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石坐在三道嶺的山頂青石上，丹田的玄黃氣順著《引氣訣》的路線快速流轉，靈氣在經脈裡奔湧，帶著股躍躍欲試的躁動——這是他按照莫老七的囑咐，用斂氣法將玄黃氣藏在靈氣屏障後的第七天。
“該試試了。”他低聲自語，握緊了腰間的短劍。
林石後退幾步，來到一塊巨石旁邊，那石頭足有半人高，青黑色的岩麵上布滿青苔，少說也有三百斤重。放在從前，他就算拚儘全力也隻能微微撼動，可此刻玄黃氣順著雙腿經脈猛地炸開，他隻覺一股巨力從腳底湧來，雙手扣住巨石兩端，腰腹用力——
“喝！”
三百斤的巨石竟被他生生舉過頭頂！林石清晰地感覺到靈氣在肌肉纖維間穿梭，將原本分散的力量擰成一股繩，連帶著骨骼都發出輕微的嗡鳴。
他舉著巨石在原地轉了三圈，麵不紅氣不喘，隻是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放下石頭時，地麵被砸出個淺坑，碎石飛濺中，林石看著自己的手掌，眼裡閃過興奮的光——這就是靈氣淬體的力量，比他想象的還要強悍。
“再來試試這個。”他盯上了不遠處的一棵鬆樹。樹稍離地麵足有五丈高，枝丫豐茂。林石深吸一口氣，玄黃氣在丹田打了個旋，順著脊椎直衝頭頂百會穴。他猛地發力，身體像離弦的箭般躍起——
風聲在耳邊呼嘯，地麵快速下墜。林石感覺自己像隻展翅的鷹，靈氣在四肢百骸間形成股托舉的力量，讓他的跳躍遠超尋常。指尖擦過鬆針的瞬間，他伸手抓住其中一個樹枝，穩穩的站在上麵。
“三丈……”林石低頭看著腳下的地麵，心跳得像擂鼓。孫瘸子說過，江湖上最厲害的武師，全力一躍也不過兩丈，他如今竟能輕鬆跳出三丈遠，這要是讓黑石村的獵戶們看見，怕是要驚為天人。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林石在山頂反複試驗。他發現靈氣不僅能增強力量和速度，還能極大提升耐力——從前跑半個時辰就氣喘籲籲，現在在山路上狂奔一個時辰，呼吸依舊平穩；五感敏銳到不可思議，能聽見百米外鬆鼠啃鬆果的脆響，能聞到風裡夾雜的野獸氣息。
“足夠了。”林石擦了擦汗，望著連綿的青山。是時候準備準備向西邊出發了。
這幾日聽客棧的獵人說，三道嶺深處有熊羆出沒，那畜生皮糙肉厚，熊掌和熊膽在鎮上能賣好價錢，足夠他湊齊西行的盤纏。更重要的是，他想試試，自己如今的實力，能不能對付這種山林裡最凶悍的猛獸。
他回到柴房，把短劍磨得寒光閃閃，又準備了弓箭。王嫂子塞給他兩個白麵饅頭，看著他背上弓箭的模樣，忍不住叮囑：“小林，熊瞎子可凶得很，實在不行就趕緊跑，彆硬拚。”
“放心吧王嫂子。”林石笑著揮手，“我心裡有數。”
深入三道嶺腹地的路比想象中難走。藤蔓像毒蛇般纏繞在樹乾上，腐葉下的泥潭深不見底，偶爾還能看見野獸的腳印，最大的足有巴掌寬，深陷在泥土裡，帶著股腥臊的氣息。
林石的腳步很輕，玄黃氣讓他能輕易避開濕滑的苔蘚和隱藏的陷阱。他的耳朵微微動著，捕捉著林間的動靜——鷓鴣的咕咕聲，蛇類遊走的窸窣聲，還有遠處溪流的潺潺聲，一切都清晰地傳入耳中，構成幅鮮活的山林圖譜。
走到正午時，林石在片開闊的林間空地停下。地上散落著幾根啃得乾乾淨淨的獸骨，骨頭上的齒痕深得嚇人，旁邊還有棵被撞斷的鬆樹，斷口處的纖維向外翻卷，顯然是被巨大的蠻力撞斷的。
“就在附近。”林石握緊短劍，靈氣順著手臂緩緩流轉，讓指尖的觸感變得異常敏銳。他能聞到空氣中殘留的熊腥味，還帶著股淡淡的蜂蜜甜香。
他剛繞到一個巨石後麵，就聽見“呼哧呼哧”的喘息聲。隻見頭足有小牛犢大的黑熊正蹲在崖壁下，前爪抱著塊蜂巢，貪婪地舔舐著裡麵的蜂蜜，黑色的皮毛上沾滿了金黃色的蜜漿，連眼睛周圍都糊著層黏糊糊的東西。
這頭黑熊比林石見過的任何野獸都要壯碩，站起來比一個成年人還高，前爪上的指甲閃著幽光，在岩石上劃出深深的刻痕。最嚇人的是它脖頸處的白毛，像撮猙獰的胡須，正是獵人說的最凶悍的“白項熊”。
林石屏住呼吸，慢慢後退。他知道黑熊看似笨拙，實則速度驚人，尤其是被激怒時，能輕易撕碎老虎。他原本想找機會放冷箭，可看這畜生的皮毛厚度，尋常箭矢怕是連表皮都穿不透。
就在他準備繞到上風口時，腳下不小心踢到塊石子，“咚”地滾到空地上。
熊羆猛地抬起頭，糊著蜂蜜的小眼睛裡閃過凶光，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咆哮，像悶雷在山穀裡滾動。它扔下蜂巢，後腿著地站起來，迅速就發現了林石，龐大的身軀快速擋住林石的去路。
跑是不能跑的。林石握緊短劍，玄黃氣在丹田劇烈搏動，靈氣順著四肢百骸快速遊走，肌肉緊繃得像拉滿的弓弦。這是場生死較量，要麼殺死這頭熊羆，要麼成為它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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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熊羆猛地撲了過來，帶著腥臊的風，前爪像兩座小山壓向林石。
林石側身躲過，玄黃氣讓他的反應速度遠超常人，險之又險地避開那足以拍碎岩石的巨力。熊爪拍在他身後的鬆樹上，“哢嚓”一聲，碗口粗的樹乾竟被攔腰拍斷，木屑飛濺中。
他借著躲閃的慣性，順勢衝向熊羆的側麵，短劍帶著靈氣的寒光，狠狠刺向它的肋下——那裡是熊羆皮毛最薄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