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上午,石剛正帶著苗族士兵在前沿埋設新的土雷——昨晚師部送來500發子彈,陳硯讓多埋些土雷,增強防禦。二柱子蹲在旁邊幫忙,手裡攥著顧記者送的鋼筆,時不時拿出來看看,臉上滿是期待:“石剛哥,你說顧記者的報道啥時候能登出來?俺娘要是看到,肯定高興。”
石剛拍了拍他的頭:“急啥,記者回去還要寫,等登出來了,營長肯定會告訴咱們。”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吉普車的轟鳴聲——是師部的車,車身上印著88師的標誌。陳硯心裡一沉,預感是李達來了,之前第五十七章李達就以“督戰”為名刁難,這次說不定又沒好事。
吉普車在陣地前停下,李達果然從車上下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師部參謀,臉色陰沉得像要下雨。他沒理會陳硯的招呼,直接開門見山:“陳石,聽說昨天有《大公報》的記者來采訪你?還寫了啥《草鞋營的鐵血》?我看你是虛報戰績,故意拉攏記者,想博名聲吧!”
陳硯皺起眉頭,沒想到李達消息這麼快,還顛倒黑白:“李副團長,話不能亂說!夜伏日軍襲擾隊是真的,殲敵三十人,繳獲二十支步槍、三箱子彈,弟兄們都能作證,怎麼叫虛報戰績?”
“作證?你們黔軍的人,當然幫你說話!”李達冷笑一聲,對身後的參謀說,“孫軍長孫元良)讓我們來核實,你們仔細查,看看他是不是真有這麼大的戰績!”
兩個參謀拿出筆記本,開始清點戰利品。王銳連忙跑過來,打開彈藥箱:“參謀同誌,這是繳獲的三箱子彈,還有二十支三八大蓋,都在這,編號我們都登記了,能跟日軍的編製對上!”
參謀拿起一支步槍,檢查了槍身的編號,又對照筆記本上的記錄,點點頭:“編號確實是日軍第6師團的,沒錯。”
李達不死心,又指著遠處的日軍屍體:“誰知道這些屍體是不是老百姓假扮的?說不定是你們殺了百姓充數!”
“你胡說!”張猛正好從川軍陣地過來,聽到這話立刻火了,“這些鬼子是俺們川黔軍一起殺的,俺們川軍弟兄也能作證!你要是不信,俺可以帶你去問俺們的士兵,看看是不是假的!”
林晚也走過來,手裡拿著傷員記錄:“參謀同誌,這是夜伏時的傷員記錄,三個輕傷,都是被日軍彈片劃傷的,傷口還沒好,你們可以檢查。要是假戰績,怎麼會有真傷員?”
一個參謀走過去查看傷員的傷口,確實是新鮮的彈片傷,還纏著林晚給的草藥膏,忍不住點頭:“傷口是真的,不像偽造的。”
二柱子也跑過來,舉起手裡的短刀:“參謀同誌,這把刀是石剛哥給我的,我用它殺了兩個鬼子,刀上還有鬼子的血呢!”
李達看著這一切,臉色越來越難看,卻還想狡辯:“就算戰績是真的,你們拉攏記者,就是想博名聲,違反軍紀!”
陳硯拿出顧記者留下的采訪提綱:“李副團長,你看,記者是師部派來的,不是我們拉攏的。他隻是想報道前線將士的真實情況,讓全國百姓知道我們在淞滬打得有多難,這怎麼叫違反軍紀?”
兩個參謀看完提綱,又詢問了幾個士兵,最後對李達說:“李副團長,核實下來,3營的戰績是真的,記者采訪也是師部安排的,沒什麼問題。”
李達見誣告不成,氣得咬牙,卻不敢再發作——孫元良派參謀來,就是要核實,不是讓他故意找茬。他隻能冷哼一聲:“就算這次沒問題,你們也彆得意,以後要是出了岔子,我饒不了你們!”說完,帶著參謀悻悻地離開。
看著吉普車走遠,張猛啐了一口:“這狗日的李達,就是見不得咱們黔軍好!下次再敢來,俺們川軍弟兄第一個不答應!”
陳硯鬆了口氣,拍了拍張猛的肩膀:“多謝你,張營長。要是沒有你們作證,今天這事還真不好說。”
“謝啥!”張猛擺手,“俺們川黔軍是兄弟,他欺負你,就是欺負俺!以後再有這事,俺還幫你!”
士兵們也圍過來,七嘴八舌地罵李達,二柱子更是攥緊了短刀:“要是李達再敢來誣告,俺就用這刀跟他理論!”
陳硯笑著按住他的手:“彆衝動,咱們隻要打好仗,守住陣地,他再怎麼誣告也沒用。王銳,把戰利品再清點一遍,登記好,以後師部再有人來核實,也有個憑證。”
“俺這就去!”王銳應著,拿著賬本忙活去了。林晚也回到醫療棚,繼續給傷員換藥,嘴裡還念叨:“李達也太過分了,咱們弟兄在前線拚命,他卻在後麵搞小動作。”
中午的時候,孫元良派來的參謀傳回消息,說孫軍長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罵了李達一頓,還說“3營打得好,要好好嘉獎”。陳硯聽到這話,心裡踏實了不少,對士兵們說:“弟兄們,孫軍長知道咱們打得好,以後咱們更要好好打,彆讓那些彆有用心的人看笑話!”
“好!”士兵們的吼聲震得戰壕裡的野草都在晃,之前的不快被拋到九霄雲外。石剛帶著苗族士兵繼續練苗刀,動作比之前更有力;周明軒檢修完電台,又開始教新兵用通訊設備;二柱子則跟著張猛學大刀,說“多學一樣本事,就能多殺一個鬼子”。
傍晚的時候,顧記者從上海發來一封電報,說《草鞋營的鐵血》這篇報道明天就能登報,還會附上陳硯和士兵們的照片。陳硯拿著電報,心裡滿是欣慰,對林晚說:“等報道登出來,全國百姓就知道,咱們黔軍的草鞋兵,不是軟骨頭!”
林晚點點頭,眼裡滿是笑意:“是啊,到時候貴州的父老鄉親看到,也會為你們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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