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丘城的雪下得更密了,鵝毛大雪像撕碎的棉絮,壓彎了城牆上的箭垛,也給練兵場鋪了層厚厚的白毯。林衝正帶著騎兵營訓練雪地衝鋒,戰馬踩在積雪上“咯吱”響,馬蹄鐵裹著防滑的麻布,濺起的雪沫子落在士兵們的藤甲上,很快就積了薄薄一層。“注意保持陣型!雪地裡視線差,彆掉隊!”林衝的吼聲在風雪裡傳得不遠,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喬鄆站在練兵場旁的高台上,手裡拿著李老爹剛送來的“破冰弩”圖紙。這弩機在三發弩的基礎上加裝了破冰箭頭,箭尖是三棱形的鐵刃,能穿透半尺厚的冰層,專門針對草原騎兵的雪地作戰。“李老爹,這弩機多久能批量生產?”他抬頭問身邊的李老爹,老人的胡子上掛著雪粒,卻難掩眼裡的興奮。
“最多十天!”李老爹拍著胸脯,手裡的鐵錘還沾著鐵屑,“俺們工匠營加把勁,保證趕在周壯回來前,造出兩百架!”
就在這時,小豆子裹著厚厚的棉襖,頂著風雪跑過來,小臉上凍得通紅,手裡攥著一張揉皺的紙條:“喬叔叔!俺們發現禁軍的不對勁!他們偷偷給青州府的人送信,被俺們截下來了!”
喬鄆心裡一沉,接過紙條展開——上麵用暗號寫著“安丘城防圖已繪,正月十五舉事,裡應外合”。他抬頭看向城東南角的禁軍營地,那裡的帳篷在風雪裡若隱若現,果然沒安好心。“周壯還沒從草原回來,不能打草驚蛇,”喬鄆沉思片刻,對身邊的石勇說,“你帶幾個可靠的壯丁,偽裝成百姓,去青州府方向偵查,看看他們要和誰勾結;小豆子,你繼續盯著禁軍,記錄他們的動向,彆被發現。”
石勇領命,立刻去準備。小豆子也用力點頭,把棉襖的領子往上拉了拉,又頂著風雪跑向禁軍營地的方向。喬鄆看著他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風雪裡,心裡既有欣慰,又有些擔憂——這孩子越來越能乾,卻也一次次身處險境。
蘇婉提著藥箱走過來,遞給他一瓶禦寒的湯藥:“喝口暖暖身子,風雪這麼大,彆凍著。”她順著喬鄆的目光看向禁軍營地,輕聲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喬鄆把紙條遞給她,語氣凝重:“禁軍想和青州餘孽勾結,正月十五鬨事,趁機控製安丘城。朝廷表麵上拉攏我們,暗地裡卻想除掉我們,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蘇婉看完紙條,眉頭緊鎖:“那我們得儘快想辦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要不要先把禁軍控製起來?”
“不行,”喬鄆搖頭,“現在朝廷還需要我們對抗草原,一旦和禁軍翻臉,就是抗旨,朝廷正好有借口派兵來打我們。我們得用計,讓他們的陰謀敗露,還不能落下把柄。”
當天夜裡,喬鄆讓人模仿禁軍的暗號,寫了一封假信,說“城防圖已備好,正月初十提前舉事”,讓一個被俘的青州餘孽送去禁軍營地。同時,石勇也從青州府回來,帶來了消息——禁軍勾結的是之前逃脫的青州知府小舅子,他聚集了兩百多個殘黨,藏在青州府城外的破廟裡,等著和禁軍裡應外合。
“好,就等他們上鉤!”喬鄆立刻召集眾人,製定計劃,“周壯不在,由你暫代弓弩營統領,”他看向身邊的副將,“你帶一百名弓弩手,埋伏在破廟周圍的樹林裡,等他們聚集,就放箭;石勇,你帶兩百名壯丁,包圍破廟,防止他們逃跑;蘇婉,你在破廟附近設臨時醫點,準備救治受傷的弟兄;王月瑤,你帶婦女們,在破廟周圍鋪好絆馬藤,防止他們騎馬逃跑。”
一切安排妥當,眾人各司其職。正月初十的夜裡,風雪比往常小了些,破廟裡果然聚集了兩百多個青州殘黨,禁軍的統領張彪帶著五十名禁軍,偷偷從營地溜出來,往破廟方向趕。
“來了!”埋伏在樹林裡的弓弩手低聲提醒。張彪和殘黨們剛在破廟門口彙合,弓弩手們就射出了火箭,箭雨帶著火焰,瞬間點燃了破廟的木門。“有埋伏!撤!”張彪大喊,轉身想跑,卻被石勇的鐵鏈纏住了腳踝,“哐當”一聲摔在雪地裡。
殘黨們想騎馬逃跑,卻被王月瑤的絆馬藤絆倒,戰馬受驚,把人甩在地上。壯丁們趁機衝上去,很快就把殘黨和禁軍全部擒獲。破廟裡的火光映著雪地裡的血跡,顯得格外刺眼。
喬鄆帶著人趕到時,戰鬥已經結束。張彪被綁在柱子上,還在嘴硬:“喬鄆!你敢抓朝廷禁軍,是想謀反嗎?”
喬鄆冷笑一聲,把之前截獲的真紙條扔在他麵前:“謀反的是你們!勾結殘黨,想在安丘城作亂,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他讓人把張彪和被俘的禁軍、殘黨押回城主府,等明天一早,派人押往京城,交給朝廷處置——這既給了朝廷一個交代,也敲打了那些想暗中搞小動作的人。
解決了禁軍的危機,安丘城暫時恢複了平靜。幾天後,周壯從草原回來,帶來了好消息——他不僅鞏固了和三個中立部落的聯盟,還得知騰格爾和白狼部因為分贓不均,發生了內訌,白狼部的首領被騰格爾殺死,白狼部的殘兵願意投靠巴圖魯,共同對抗騰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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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喬鄆看著周壯帶來的草原地圖,上麵標注著騰格爾的營地位置和白狼部殘兵的聚集地,“這是個好機會,我們可以聯合巴圖魯和白狼部殘兵,趁騰格爾內訌,削弱他的勢力,為明年出兵草原做準備。”
他立刻讓人給巴圖魯送信,約定正月底在草原邊境的黑風口彙合,商議具體的作戰計劃。同時,李老爹的工匠營也造出了兩百架破冰弩,王月瑤和婦女們也編好了足夠的防水藤甲,蘇婉的醫療聯盟也儲備了大量的禦寒藥品和急救物資,安丘聯盟的戰鬥力越來越強。
正月底的黑風口,雪比安丘城更大。喬鄆帶著林衝、周壯和五百名精銳壯丁,來到約定地點。巴圖魯和白狼部的殘兵首領早已等候在那裡,看到喬鄆,巴圖魯立刻迎上來:“喬主事,騰格爾的營地現在亂作一團,他的兒子正在爭奪首領之位,我們正好趁機進攻!”
白狼部的首領也開口:“俺們知道騰格爾的糧草營位置,隻要燒了他的糧草,他的人馬就會不戰自潰!”
喬鄆點了點頭,拿出地圖,和他們一起商議作戰計劃:“巴圖魯,你帶三千騎兵,從正麵進攻騰格爾的營地,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白狼部的弟兄們,帶我們去糧草營,燒了他們的糧草;林衝,你帶兩百名騎兵,從側翼突襲,切斷他們的退路;周壯,你帶弓弩手,用破冰弩射殺他們的騎兵,掩護我們行動。”
眾人都表示讚同。第二天清晨,戰鬥準時打響。巴圖魯的騎兵從正麵發起進攻,騰格爾的人馬果然亂作一團,有的想抵抗,有的想逃跑,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防禦。林衝帶著騎兵從側翼突襲,長槍刺穿了不少逃跑的士兵,很快就切斷了他們的退路。
周壯的弓弩手們用破冰弩射殺騎兵,箭尖穿透雪地,紮進戰馬的腿裡,戰馬受驚,把士兵甩在地上,被壯丁們趁機擒獲。白狼部的殘兵則帶著喬鄆和石勇,找到了騰格爾的糧草營,火油潑在糧草上,火折子一扔,火光衝天,糧草很快就被燒得一乾二淨。
騰格爾得知糧草被燒,又看到營地被圍,知道大勢已去,帶著少數親信,狼狽地往漠北方向逃跑。這場戰鬥,安丘聯盟和草原盟友大獲全勝,繳獲了大量的戰馬和武器,還收編了不少願意投降的草原士兵。
戰鬥結束後,巴圖魯握著喬鄆的手,笑著說:“喬主事,這次多虧了你們,不僅削弱了騰格爾的勢力,還幫白狼部報了仇。以後,草原和中原就是一家人,再也不會有戰爭了!”
喬鄆也笑著點頭:“隻要我們團結一心,就能守護好這片土地,讓百姓們都能安居樂業。”
帶著勝利的喜悅,喬鄆和壯丁們返回安丘城。百姓們早已在城門口等候,看到他們凱旋歸來,都歡呼起來。張奶奶帶著婦女們,給他們送來了熱湯和粟餅,孩子們則圍著他們,好奇地問草原的故事。
城主府的議事廳裡,喬鄆看著繳獲的戰利品清單,心裡滿是欣慰。經過這一次次的戰鬥,安丘聯盟不僅越來越強,還贏得了草原部落的信任,朝廷也因為禁軍的事,暫時不敢再搞小動作。但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平靜,騰格爾還在漠北,朝廷的野心也沒有消失,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在等著他們。
小豆子跑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從草原士兵身上繳獲的小狼皮帽子,興奮地說:“喬叔叔,以後草原再也不會有人來欺負我們了,對嗎?”
喬鄆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對,隻要我們繼續團結一心,不管是草原的敵人,還是朝廷的陰謀,我們都能戰勝。以後,安丘城會越來越強,百姓們也會越來越幸福。”
窗外的雪還在下,卻擋不住城裡的暖意。練兵場的喊殺聲、工匠營的打鐵聲、百姓們的笑聲交織在一起,像一首充滿希望的歌。喬鄆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裡充滿了信心——隻要有這些同心協力的夥伴,有這些忠誠的百姓,安丘聯盟一定能守護好這片家園,迎來真正的和平。
而在漠北的草原深處,騰格爾坐在帳篷裡,看著手裡的狼頭大旗,眼裡滿是不甘和憤怒。他的身邊,一個穿著中原服飾的人正低聲說著什麼,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一場新的風暴,正在漠北悄然醞釀,等待著卷土重來的時刻。但此刻的安丘城,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隨時迎接新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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