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火車票價相對比人均收入來講,那是相當的貴。
這也是柴玉冰犯愁的地方。
東江市距離祖國最南邊的花城要三千多公裡,如果是到那邊去的話,怕是來回光火車票都要二百塊錢打底。
二百塊錢放在後世,不過是一個綠泡紅包的最高限額。
但放在現在,那可是一個效益不錯的廠子的正式職工,四個月的純收入!
就算不去花城轉去吳山省的鬥城或者稠州,頂多也就能便宜出一兩張大團結,價格還是非常高昂。
而且火車並不像後世那般,臥鋪隨便買。
要知道在出行還非常受限的八三年,綠皮火車才是遠途運輸和出行最主要的交通工具。
這也就意味著,雖然價格高昂,但對於整個華國的人口來講,票依舊不好買,臥鋪隻有拿著公家介紹信出差或者有其他特殊情況的人群才能搞到。
三千多公裡的路程,要是坐硬座,柴玉冰毫不懷疑,自己到了地方可能也散架子了。
看著柴玉冰提起車票就犯愁,老虎考慮了一下,才帶著些猶豫開口:“大冰,那個,你如果要是去南方的話,貨車你敢不敢跟?”
“貨車?”
柴玉冰眨眨眼睛,沒明白老虎的意思。
“是這樣,我姨家的表哥,是給咱們國營運輸公司乾活的,前段時間吧跟他一起乾那個司機喝大酒中風了,我表哥隻能自己跑車,就是往南邊去。
你要是不介意,我給你問問能不能跟他車走,哦,當然了,他要收錢,不過肯定比火車收錢少多了。”
柴玉冰眼前一亮:“這介意啥啊?哎呦,老虎你可幫了我大忙了。”
其實柴玉冰之前也考慮過,上運輸公司找個貨車跟車走。
隻是現在的貨車司機都是男人。
她一個大姑娘,如果跟對方都不認識,就跟著人家車去那麼遠,到底還是心有顧忌。
可對方是老虎的表哥就不一樣了。
有老虎這層關係在,安全方麵肯定不用擔心。
“這能行嗎?”
馮燕子卻覺得柴玉冰還是坐火車靠譜一點。
跟個男人在車裡那麼狹小的空間好幾天,怎麼想怎麼感覺彆扭的慌。
老虎夾了一筷子尖椒乾豆腐放進嘴裡嚼嚼咽下,然後才說道:“這事兒還不一定,我表哥也未必能同意。
我還得去問問他才行。要不是他也乾不了多久了,肯定還是想再找個司機一起乾而不是捎人的。”
一直悶頭吃飯的馮曉鶴抬起頭,不解問道:“為啥乾不了多久啊?司機啊,多神氣!”
這話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八三年要說什麼行業能排前三,司機說自己是第二,彆的職業說第一都得掂量掂量。
那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工作呢!
“唉,我表嫂,生我大外甥的時候傷了根本,一直在家病病歪歪的,去年冬天我表哥出車,我表嫂在家燒爐子又中毒了,救回來了身體更差了。
現在是她娘家媽在家幫忙照顧,可是我表嫂她弟媳婦馬上也要生了,人家娘家媽得看自己孫子不是?再加上我表哥常年在外麵跑,一個月回不來幾次,我表嫂就想讓他在家裡多陪陪自己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