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玉冰把王桂芝送到村西頭。
柴玉波和柴榮剛正帶著豆乾兒坐在倒騎驢上等著。
看見車來,豆乾兒興奮的嗷嗷直叫。
等柴玉冰把車停穩。
張蘭芝趕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下來,準備扶著王桂芝。
柴玉波推著倒騎驢到近前。
把上麵兩個三斤裝的布袋子,還有一些帶著泥的蘿卜。
以及新鮮的黃瓜茄子,給柴玉冰往工具箱上麵綁著的木條箱裡放。
這個木條箱是朱長河幫柴玉冰綁的。
說是往年夏天馬長勝就弄這麼個箱子。
裝點時令的瓜果蔬菜,通風更好存放。
“二哥,這是啥啊?”
“你二嫂給你炒的黃豆,你倆路上要是趕不上有賣吃的的,就墊吧一口。”
這兩袋子黃豆加起來得有六斤多。
她簡直無法想象。
自己剛懷孕的二嫂,是怎麼扶著腰弓著身子在灶台前給她炒出來的。
“這些菜我都沒過水,能多放兩天,你倆路上吃。”
張蘭芝趕緊過去收拾。
柴榮剛一直沒怎麼開口說話。
主要是他的心情十分複雜。
他本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在昨天自己老伴兒與自己談完話之後。
他的大腦一直沒閒著的左右搏擊。
很多事情無法合理解釋。
可他的思想和信仰,又不能讓他去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說法。
直到剛才自己二兒子回來。
父子倆在屋裡聊了一會兒。
柴玉波一句話點醒了柴榮剛。
“爸,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這麼個事,難不成咱能去賭那個不可能嗎?”
是啊。
他難道能拿一大家子的命去賭那個不可能嗎?
他不能。
想通這些,柴榮剛也不再糾結。
跟著二兒子一起來送送閨女。
他和老伴互相攙扶著,字字句句都是對柴玉冰的囑咐。
等收拾完,時間也差不多了。
柴玉冰告彆了父母兄長。
把豆乾兒也扔上車。
這才在家人記掛的目光中,發動車子走了。
貨車慢慢駛離東江的範圍。
熱鬨的城鎮風景被大片的田野代替。
張蘭芝目不暇接。
扒在窗戶上往外看。
這是她第一次出東江。
也是她第一次像飛一樣在這個視角看外麵的世界。
她的心裡充滿激動和對未來的向往。
更隱隱萌生出對柴玉冰的一種朦朧情感。
一路上。
張蘭芝都不太敢跟柴玉冰講話。
生怕打擾到對方。
而柴玉冰則是認為張蘭芝的注意力都被外麵吸引。
也沒有開口打擾張蘭芝的興致。
直到入夜。
窗外風景開始慢慢融進黑暗中。
張蘭芝才扭過有些發酸僵硬的脖子。
豆乾兒已經熟練的縮在角落裡呼呼大睡。
柴玉冰也時不時的打個哈欠。
“大冰,你困了吧?要不要停下歇會兒?”
柴玉冰確實有些累了。
主要是她準備晚上開夜車,白天睡覺。
這樣相對來講能安全一些。
“蘭芝,我找個地方停下,然後睡一會兒,晚上再繼續開。”
“好的大冰,那你停好之後先拉上簾子,我給你端水你擦擦身上能睡舒服點。”
白天出了一身汗,現在確實感覺有些粘膩。
柴玉冰聞言點點頭:“那行,反正咱們等明天到加油站也能接水,今天就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