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光剛蒙蒙亮，林默抱著被子睡的正香，卻被一陣毫不留情的搖晃和熟悉的嗓音強行拽回現實。
“小默！醒醒！太陽曬屁股了！快起來！”李素梅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直接穿透了林默的睡意，說來也奇怪林默在經過訓練之後都是有點風吹草動就立刻清醒，可是休假回家的這段時間就不會，每天都睡得像個豬一樣彆說風吹草動了就是打雷下雨他都不知道。
林默痛苦地皺緊眉頭，掙紮著睜開一條縫，瞥了一眼床頭櫃上那個畫著卡通圖案的舊鬨鐘——時針剛顫巍巍地指向七點半。
“媽……”他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睡意和深深的無奈，“乾嘛呀這大早上的！這才幾點？起這麼早乾嘛去呀！”他把頭埋進枕頭，企圖再抓住那點溫存的睡意。
“下午三點見麵，你還不起床，打算睡到幾點？”李素梅叉著腰站在床邊，一副你如果不趕快起床床都給你掀了的架勢，“你看看你這樣子！頭發睡得跟雞窩似的，胡子拉碴！人家小慧老師是文化人，講究！你這副尊容去，不是給人添堵嗎？趕緊給我起來！吃完早飯，先去理發店把你這頭發收拾利索了，再去商場買身像樣的新衣服！人靠衣裝馬靠鞍，第一印象多重要！你王姨可是拍胸脯保證了的，咱們不能掉鏈子，讓人家覺得咱們不重視！”
李素梅機關槍似的說著，順手一把掀開了林默的被子。清晨微涼的空氣瞬間讓林默打了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哎喲媽！”林默哀嚎一聲，手忙腳亂地抓回被子一角，“我起來！我起來還不行嗎！您這……至於嗎？”他坐起身，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
“至於！怎麼不至於！”李素梅斬釘截鐵，“你以前相親那些‘無疾而終’，你以為我不知道？肯定是你不上心！這次不行，小慧老師條件多好，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趕緊的，彆磨蹭！再磨蹭小心你屁股開花！”她作勢揚了揚手。
林默哭笑不得。他對相親本身倒沒什麼深仇大恨，隻是之前幾次經曆實在算不上愉快，要麼話不投機半句多，要麼對方要求讓他覺得離譜，久而久之就覺得純粹是浪費時間，還不如琢磨怎麼多搞點錢實在。但看著母親那殷切得幾乎要冒光的眼神，他知道反抗無效，隻能認命。
“行行行，買新衣服，剪頭發，捯飭得人模狗樣兒，保證不給您老丟臉，行了吧？”他拖著長音，認命地爬下床。
“這還差不多！”李素梅這才滿意地笑了，轉身去廚房準備早餐，“快點洗漱，早飯給你熱著呢！”
下午兩點五十分，“靜語”咖啡館臨窗的位置。
林默穿著新買的淺藍色襯衫和卡其色休閒褲，頭發被理發師打理得清爽利落，整個人確實精神了不少。他對麵坐著一位年輕女士，穿著素雅的米白色連衣裙，長發柔順地披在肩頭，鼻梁上架著一副細框眼鏡，氣質溫婉，正是張小慧老師。
兩人麵前的咖啡冒著嫋嫋熱氣，空氣中彌漫著咖啡豆的醇香和一絲淡淡的拘謹。
“聽王阿姨說，林先生在深城的一家大型科技公司？是做技術方麵的？”張小慧聲音輕柔，帶著點書卷氣，主動打破了沉默。
“嗯，對，算是大型……科技公司，做研發的。”林默點點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自然，“現在正在做一個新的項目還沒有麵世，涉及保密內容，所以具體細節不太方便多說。”他熟練地搬出市場保密之類的說辭。
“哦，理解，理解。”張小慧善解人意地點點頭，“現在很多高科技公司都這樣，看網上說做個新車，上路測試都是包的嚴嚴實實的。深城節奏快壓力大吧？我有個同學也在那邊，經常加班。”
“是挺忙的，不過習慣了也還好。”林默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心思卻有些飄。他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對話上，試圖尋找共同話題。“張老師教語文？現在高中生……應該挺有想法的吧？”
“是啊，現在的孩子……”張小慧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正想分享些教學趣事。
就在這時——
嗡！嗡！嗡！
林默放在桌麵上的手機，屏幕驟然亮起，發出沉悶而持續的高頻震動。屏幕上顯示的並非普通來電號碼，而是一串極其簡短、不斷閃爍的來電顯示：sc501。
林默的心臟猛地一沉！這串號碼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因為是501局的內部特殊號碼！這表明是局裡工作找上門了，休假期間工作單位來電不管在哪都不是好事，更不要說是501局這種部門。
他臉上的輕鬆瞬間凍結，下意識地立刻拿起手機，衝著對麵的張小慧說了生“抱歉”就快步走到一處沒人的地方按下接聽鍵。
“我是林默。”林默的聲音壓得極低，就怕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林默，這裡是‘磐山’。”電話那頭傳來行動深城副指揮官磐山沉穩卻語速極快的聲音，背景音裡似乎有急促的警報聲，“你所在位置鄰省濟市，坐標已發送至你腕帶。一小時前，濟市南郊發生大規模道路塌陷，初步排查坍塌底部有一個空間連接點出現。現場傳回的報告顯示已有車輛墜入，人員失蹤，應該是進入了秘境之中。更嚴重的是，有目擊者稱有生物從坍塌中出來了，具體形態和數量正在確認，威脅等級初步判定至少為丙級上位！情況緊急，你的假期立即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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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山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波動，隻有冰冷的指令：“商城警方特彆行動組已收到指令，正在前往你當前定位點接應，預計三分鐘內抵達。你立即隨車前往現場，配合當地力量進行協助工作，具體工作聽從現場指揮官安排，現在立即行動！保持通訊暢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