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基地啟動前一日,晨霧尚未散儘,陽穀通往濟州的官道上便來了一輛青布馬車。車簾掀開,陳默穿著一身半新的青布袍,手裡捧著一卷《孫子兵法》,身後跟著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背著個裝滿賬冊的布包——是他的學生林硯,精通算術,曾幫府衙算過稅賬。
“喬主事,久等了。”陳默下車,目光掃過基地外圍的警戒崗哨,看到隱蔽處的細竹筒和地上若隱若現的粉末,微微點頭,“防衛做得還算細致,隻是西側的蘆葦叢太密,容易藏人,得派兩個機靈的護院盯著。”
喬鄆迎上前,握著他的手:“陳先生能來,真是雪中送炭。楊春帶了八個人,躲在城郊破廟,就等啟動當天動手。”他引著陳默往賬房走,路上簡要說明計劃,“我們想引他進基地,用麻仁粉滑腳,薄荷粉迷眼,再圍堵製服。”
陳默聽完,腳步一頓,從袖中取出一張草圖:“此計可行,但埋伏位置太淺。楊春是老江湖,見基地門口空曠,定會起疑。不如將埋伏設在基地內的曬穀場——那裡堆著幾堆麥秸,正好藏人;曬穀場地麵鋪過細沙,撒上麻仁粉,滑勁更足;再在入口處擺些廢棄的耬車,看似雜亂,實則逼他隻能走中間的通道,進入咱們的包圍圈。”
喬鄆眼睛一亮:“還是陳先生考慮周全!我這就讓人調整埋伏位置,把麥秸堆搬到曬穀場,耬車也按您說的擺。”
蘇婉和王月瑤提著草藥籃走來,見陳默,紛紛見禮。蘇婉遞過一包麻痹粉:“陳先生,這是加強版的麻痹粉,沾到皮膚會發麻,半個時辰動不了,沒毒,適合留活口。”
王月瑤則拿出基地的物資清單:“護院有二十人,每人配一根棗木杆和一包薄荷粉;農戶裡有十個年輕後生願意幫忙,負責在周圍放風,按您說的,用揮草帽當信號。”
陳默接過麻痹粉,聞了聞,點頭道:“蘇姑娘的草藥粉是關鍵,楊春的砍刀厲害,硬拚不行,得靠這個製住他的手下。王姑娘,麻煩你讓王家糧行的夥計去破廟附近賣早點,探探楊春他們的動向,就說‘基地啟動有免費麥餅’,引誘他們當天來。”
安排妥當,喬鄆帶著趙虎去曬穀場調整埋伏。趙虎指揮護院將麥秸堆成半人高的垛子,每兩個垛子之間藏一個護院;廢棄的耬車橫七豎八地擺在入口,隻留中間三尺寬的通道;蘇婉帶著後生們在通道地麵撒上麻仁粉,再用薄沙輕輕蓋住,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喬主事,咱們再對練幾招?”趙虎拿起一根棗木杆,“楊春的砍刀沉,劈砍力道大,你得練會‘斜挑’式,能挑開他的刀路。”
喬鄆點頭,握緊自己的楊木杆——係統兌換的進階棍法已經熟練,體質也提到了19點,比普通護院還強些。兩人交手,趙虎的棍法剛猛,一棍劈來,喬鄆側身避開,同時用“斜挑”式往上一送,木杆精準地撞在趙虎的杆身中部,將他的棍挑偏。“好招!”趙虎讚道,“再快一點,楊春的刀就劈不到你了。”
下午,王家糧行的夥計傳回消息:楊春他們果然動了心,說“正好趁機搶點糧食,再砸了基地”,還說要在啟動儀式最熱鬨的時候動手,讓官府來不及反應。
陳默坐在賬房裡,手指敲擊著桌麵:“他們想趁亂,咱們就‘亂中有序’。啟動儀式上,讓農戶們在曬穀場周圍的田埂上觀摩,楊春進來時,農戶們往兩邊退,給埋伏的護院留出空間;周鐵帶五個人守在基地後門,防止他們逃跑;林硯,你帶兩個後生,盯著張萬財的糧行,他一有動靜,立刻報官。”
林硯推了推鼻梁上的粗框眼鏡,點頭道:“先生放心,我記著張萬財糧行的夥計樣貌,他們一出門,我就知道。”
夜幕降臨時,基地裡的燈籠一盞盞亮起。喬鄆坐在曬穀場的麥秸堆上,握著楊木杆,心裡卻很平靜——有陳默的謀劃,蘇婉的草藥,王月瑤的協調,還有自己提升的武藝,這一次,他有信心守住基地。蘇婉走過來,遞給她一個布包:“裡麵是固本湯的藥包,煮水喝,能提勁。還有這個護腕,裡麵塞了棉花,練棍時磨不破手。”
喬鄆接過護腕,上麵繡著細小的艾草圖案,是蘇婉的手藝。“謝謝你,”他輕聲道,“明天動手時,你站在安全的地方,彆靠近。”
“我知道,”蘇婉點頭,“我和王姑娘守在草藥箱旁,護院們有受傷的,能及時處理。”
第二天一早,培訓基地熱鬨起來。各州府的學員、附近的農戶陸續趕來,曬穀場周圍的田埂上站滿了人,孩子們拿著用麥稈編的小籃子,蹦蹦跳跳地穿梭在人群中。辰時,啟動儀式開始,濟州府衙的官員講話時,喬鄆的目光始終盯著基地入口——陳默說,楊春最可能在官員講話結束時動手,那時人最放鬆。
果然,官員剛講完,六個黑影從西側蘆葦叢竄出,手裡握著短刀,直奔曬穀場中央的農具模型。“保護農具!”喬鄆大喝一聲,按計劃往曬穀場退,護院們也跟著後退,露出中間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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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春提著一把鏽跡斑斑的砍刀,帶著兩個嘍囉從後麵趕來,見通道寬敞,以為有機可乘,揮刀喊道:“兄弟們,砸了這破地方!”說著,率先衝進通道。
“動手!”陳默的聲音從麥秸堆後傳來。護院們從麥秸堆後竄出,手裡的薄荷粉往空中一撒,白色的粉末彌漫開來,衝在前麵的嘍囉嗆得直咳嗽。楊春暗罵一聲,揮刀劈散粉末,剛要往前衝,腳下一滑——踩中了蓋著薄沙的麻仁粉,身子晃了晃,差點摔倒。
喬鄆抓住機會,握著楊木杆衝上去,“斜挑”式精準地挑向楊春的刀背。“當”的一聲,砍刀被挑得往上偏,楊春手臂發麻,沒想到這個“勸農使”還有些本事。他怒吼一聲,再次揮刀劈來,刀風淩厲,喬鄆側身避開,同時用“橫掃”式打向他的膝蓋。
楊春跳起來躲開,落地時又踩中麻仁粉,動作慢了半拍。趙虎帶著兩個護院圍上來,棗木杆同時戳向他的胳膊和大腿,楊春顧此失彼,肩膀被戳中,疼得悶哼一聲。
另一邊,蘇婉和王月瑤指揮後生們撒麻痹粉,嘍囉們沾到粉末,胳膊腿漸漸發麻,很快被護院們製服。隻有一個嘍囉想從後門逃跑,被周鐵攔住,一棍打在腿彎,當場跪倒在地。
楊春見手下都被製服,心裡發慌,揮刀亂砍,卻被喬鄆用“攔”式擋住。喬鄆深吸一口氣,想起進階棍法裡的“鎖喉”式,瞅準機會,木杆快速繞到楊春的脖子旁,輕輕一勒——他沒敢用力,隻是將人製住。趙虎趁機上前,奪下他的砍刀,用繩子綁了起來。
“楊春,你勾結張萬財,破壞農桑新政,現在人贓並獲,等著官府定罪吧!”喬鄆喘著氣,握著木杆的手微微發抖,卻很穩。
人群中爆發出歡呼聲,農戶們舉著草帽揮舞,孩子們圍著護院們拍手。濟州府衙的官員走過來,看著被綁的楊春和嘍囉,對喬鄆道:“喬主事,多虧了你謀劃得當,不然今天要出大事!”
這時,林硯帶著捕快趕來,手裡拿著一疊書信:“喬主事,陳先生!張萬財勾結楊春的書信找到了,他剛想跑,被我們攔住了!”
捕快們押著張萬財過來,他臉色慘白,看到楊春,知道大勢已去,癱在地上。官員翻看書信,氣得拍桌子:“好個張萬財,竟敢勾結梁山賊寇,欺壓農戶,本官定要參你一本!”
啟動儀式繼續進行,雖然出了小插曲,卻更讓眾人見識到互助會的能力。陳默站在曬穀場邊,看著喬鄆給學員們講解耬車的使用技巧,蘇婉和王月瑤在一旁分發草藥手冊,林硯幫著趙虎清點物資,嘴角泛起一絲淺笑——很久沒有這樣踏實的感覺了。
中午,眾人在基地的夥房吃飯。簡單的農家菜,卻吃得格外香。陳默喝了一口麥仁粥,對喬鄆道:“楊春和張萬財落網,濟州的推廣阻力少了大半。接下來,我們可以在培訓基地設‘農桑講堂’,讓你和蘇姑娘、王姑娘輪流講課,我來整理教材,林硯管賬目,分工明確,效率更高。”
“我同意,”王月瑤道,“王家村的農具改良經驗可以整理成案例,教給其他州府的學員,讓他們少走彎路。”
蘇婉點頭:“我可以把草藥防治和急救知識結合起來,編一本《農作健康手冊》,農戶們在田裡受傷,也能自己處理。”
喬鄆看著眼前的眾人,心裡滿是踏實。陳默的謀略、蘇婉的細心、王月瑤的乾練、趙虎的勇武、林硯的細致,還有農戶們的支持,這些人湊在一起,就像一束束光,照亮了農桑新政的路。
午後的陽光透過夥房的窗戶,灑在每個人的臉上。喬鄆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炒馬齒莧——這是蘇婉早上采的,新鮮脆嫩。他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培訓基地的啟動,意味著新政將走向更廣闊的地方,未來或許還有新的挑戰,但隻要身邊這些人還在,就沒什麼好怕的。
曬穀場上,學員們已經開始動手操作改良耬車,“咯吱咯吱”的聲響混著歡聲笑語,在午後的空氣中回蕩。遠處的麥田泛著翠綠,晚豆苗在陽光下舒展葉片,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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