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來到五百年後,藍星虛空處,一清俊男子他眉如遠山,目若星河,周身縈繞著主神特有的聖光,站在那裡,便如天地間最耀眼的存在。
“本座神域主神淩子清,見過藍星界神。
”男子聲音溫潤,像春風拂過湖麵,鳳曉語抬頭的瞬間,心臟竟漏跳了一拍——
她從未見過這般風光霽月的人,連指尖的神火都下意識收斂了幾分。
顧炎站在一旁,看著鳳曉語眼底的光芒,指尖悄悄攥緊。
他陪了她千年,從人界的包子鋪到妖界的避難,再到如今她坐上界神之位,可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上前。
他隻是個守護者,而淩子清,是能與她並肩神域的主神。
接下來的日子,淩子清常來藍星。
他會陪鳳曉語坐在曾經的木屋前,看千年不變的星空;會聽她講張老板夫婦的溫柔,講文軒偷咬蘋果的調皮,講池霸天父子的不靠譜;還會輕聲說:
“曉語,你的光芒不該隻困在藍星,跟我去神域吧,那裡有更廣闊的天地。”
鳳曉語徹底淪陷了。
她看著淩子清溫柔的眼眸,忘了顧炎眼底的擔憂,忘了文書文軒欲言又止的神情,甚至忘了藍星是她的根。
她毅然卸下界神之印,跟著淩軒踏上去往神域的路。
顧炎站在藍星的邊界,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金光裡,喉嚨發緊,卻隻說出一句:“我會守著藍星,等你回來。”
可神域哪有什麼溫柔鄉。
鳳曉語剛到神域,就被淩子清軟禁在主神殿。
她這才知道,所謂的“相愛”不過是一場騙局——
神域的主神們修為停滯千年,早就盯上了藍星的氣運和仙氣,而她這個藍星界神,是藍星氣運的核心,隻要她離開,藍星的力量就會失去束縛,成為他們的養料。
“你以為我真的愛你?”
淩子清臉上沒了往日的溫潤,眼神冰冷,“藍星的氣運能讓我們主神突破瓶頸,你不過是我們引來養料的工具。”
鳳曉語如遭雷擊,淩軒溫柔麵具下的冷酷,像淬毒的冰錐刺穿她的心臟。
可她沒資格崩潰——剛被打入天牢,四肢就被鑲嵌了噬靈釘的鎖鏈穿透,釘在寒鐵壁上,那釘子專吸靈力,每分每秒都在啃噬她的神元,疼得她渾身抽搐,冷汗浸透了囚服。
天牢是神域最陰暗的煉獄,終年不見天日,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腐臭。
看守的神衛得了淩子清的命令,每日都會抽走她半碗鳳凰血——
那是能滋養神元的至寶,被主神們分而飲之,用來穩固他們掠奪來的氣運。
日複一日,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原本璀璨的鳳凰神火黯淡如燭火,連抬手的力氣都快沒了。
直到第三十年,一個佝僂的身影被拖進隔壁牢房——是她的父親,鳳族正統長老鳳星辰!
他渾身是傷,神骨被打斷了三根,玄色的長老袍浸滿鮮血,卻依舊努力抬起頭,透過鐵欄望向她,眼底滿是疼惜與愧疚:“曉語,是爹來晚了……”
鳳曉語瞬間崩潰,眼淚混合著血珠滾落:“爹!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們把你怎麼了?”
鳳星辰咳著血,艱難地說:
“我發現了淩軒他們掠奪位麵氣運的陰謀,想阻止,卻被鳳族叛徒出賣……”
他看著女兒被鎖鏈穿透的四肢,心疼得渾身發抖,“孩子,委屈你了。
但鳳族的孩子,不能認輸。”
從那天起,鳳星辰便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每日隔著鐵欄為她傳輸元神之力。
他的元神本就因重傷瀕臨潰散,每一次傳輸都像在淩遲自己的神魂,可他從未停歇。
“曉語,凝神……用鳳凰神火裹住我的元神之力,淬煉你的神骨……”
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脫落,臉上的皺紋也越來越深。
鳳曉語咬著牙,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運轉僅剩的鳳凰神火。
父親的元神之力溫暖而強大,像一道光,劈開了天牢的黑暗,也劈開了她停滯不前的境界壁壘。
可她知道,這是父親在用生命為她鋪路——他的身影越來越透明,有時候說著話,就會突然昏厥過去,醒來後又繼續傳輸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