦……好!”田馨回過神,趕緊蹲下身去搬收納箱。
搬進新家後,我們沒急著收拾,先坐在沙發上歇了會兒。
田馨從袋子裡拿出梨,洗了洗,切成小塊放在盤子裡:“吃點解解渴,今天辛苦你了。”
我拿起一塊,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裡散開,比平時吃的任何一次都甜。
“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這麼多東西,我一個人估計一天都搬不完。”田馨帶著歉意,不好意思的說著。
“還要給我客氣啊!你不是說,咱倆是朋友嗎?朋友間就該互幫互助,真不行,你就把我當做小工,等下給個勞工費。”我看著田馨,開起了玩笑。
田馨眼睛彎成了月牙:你幫我的可比我幫你的多得多。”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落在我們身上,暖融融的。
我看著田馨的笑臉,心裡突然無比清晰,我對她的喜歡,可能早就超過了朋友的界限。
之前還在猶豫要不要表白,可現在看著她,所有的猶豫都消失了。我想,等她把新家收拾好,等我們都再熟悉一點,我一定要跟她表白,告訴她我心裡的想法。
“對了,”田馨突然想起什麼,從包裡拿出一串鑰匙,遞給我一把,“這是新家的鑰匙,你拿著一把,以後想來玩或者有什麼事,直接過來就行,不用再提前跟我說。”我接過鑰匙,冰涼的金屬觸感在手裡格外清晰,心裡像揣了顆糖,甜得發慌。
“好,”我握緊鑰匙,笑著說,“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也隨時給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
田馨點點頭,眼裡滿是笑意。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未來的日子好像變得格外明亮起來。
中午飯在樓下解決的,飯後,我就沒有再上樓,“田馨,我這就回公司了,你彆急著收拾,先休息下。”一個女孩子忙碌了兩天,一定也累壞了。
田馨眼露不舍,但還是笑著說“我送送你吧!”
去公交站的路上,我倆說著說著突然都安靜了下來,沉默著。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我知道自己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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